他不能说那么多,可是我还是隐约之间明白过来,那每天都被我喂奶的孩子,就是我和玄青之间的小孩。
我自己的亲生的骨肉……
夜色苍茫,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因为某种隐隐约约传递来的痛苦从凌翊的身上滑下来,他趁着夜色居然如同迅风一样消失了。
那地上,还有他留下的血迹呢。
这时候,我感觉到我的身子被安逸风用一只手抄住,他紧张的看着我:“小琼,你没事吧,小琼。”
很奇怪,我身上的疼不是撕心裂肺的,也只是隐隐中有不适。
但是浑身上下都不受控制,意识麻木而又混沌,但是脑子很清醒,可以看得清楚周遭的一切,听得见一切。
“你能松手吗?安逸风,我……我真的已经不是你的小琼了,我有喜欢的人了。”我说话向来爽利,不喜欢暧昧,更不喜欢享受被人喜欢的感觉。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可拉倒吧。
安逸风的脸上恢复了斯文的表情,笑了笑,“即便你忘了我,至少能做朋友吧。他没受伤,刚刚还有力气逃跑呢。”
他不由分说的将我打横抱起,送我回房间,用棉被帮我盖好。
身后面还能听见马兰马花的声音,“完蛋了啊,她怎么这么傻的啊,冰蚕蛊吃进去死定了咯。废了那么多功夫炖的要,白瞎了。”
“现在不是药白瞎了,哎,你这话可千万别被主人家听见。你看看啊,他们多宝贝这个外孙女。哎,小孩子就是容易冲动……”
……
我心里面惨笑,马兰和马花,似乎已经把我当做是死人了。可是我的身上不舒服的感觉很弱,安逸风陪在我的身边,按照马兰马花说的要一直给我灌温水。
如果我的狗运好,那就能挨过一劫,把体内的冰蚕蛊降服了。
不过能降服冰蚕蛊的,那是一万个人当中,也未必能找出来一个。不然,怎么说金蚕蛊和冰蚕蛊是鸡肋的蛊王呢,我爸的小三儿虽然厉害,可是她强行用自己降服不了的金蚕蛊作为本命蛊。
不过是在拘留所里,关了几天,那就被体内的金蚕蛊反噬,死于全身脏器衰竭。
我喝了很多热开水,所以感觉自己的身子暖和多了,就是夜里总跑厕所。一直拼命的拉肚子,最后我也是懒了,干脆就拿了手机坐在马桶上,等着不舒服的感觉袭来。
反正这种不停的肚子里冒凉气儿的状态持续了三天,我就拉的都脱水了,只能狂喝盐开水补充生理盐水。
而且还不能受风,本来说要去医院的,那一开门吹到了风身上就结霜。
马兰和马花就说了,千万不能挪地方,挪了我就死定了。我现在感觉温开水和进我的肚子里,就跟吃冰块差不多,再温再热它也得冻成冰。
我躺在床上,周围的一切都开始结霜,屋子里可都还开着暖气。那就跟冰雪奇缘里面的女主人公一样,手碰过的地方都能结冰。
只是她不怕冷,我可冷的要命了。
安逸风已经是受不了,偶尔才会进来照顾一下我,搬个炭炉或者火炉进来。我一分钟能喘三个大气儿就不错了,可脑子还好使,思路一直很清晰,也只能由着安逸风在我身边。
又到了天黑,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这样的痛苦让我连睡觉都没法睡。身体里面脏器的衰竭,让我连最基本的呼吸都没有了,我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很想哭。
但是眼睛里流不出泪来,要流也冻成了冰晶了。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上抚摸住我的侧脸,坐在我床边的那个人的声音当中充满了玩味,“你恨我吗?让你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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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苗寨寨主 一更六千字!
刚刚搬进来的炉火在缓缓的跳动着,幽冥一般的火焰在房间里面如同鬼火一般的闪烁着,这间屋子里面的地板和窗户已经冻上一层薄薄的结晶。
我姥姥和姥爷上了年纪。在这里面多呆一会儿,就会阳气减弱,容易患上风寒感冒。我姥姥因为照顾我,已经患上了重感冒在外面修养。
现在,也就是马兰马花在观察我的情况。
还有那个安逸风,他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照顾我,给我擦抹身子。我被冻僵了,没办法反抗,只能憋着受他照顾。
不过,我能看出来,他很关心我,也希望我好起来。他每次进来。嘴唇都会冻的发紫,浑身冷的打颤,但是他还是每天坚持的进来。
此时此刻的我。已经冻成了冰库里的生鲜了,有所不同的是,我现在嘴里还是有一口气在的。照理说。这么低的温度,换做是任何人也冻的没气儿了。
马兰和马花都说。我没有活活被冻死,还要多亏体内有一股纯阳火在和冰蚕做着斗争。如果这股力量能压过冰蚕的寒气,我就能活下去,但是倘若我体内的最后一股阳火也熄灭了,那就只能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我妈说我自小就看不见鬼,也没法遇到任何不干净的东西,是从申城回来以后才开始变得阴气极重。
姥爷说我有纯阳命,最适合继承的就是他的衣钵。但是那时候,他有了我小舅舅,就没有将我拖下水。带进这于天命打交道的行当中。
“王琼,你恨我吗?”床边的他再次说话,语气冰凉,带这一丝的感伤。
我的手紧紧的抓着床褥,唇已经被冻的张不开了,闪烁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从高处俯瞰着我的男人。
我不怨恨他,我能坚持下来,战胜冰蚕的!
我相信,他。
那个男人的凤眸如星子一般明亮,高挺的琼鼻,唇角总是勾起一丝邪异笑容,让人忍不住被他身上深厚的内涵所吸引。
领口的扣子解开到第三颗,半裸的胸膛肌肉如同花岗岩一般的结实,那深深的锁骨如同玉碗倒扣,晶莹剔透。
他是玄青。
那个埋藏了我过去秘密的男人,他在我失忆之后紧紧相随,甚至和我订立了契约,却是只字不提我们从前的事情。
我好像叫他,告诉他,我知道我也许就是孩子的母亲。
他俯下身来,轻轻的将手搂住我的头顶吻了一下我的唇,他温热的唇当中居然带着一丝属于人的温度。
我的身子一下僵住了,一瞬间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僵冷的身子居然开始害怕的战栗,他的手指已经摸向了我起伏的胸膛,我低声颤抖一声:“不要……”
“什么不要?”玄青暧昧的笑了笑,一个翻身,躺到了我的身侧,从背后搂住我的身子,“我听凌翊说,你喜欢上我了?冷吗?宝贝?”
“冷!”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温暖的怀中,又重新能够说话了,感受他之间在肌肤上的触碰,就好像泡进温泉里一样。
可是体内的寒气,却依旧是让人抓狂,那就好像心底深处有什么妖怪在敲小鼓一样,让人变得烦躁不安。
我冷的不行了,那崩溃的感觉让我都要难受的叫出来了。
我只能厚着脸皮主动转过身用力搂着他的身体,想要从他宽阔的怀中汲取如同暖阳一般的温暖,嘴里却是好奇的问他“鬼……鬼也会有温度的吗”
他的身体真的和往常不同,时时刻刻透着一股温暖。而且这股温暖淡淡的很温和,却胜过了屋子里面变成了冷焰的火炉。
我全身冻僵的关节,在现在忽然就解冻了,能够动弹了。
“我是一般的鬼吗?宝贝?”他搂着我的后脑勺,把我紧紧的搂进怀中,语气中依旧带着浓烈的邪异,“你终于主动搂着我不松手了,看来凌翊想的办法真的是太棒。你觉得冷了,才会觉得我的怀抱温暖。”
“玄青,你嘴里有一句实话吗?”我听着玄青红口白牙的就撒谎,气恨的很一脚就踹上他的下身,“我这几天变成冰雕,动也不能动,但慢慢的想通了一些事情。我……我……中了蛊毒,却还在给孩子哺乳,难道孩子不会受影响吗?”
硬邦邦的,踹到我脚疼,都快要流出眼泪了。
玄青这个人心机和城府实在太深了,他在我面前那就连一句实话都没有,一脸诚恳的骗人。所有的事情,都好像被他精心布局一般,步步为营。
他费尽心机的要冰蚕蛊认主,要说只是为了让我投怀送抱,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我想,一定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那孩子那么小,倘若中了蛊毒,估计是不适合喝毒性那么猛烈的解药。
如果有了冰蚕蛊,一切问题都引刃而解。
他的柳叶细眉轻轻的一扬,就好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有力的手掌死死的控制住我的后脑勺,“宝贝!你踢我哪里!”
我的头颅被迫朝着一个方向,必须要盯着他的眼睛看,看着他冲动而又暧昧的眼神。我这才注意到,我刚刚好像……好像是踢到了他的要害。
可他是一只鬼,鬼那就是灵体。
灵体的感官,和人能一样吗?
我心里面不害臊,嘴角轻轻的咧开来,笑了,“我就踢你了,您看看您能把我怎么着吧。我这都被你控制住了,我也没法反抗。”
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却被他深情的搂住,“我要你对我负责,王琼,你说过喜欢上我,就永远不许反悔。但是,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好鬼。我让你认主,是为了救我儿,他也中蛊了。”
“你没必要让我给你的孩子哺乳,如果我的蛊毒会传染给他。孩子……孩子还那么小,他是无辜的。”我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揭穿玄青这个爱撒谎的大骗子,我怕激怒了他,所以只是慢慢的层层递进。
玄青还在嘴硬,迷人的眼睛轻轻的一眯,嘴角一勾吊儿郎当的说道:“当时不知情,现在有冰蚕救他,结果一样就好了。”
“我中没中蛊,你怎么会看不出来呢?那孩子……那孩子是我的孩子对不对?是你太固执了,明知道我中蛊了,还要拖他下水。”我说着说着,已经违背了自己的本意,竟然开始怪罪起玄青来。
我有些后怕,这不是我的本意,情不自禁的就捂住了自己的唇。他本身亦正亦邪,这样对自己的孩子,确实让人费解,可我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我脸上的笑意在此刻僵住了,他搂着我,我是能感觉到我体内的冰蚕已经吓得缩到了一个角落里面去,它是很畏惧玄青的。
玄青轻轻的玩着我背后的头发丝,眼中全都是威慑的光芒,他在和那冰蚕说话:“小东西,你瞪大你的招子看看清楚。这是我的女人,你要老实听她话,受她驱使,供她欺负,还不能反抗,明白吗?”
这么霸道的一番话,要我我肯定都不带答应了。
哪有被人欺负的,还不反抗?
可是那一只小小的冰蚕在我体内,好像颇有些灵性,小小的脑袋点头如捣蒜。那憨态可掬的样子,我甚至能够感知到。
想想看,一只虫子谄媚的点头哈腰,那该是怎么样一副画面?
反正我是已经完全接受无能了,但随着冰蚕在玄青的威逼利诱之下,我身上的寒气一点点的减弱下来,体温也在慢慢恢复成正常的温度。
我的整个人就好像从鬼门关里逃出来一样,额头上慢慢冒出了汗,人也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深深的喘着气。
他还侧卧着,抬眸淡笑的看着我,“王琼,你早就应该看清我了,我就是恶人。为了留住你,所以我破釜沉舟利用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但我不许你远离我,我就算是个魔鬼,你也得跟着我,明白吗啊?”
的确,我一想到那孩子是我的,被他爹利用中了蛊毒,我的心就好痛。
可我明白,玄青是为了我,孩子和母亲之间的母乳喂养那是很微妙的。我天天给这孩子喂奶,心里面最清楚不过了,他和我之间的牵绊和情愫越来越深刻。
我能感觉到,孩子对我的眷恋和深意。
倘若这几日孩子都是避开我的,由别人喂养,难免会对我生疏。这些,玄青不说,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完全能够读懂他的用意。
也许我们从前,真的彼此足够了解对方的一切。
“你费那么多功夫,还不如把我失去的记忆都告诉我。我即便想不起来,也未必不会相信你。”我身子还有些虚,但是已经迫不及待下床走动,我在床上那已经和尸体一样躺了很多天,人都要抓狂了。
我光脚走在冰晶还没有融化的地面上,觉得丝丝的凉意沁入脚心,但是地上是没有鞋子的,我只有到外面去才能有鞋穿。
他还在床上,说话的语速还是慢慢腾腾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缱绻之意,“我不许你想起来,琼,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的脚底板那个凉啊,根本就没工夫去管玄青说了什么,敷衍的回答他:“我得出去找鞋穿,否则再这样打赤脚,我会得关节炎的。有什么事情,等我找到了鞋子穿起来再说吧。”
但我心里面,还是闪过了一个念头,我们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如此忌讳提起我们的过往,我们之间是不是曾经有些背叛过对方?
我刚准备拉门出去,就被玄青从背后搂住了脖子,“踩在我的脚背上,在里面陪我一会儿。你就这么着急出去吗?你想见外面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