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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我们不敢怠慢,当天就去寻找了这个张雅,张雅住的还是河北省会近郊的一处公寓,看起来这人也没什么钱,平时在外头做活动的时候光鲜亮丽,实际上自己说不定每天就吃咸菜窝头,也难怪这些嫩模们都那么瘦,身材能保持下去,估计就是穷的。
来到张雅的公寓,我们第一感觉就是进了八十年代港片的鬼屋了。
这公寓是北方比较少出现的类似于筒子楼似的建筑,应该是老早的大学公寓改的,走在每一层狭长的走廊上,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在绕迷魂阵似的,楼下有一个很大很空旷的平台,什么都没有,中心花坛的植物都死绝了,总之,整个楼给我的感觉就是死气沉沉的,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所谓的阴气很重。
我注意了一下张雅的微博,就在我们来的路上,她还发了一条微博,发的是自己的一只手,说自己在养病,说什么手很痒求安慰之类的。
她的手上,已经出现了淡淡的像木头条纹一样纹路,我估摸着她是有些无助,却又不敢把自己的脸发出来,这个时候,她的脸肯定比她的手更可怕。
我们敲她公寓的门敲了好一阵子,才有人来开门,而且只开了一条小门缝,那人里头探出半张惨白的脸来,脸上倒是没有木头纹路,但是白的有点吓人,没有血色,好像大病初愈似的,陪着房间里阴暗的环境,有些诡异。
我从那半张脸判断出这个人的确就是张雅,于是我说道:“您是张雅吧,我们有些情况向想你了解。”
对方很戒备,说:“你们谁啊?”
“我们……”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秦天展却忽然变戏法似的,居然从衣服内兜里拿出一张证件来,在张雅面前一晃,说:“警察,执行公务!”
☆、【第四十七章】黑暗中的女人
说实话,当时我真特么让秦天展给吓着了,这个时候他居然变戏法似的弄出来一个警官证,而且还把张雅给唬住了,张雅很快就让我进了门,之后,我还是满脑子浆糊,被秦天展给打乱了思绪,只能听他们问话。不过这期间我观察了一下张雅的房间。
张雅特别奇怪,房间不大,没开灯,而且问着还有点儿味道,应该是没怎么开门有一段时间了,窗帘是拉着的,面向走廊那个方向的窗帘上还糊着报纸,一边的厕所上面的小窗也紧闭着,用纸盒子封在外头。总之,她像是特意要把整个房间弄得一片黑暗似的,而且还死活不开灯。
我猜她是不是害怕看见自己的样子。
她用头发遮住了半边脸颊,还不放心似的老伸手去摸,一看就是刻意掩盖长相。
我猜她这半边脸应该已经开始变得更张婷一样了,他们这种人最注重自己的外表,即使在警察面前,怕是也不敢流露出半点丑态来。
至于其他的,房间里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床头柜上放着面镜子,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这镜子有点怪异,有点突兀,但不知道突兀在哪儿。
观察完周边的一切,我才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听着秦天展的问话。
秦天展一开始问的大概也基本上是废话,无非是想让对方觉得自己是真正的警察,他还不知道在哪儿搞了个记录本,一边问一边做简单的记录,看样子还真特么的专业,我在边上却总是一阵阵的疑惑。
不过,没过多久,秦天展却终于问到了主题上。
“你和张婷、刘林秀、林倩玉这几个人的关系怎么样,你知不知道她们最近在什么地方?”
张雅好像停了一会儿,才说:“我怎么会知道她们在哪儿,虽然是一个圈子的,但是任何人是不同的,我只是个外围的二三流小演员而已,她们几个在圈子可比我吃得开啊。”
接着秦天展问有关这几个人关系的问题时,张雅的回答依然很是尖酸刻薄,一股浓浓的“撕逼”气息,而说到Z的时候,她却谨慎很多,难道这就是明星的能量?她也不敢得罪大明星。
不过,我大概基本从她的话里梳理出了几点信息。
这几个人都整过容,其中张雅整的是最少的,她之所以整容,是因为自己左脸颊有一块紫色的胎记,因为这个胎记,不要说做演员,求职都困难,于是才从农村跟着几个姐妹来了城里,在那个校医院整了容,但是后来她却发现,那几个小姐妹根本就是讹诈她,其实要消除那块胎记,根本不用花什么大钱,那几个“姐妹”却从中抽取了高额的介绍费,让她花了冤枉钱,也正是因此,她和那几个人日渐减少了。
但是,关于那个医院的梁医生,她却又给予了另一种说法,她说梁医生人还不错,也正是这个梁医生告诉了她关于那几个女人收取高额介绍费的事情,还一度免费帮她做手术后的一些复查工作。
之后,她也介绍了自己的几个好朋友去梁医生哪里做手术,当然也都是非常简单的小修小补,不像Z、张婷她们那样,几乎算得上是整个换了一张脸。
当然,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整容和没整容有区别,整了多少一点区别都没有。
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觉得自己的脸不是自己的。
虽然据医生说,我这张脸,说到底也就是长这样,无论整容与否,无论是否遇到那场火灾,至少骨骼是没有任何变化的。
秦天展闻到最后,也陷入了僵局,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于是他停了一会儿,忽然说:“你把你头发掀开我看看。”
“干什么?”张雅特别警觉。
秦天展笑了笑,说:“如果有病的话,最好还是尽早治疗吧。”
“什么病,我没有。”张雅说。
秦天展依然保持着那种微笑,说:“其实你知道,你自己做的手术没那么简单,否则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我当时就觉得秦天展已经知道了什么,但我脑子里还是比较混乱,理不出个头绪来。
张雅犹豫了好一会让,才掀起了自己的头发,把另外半边脸露了出来,借着台灯幽微的光,我看见,那半边脸上果然是木头斑纹纵横,但是并没有张婷那么明显,而且那张脸也至少还是人皮,只是这种斑纹看起来非常维和,也非常难看,就像是一块块去不掉的胎记似的。
秦天展冷冷说:“一般的整容不会有这种后果,一般的皮肤病也不会是这种后果,你应该清楚吧?你还不说实话,到底在那家医院做了什么手术。”
“我不知道。”张雅的手垂下去,说,“我还想问他们,到底把我怎么了,我还向梁医生介绍了好几个朋友呢,他们没事,我为什么有事。”
“你没问过梁医生么?”我不由得插嘴问道。
“我出这个事情的时候梁医生已经联系不上了。”张雅说,“要不然我肯定会让他帮我看看,谁知道张婷他们是怎么坑的我,对了,还有那个小贱人的姘头,那个叫李凡的,就是一事儿逼,要是让他知道我这样了,还不知道会传到什么地方去……”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上的多嘴八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就是能够滔滔不绝的把话题给岔了,张雅说了一通抱怨,完全把我们的问题给无视了,最后还是秦天展一拍桌子,微怒地说道:“够了,我们不需要知道这些,你还是描述一下手术的过程吧,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做的手术是一次非法行为,当然你可能是被骗了。”
“我当然是被骗了。”张雅说,“就是那几个贱人让我去的,我进去之后,上了手术台,打了麻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之后,什么都做好了。”
“没有任何痛苦?”
“没有……”她说,“也不能说没有,现在痛苦不就来了么,皮肤痒死了都。医生也就让我养着,说别见光就行了,可一直不见好。”
秦天展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沉思,接着又说:“手术的时候,或者手术之后,没有什么异常么?”
这回张雅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非要说有异常的话,我记得当时房间里床单上好像滴着不少血,我起来的时候还有点怕,一个劲儿的摸自己的脸,怕是被割了什么,但那些医生笑着说那些血都不是我的,让我完全不用担心。”
“血,不是你的……”我低声嘟囔,不过张雅估计没听见。
我想起了二叔做“整容手术”的过程,我越来越觉得,那家医院的整容医生,与其说是在手术整容,倒不如说应该在利用二叔的那个“术法”。
可是,他们怎么会那个术法,他们的工具又是什么,我记得二叔说过,那个术法,要么要道行高深的人才能按照仪式一步步完成,要么就要借助一些道具。
还有那个徽章木牌,难道也和那些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