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倒抽一口凉气。差点没直接晕厥过去!
“这……”我话还没说完,她就再次噗呲一笑。
这女人连笑声都那么好听。
“你难道现在还不明白吗?只有你能看到我,别人不行。”这话一出,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我就这么一脸惊愕的看着后视镜中那完美无瑕的脸蛋,久久不能平静。
这到底是人是鬼?是人的话,别人看不到她。可我看得到。
是鬼的话……如何驾驶汽车?
我再看了一眼大哥,我发现,坐在我旁边的大哥是有影子的。证明它和我一样,是活物。
“我已经说过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世界上有太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就比如,我们的存在。世界上,能见到我们的人寥寥无几,所以我们的存在几乎不为人知,更没有人研究我们这样的人。就算真有人知道我们,研究了我们,也不可能公之于众让世人所知。”
她的话,确实是有道理。只是,她说的“我们”指的具体是啥?我和她?还是她自己?
当然,我也很清楚,这本就是个神奇的世界,存在这种科学触及范围之外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世界的浩瀚,不是人类想象力可完全触及的。
“那您,算是……”我话说了一半就没说了,因为我发现自己在她面前说话有些多余。就算我不说,她也知道我在想什么。
这一秒钟,我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心暖。是的,是暖。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有一个女人,能全盘知道我的心。
这种被“懂”的滋味还真是相当的奇妙。
“噗呲。你一定以为我是鬼?”她反问道。
我点点头。
她又微微一笑,用意念告诉我,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人和鬼这两种存在。确切的说,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什么鬼。鬼这种东西,都是人类自己对灵魂的称呼。
人类口中的鬼,确切的该说是灵魂。而灵魂,实际上是一种能量,一种类似磁场的东西。灵魂这种能量,是确实存在的。
人活着的时候,灵魂寄居于体内,受人类的意识操控。人死后,灵魂却依旧还能在这个世界游存,只是,那时候的灵魂却是自由的,不再受到肉体意识的操控。
属于一种游离的状态。
当然,人死后,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变成所谓的鬼的。
只有生前能量场强的人,死后才有足够的能量产生所谓的灵魂。
这种能量的强弱,也分正负。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正能量和负能量。换而言之也叫正邪之分。
有一种人,生前怨念太重,积累了太多的负能量,这种人死后通常会变成我们所说的恶鬼。这种存在,实际上就是他生前负能量积蓄得太多太强烈,“恶鬼”便是他负能量场的一种延续。
这种负能量场,确实是对活人有可能有伤害的。尤其是他生前最亲近的人,最容易受到这种能量场的伤害。就比如对一些活人心理上的阴影的扩大。
而还有一种生前正能量很强的人,这种人死后也会以一种能量和精神的形式存在。可以庇佑和惠泽后代苍生。
就比如一个简单的例子,孔子生前悟道了无尽的智慧,并且散播了这种智慧,这种智慧在他死后,源源不断的继续延续了无数个时代,影响和恩慧了无数人。
这种智慧型的能量场的存在与延续,实际上就是孔子一直以灵魂磁场的状态存在于世。
还有就是一些皇帝和国王,他们生前的影响力越大,死后产生的能量场就越强。
所以,有一些人说,某某家族祖坟好,因为祖坟冒青烟所以才事业发达家庭兴旺。实际上并非真正的祖坟多好。而是祖坟里埋葬的那个人,留存下了一些正面的精神能量给子孙后代。所以才会“旺”祖孙。
而要是祖先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很可能祖先会把这类磁场延续下去。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便也有这个意思。
当然,也有一些口口相传赫赫有名的人物,比如关老爷,耶稣一类的。即便这个人甚至可能并没有真正存在于世界上,即便可能是捏造出来的,亦或者存在于世界上,他的事迹却已经被夸大其词了,但是他的精神力量发酵得很强大,所以可以庇佑和影响太多人。
甚至是成为很多人的精神支柱,成为了一种信仰。
这种能量形式的存在,实际上就是我们传说中的“鬼”。
还有江湖上一些赫赫有名的江湖术士,能所谓的精通法术和降服鬼怪,实际上,很多江湖骗子并没有真正的实力,靠的完全是利用心理学上的东西,把人心中的“鬼”给勾出来,把这类能量场加持于某个人身上,从而影响这个人。
再说简单一些,这和心理学上的心里暗示,催眠术异曲同工。所以,从古自今,大多数江湖骗子都是精通心理学的。
而这个神奇的世界,却还有另外一种存在是真的存在的。
这比我们所说的“鬼魂”“灵魂”这种存在要奇特和稀少一些,这种存在叫做“灵体”。
所谓灵体,简而言之便是灵魂有一个具体的形式存在。
灵魂,或者鬼,是寻常人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就好像空气一样,是一种看不到摸不到却存在。
可灵体,却是一种可以让特定的人看得见摸得着的存在。
而明媚,就是灵体的存在形式。
第9章 怜香惜玉
只有我这种衰神附体一样衰到家的人,才能看得到和触摸得到。对于我而言,她和正常人无异。
可是,正常人类却看不到她。
这种灵体形式存在的人,是相当奇特和少见的。
灵魂,只能在精神上影响别人,可是灵体,却能做出具体的事情来。
比如鬼魂只能在梦中,或者幻觉中,说白了,就是相当于在空气中影响一个人。
而灵体,却能真真实实的触摸这个世界,并且被这个世界上特定的人触摸。也就是……像明媚这样,能开车,能端起一个杯子,打碎一个盘子,甚至能给我打一个响亮疼痛的耳光子。
她能触摸,和拿取这个世界的东西。和这个世界上的东西不但有交集,还是同时存在于这个时空的。
我们曾经看过的电视里,所说的“鬼”,和明媚这样的“灵体”是有区别的。鬼,也就是灵魂是无法实实在在触碰到这个世界的东西的。只能被阴气重的人看到,却不能触碰。
就比如一些灵魂,明明看到了自己心爱的人,想要伸手去触摸的时候,却从她身体中穿过,让她毫无知觉,和她产生不了触碰和交集。
而明媚是我能实实在在触摸到的东西,她是和这个世界的某些人类有交集的,只是这个世界的普通人类看不到她的存在而已。
所以,能“见鬼”的人很少,能见到明媚这样的灵体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这才是为什么四叔要找我当差,非要把我留在阴阳店给他办事的原因之一。因为,只有我能看到明媚,所以我们才能做搭档。要是换做寻常人,阳气重的,完全看不到明媚的存在,所以,就无法达到合作。
听完了明媚说这些,我整个人仿佛是被彻底的洗脑了一般。简直是难以想象这竟然就发生在了我面前。
我竟然就真的接受了明媚这样的一种存在。
难怪,她刚刚叫我去小卖部买东西,可她却没有自己去,应该是小卖部老板压根看不到她的存在,所以才叫我。
我现在几乎是接纳了她,并且接纳了“灵体”这样的一种,非人非鬼的存在形式。
“这么说,以后你跟我说什么,别人都不知道?并且也压根看不到你的存在咯?”我即便已经明白了这道理,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当然了。所以,你大可放心去当校医,你不懂的,我懂啊。我完全可以帮助你。”听到她这么给我定心丸,我整个人都踏实了。
这话,实在是让我听着哪哪都舒服啊。
比女人听到男人说“我的卡随便刷,放心刷,使劲刷”的感觉是一样的。
“那这车……还有你的包……”我问道。
“噗!你啊你啊。这包你没发现是男士的吗?所以包你自己带着就好。里面不但有钱,还有卡,哦,手表手机都有的。你拿去用就好了。这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
这话一出,我整个人都惊呆了:“什么?那这银行卡哪来的?”我现在仿佛感觉自己听错了。
刚刚这手包我是拿来打开过的,里面足足几万块啊。银行卡好几张啊。她是一个灵体,怎么可能有身份证去办理银行卡?怎么可能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财产?
就在我疑惑这些钱哪来的时候,她语气略微平静,却又让人听着会难受的说……
“我生前的。”
此话一出,我整个人楞在了后座上。僵硬了身体。
什么?
这一刻,我仿佛是被棒子打了一下脑袋一般,感觉自己似乎是问错了话。
生前……这是一个多么让人心痛的词语。
能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两个字,这该是隐藏了多少心痛和留恋。
这一秒钟,我对她的生疏和好奇,瞬间转成了心疼。
是的,我心疼这个白天晚上都不是一张脸的女人。
我心疼这个说话很好听的女人。
我心疼这个要给我这种衰到家的男人做搭档的女人。
这辈人,我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去心疼一个女人。
我承认,当初对安安很宠爱,但是,毕竟她是个被我宠爱到很幸福的女人,所以我从未真正的心疼过她。可是,眼前这个女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竟然疼了我的心。
虽然这背后一定有着太多太多的故事,但是,此刻,我打算点到为止。
毕竟,在合适的时候,我相信她会告诉我一切。哪怕是不太好,甚至可能千疮百孔的一切。
“那,那这车……外面的人看到驾驶室里没人……”我心疼到结结巴巴的道。
“噗!”
她很快又恢复了刚刚那种妩媚又动人的姿态,笑得是格外好听,说:
“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已经出了无人驾驶的汽车了吗?虽然我车不是无人驾驶那种车,但是这车膜透明度很低,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所以你大可放心。以后,你要担心别人看到驾驶室没人,就自己开呗。反正我这车也还新的。”
她说得是有些轻描淡写,却能看出,她这一刻是开心的。似乎,她生前的车,总算是能给活人开了。
“啊?哦!”我现在是有些受宠若惊。刚刚给我一个装着不少钱和几张银行卡的包,现在又突然给我一辆车……这幸福来得实在是太突然啊。
并且,这车还不是太便宜的车,而是一辆白色的卡宴啊!
我十年不吃不喝都买不起啊。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脑壳被一个锤子给狠狠的锤了,嗡嗡响。完全不敢相信,我坐着的这辆车现在是归我用了?
“你不要不好意思。我反正也用不着了。我们的世界哪里用得着这种身外之物,这些东西,在阴间属于廉价品,用来几乎没意义。所以你就放心用好了。再说了,我在阳间的身份还在,警察局并没有注销身份,也就是说,阳间的活人们,并不知道我已经……所以,我生前的一切都还能使用。”
她的话,一样是听起来轻描淡写,可我却听着非常非常的心痛。
她的话很明显,就是——她连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这到底是个什么女人,连死都没有人知道?难道,是那种孤僻到了极点,连个朋友都没有的人吗?难道她消失了都没有人发现吗?
这一刻,我的心,再次是隐隐作痛起来。对她的那种怜惜,再次涌上心头。
这感觉真是奇怪,按理说,该是她比我强大,比我要牛,该是她觉得我这个倒霉鬼是个可怜虫才对,可我却同情和心疼她。我到底是不是脑壳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