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默靠近细看:“这是什么东西?”
顾玲玉的手在空气里虚抓了几把:“也许是条锁狗的项圈。”顾玲玉尽量笑的轻松些,可惜那笑容太惨淡了一些。
文二跳青筋了:“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开玩笑?那印是什么?”
张默给了他一个你也好意思说别人的眼神。
文二摸摸鼻子,顾玲玉看向赵珠雅的脖子:“如果你们都能看到这个印记,那你们看到这条线了么?”她的手指着一个浮空的位置,但是几人什么都看不到。
“脖子上的印记有条线链接着通向后山方向”顾玲玉指向后山的一点,就是她刚刚凝视的方向:“哥,如果我没看错,后山那个位置满满都是白色的影子。”
……
院子里同样黑暗的耳房里,老宋劝诫几人上二楼早点休息而他却没有睡。
他倚靠在床上看着窗外,那窗户正对着后山。
老宋穿着跨栏背心,脖子好像没洗过的车轴一般整个都是黑的。
良久,他的手也在虚空里抓了两把,好像去握一条看不到的线……
老宅的屋子里也不平静,顾玲玉开了口就像管不住的话匣子。
她反复劝说张默和文二离开,说到最后,顾玲玉说到口干舌燥,张默还是不置可否。
文二恨恨的倒下睡前小声对着张默说了句:“张默,我不信你是爱上她了,为什么这么拼命。难道你弄混了?她可不是你妹妹。”
张默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我知道,不用你提醒,也从来没混过。”。
文二冷眼看着张默,张默更阴冷的看着文二。
张默妹妹的事是死穴,文二本不想提起,但是看到事情发展越来越凶险,文二是真的担心了,尤其是张默最近的身体状态。
文二最后在互瞪里先败了气势:“行了行了,我错了,我不该提这个事的。您大人有大量放小的一马?原谅这个?”
张默仍旧盯着二爷不言不语。
文二爷哄不好,干脆直接躺到地上:“我先睡了,您忙,爱看我的话您随便看。”
这一晚除了不长脑的梁妍,没人真正睡好。
张默一直在思考这些事情的关联及关键,一直熬到天明村里的鸡叫了。
值得庆幸的是,第二天一早,老宋就早早的找到了钥匙给几人开了门。
钥匙找到的如此及时,就像从未丢过一般。
“钥匙就在老宅门口的地面上,老头子这眼是真不行了,那么近的距离愣是看不到啊。”
文二看着老宋指着的地方,真是就在门旁边啊,气得文二差点骂街。
张默昨日一夜未睡,也没精力跟老宋搭话,他抓紧手里的一张折叠起来的字条,这是昨夜从二楼卧室床头柜里翻找出来的东西。
走出赵家老宅,早晨的阳光还没有恢复应有的温度,但是照射到人们身上还是带来些许温意。
几人现在的状态就像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役,还是由张默开车回到赵珠雅家,大家洗簌的时间都没有,纷纷回房倒下,睡回笼觉。
到中午的时候根据张默吩咐,几人硬把一脸恨不得杀人的张默拽了起来。
就算起不来也必须起来,下午要趁着太阳还没落山前去后山。
酒足饭饱,几人带上铁锹,搞头一类工具就去找老宋上后山。
沿着之前走过的路上山让人不由又想起黑子,这一次不会有黑子站在半山腰看着几人了,赵珠雅走的有些心酸,强忍着一声不吭。
很快到了山腰的林子,林子里相对阴凉些,山林里槐树居多,想必到了5月满山槐花开会非常漂亮。
现在已经是夏末,自然没有槐花,走在槐树下除了乘凉并不让人感觉愉快,这山里的槐树因为无人打理,多生出一种叫做“吊死鬼”的虫子,学名尺蠖。从树上吊下来的时候拉一条透明的长丝,行走起来一曲一伸,画出一个“几”字再抻平……
晚上的时候没注意过,白天从槐树下路过时,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迎面撞上这种绿色的虫子。
如果撞在身上几人就会赶紧拍掉,因为这东西在村里有种说法,他们叫着东西尺虫,也叫“吊死鬼”,若是被这虫子在身上一曲一伸的丈量出自己的身高,这个人就会被带走。
这听起来就是无稽之谈,但是现在几人的心态已经极度敏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顾玲玉走在前边扮演了黑子带路的那个角色,但是白天她不能定位位置,不好找昨晚看到的地方,每次拿不准的时候,老宋倒是能指出个方位来。
所以走到后期就变成老宋带路,几人跟在后边的状态。
老宋一直走到山阴那边,几人跟着看着,对这边越发眼熟,这不就是当初跟着黑子来过埋死人的地方么?
山里没人清理落叶,周围一个个坟包被落叶覆盖起来只能隐约看到一点起伏。
老宋越走越急,几人在后边拿着沉重的工具几乎就要跟不上他。
突然张默喊了声:“老宋!别动!”
老宋听到呼喊回头,看到紧赶慢赶追上来的张默:“老宋,别动,前边是一个坑。”
张默心细,他记住了那天过来的时候周围的地势。
这真的是那个有三层楼高的大坑。
后赶来的文二气喘吁吁的跟了过来:“你们……你们这也走太快了。”
文二后边是跟着的顾玲玉、赵珠雅以及断后的梁妍。
多人行走踩得树叶哗啦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