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兰姨?”凌莉看到她的脸后叫道。
几乎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她的故事,大家都很同情她,只要能帮的大伙都乐意帮助他们。可是她不喜欢别人帮她,所以一直拒绝别人的好意。平时也不常跟其他人来往,在凌莉的印象里,自己很小的时候,这位阿姨还经常拿吃的给自己吃,经常带着孩子到小区的公园玩。
记得她上六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她和弟弟凌帆厌烦作业太多,于是就离家出走了,还是兰姨把他们姐弟俩送回家的呢。兰姨还跟自己的父母谈了,谈话内容她不清楚,不过从那以后,她和弟弟的作业和补习班就少了三分之一。
但是,十年前她的丈夫失踪之后,她整个人都变了。不许她的孩子出来玩,成天呆在家里,她原本的善良和热心肠也被冷漠所取代了。
“我认识你吗?”陈佩兰问,对眼前这个美丽可爱的女孩一点印象也没有。
凌莉扶了她一把,拍了拍她身上的尘土,笑着说:“可能你早已经忘记我了,但我还记得。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对不起,是我没注意看前面撞到你了!”
“你真的没事吗?来,我扶你上去。”
陈佩兰本来想拒绝的,她不想欠别人的,也不需要别人的怜悯,这十年来她只有这样做才不被人欺负和看不起。但是,刚刚那一跤自己的腰好像扭到了,女孩好心帮自己,于是,她把“不用了”换成“麻烦你了,姑娘。”
“不麻烦。”凌莉说完便把她扶上了三楼,她还记得她的家好像在三楼。
“我自己进去就好,你回去吧,谢谢!”她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动作有点慌慌的。
“兰姨,那我走了。”凌莉刚走下几个台阶,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转过头去,看到一只鬼魂就在陈佩兰的身后,跟着她进门去了……
凌莉吓了一跳,愣住了,刚才那个是什么?!不会又给她看到了吧?虽然它不是来找自己的,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看到兰姨受害吧?不行,她得想个办法才行!可是,她该怎么办呢?她一个人要怎么对付一只鬼呢?前两回那两只女鬼次次差点要了她的命,要不是有人救她,自己的小命早就玩完了!这次万一遇到危险,她还能像前两次一样幸运地被人救起吗?好人不跟恶鬼斗,但是,恶鬼偏偏跟好人过不去。
凌莉边想边往家里走去,背后有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她进门之后,便消失在楼梯口处……
刚进家门,凌父就看到她手上有血,不仅如此,连膝盖出也有擦伤的痕迹,而且她整个人都心不在焉似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想那么入神。
“莉莉,你怎么了?”凌父不免担心地问,方才出去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一身的伤?是出了什么事吗?他的神经不禁紧绷了起来。
“我没事啊。”她回答得有些木然的样子。
“你看看你,手脚都受伤了还说没事!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凌父边责备边搀着她坐在沙发上。
凌父这一说,她才感觉到疼了,老实回答道:“我刚刚下楼梯的时候撞到人,她就是陈佩兰阿姨,我们都摔下楼梯了呢。”
“怎么那么不小心呢?都那么大的人还这么让人不省心,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爸,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自从父亲发现她瞒着弟弟的遗体被盗之后,这是第一次他主动跟自己说话,看来有时候受伤也是挺有好处的。
“傻丫头,我去拿医药箱。”凌父走到书房拿出医药箱,帮凌莉处理伤口,嘴里还一直唠叨着:“你看,都肿了,下次再这样我可不管你了!”
“没事,不痛。”她微笑着说。
“都伤成这样了还不痛?”
“爸,您别再生我的气了好吗?我不是有意瞒您的。”趁气氛正好,凌莉抓紧机会想让父亲原谅自己。
“其实,我都懂,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凌父语重心长地说。
“爸,对不起!”她低着头愧疚不已。
“好了,孩子,没事了,都是爸爸不好,是爸爸不理解你让你受委屈了。”凌父慈祥地摸了摸她的头,看到她快哭了的样子,故装生气严肃地命令道:“不准哭,不然我可生气了。”
“我不哭,我是高兴,谢谢爸爸!”她像个孩子一样傻笑着,心里压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晚上11点,躺在床上的凌莉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想到有只鬼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害人,心里就发毛困意全无了。她该怎么办呢?带着不安直到凌晨1点多,她才入睡。
陈佩兰的家里也是不得安生。
它进门之后,先去孩子的房间望了望,十年了,它连自己孩子现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如今,只能通过照片来弥补十年的缺失了。
看着孩子的照片它不禁笑了,但是,一想起自己临死前的一切,仇恨的眼神立即盛满它的眼眶,它不甘心自己就这样死了,它一定要报复!
正文 104.第104章 本能的保护
第103章:活见鬼了
它从孩子的房间出来,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以前它最喜欢坐在这个位置看电视了。十年前的回忆像放电影一样在它的脑海里不停地播放着,曾经多么幸福美满的家庭,多么贤惠善良的妻子,多么安逸的生活,却因为自己十年前的一个错误决定全毁了。它越想越悲伤,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现在自己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后悔有什么用呢?它安静地看着她吃饭……
陈佩兰自从回家之后,就感觉到有双无形的眼睛时时刻刻盯着自己,她大胆猜测可能是李延民的鬼魂跟她回家了!她突然哭了起来,谩骂道:“你连死都不放过我,还来折磨我,我上辈子欠你什么了?我自从嫁给你以来一直辛苦持家,自问没对不起你什么。你倒好,抛下我们母子跟别的女人跑了!十年了,你终于回来了,是回来折磨我的对吗?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和孩子……”
它低着头,安静地听着她在那里自言自语,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凌晨三点,它走到陈佩兰的床头,露出凶煞的眼神,邪笑着……
第二天早上九点时,快递公司的快递人员阿华给陈佩兰送来一个包裹,这是她在外地读书的女儿寄来的,但是敲了好久的门都没有回应。阿华以为没人在家,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门缝里传出一个男人粗糙低沉的声音:“是谁?”
咦,这家的主人他记得是一个四十岁的女人,自己还送了好几次邮件给她的,怎么现在变成男人了?容不得多想他就隔着门回答道:“您好,我是快递公司的,有您家的包裹,请签收。”
“你放门外就行了,快走!”
“什么?您出来签字好吗?”他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什么叫放门外就行了?
“……”没有回应。
“您好,您出来一下好吗?”
约摸半分钟后,门开了,阿华愣了一下,刚才明明听到的是男人的声音,怎么出来的以前那位大姐?她看上去似乎精神不太好,脸色十分苍白,而且还一声不吭的,手还微微有些颤抖在签字,看上去十分吃力的样子……
“您……没事吧?”阿华担心地问,没想到遭到她十分恐怖的白眼,吓得他直冒冷汗,这种感觉就像是那种死不瞑目的人目不转睛盯着你一样。
她签完后如负释重似的将笔和单子扔在地上,拿着包裹就甩门而去了。
阿华从地上捡起单子一看,签收人是一个叫李延民的人,而且字还歪歪扭扭地就像是握着别人的手写出来的字。他记得这个人姓陈,怎么今天写了别人的名字呢?真是太奇怪了!
带着疑惑,阿华下楼去,他还要继续去给其他人送包裹呢。刚下楼就遇到这个小区的老管理员,想起刚刚自己遇到的奇怪的事,就好奇地随便问了两句:“大妈,住在三楼那个陈阿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