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重宁说完就取出了一副画像,画像上这男人的打扮很有特点,虽然穿着黑道门的道袍,但头上却裹着苗人特色的头巾,左耳还戴着一个大大的圆形耳环,五官有棱有角,面目很刚毅,右脸颊上还有很长的一道刀疤。看着凶神恶煞的。
“靠,是个疤面煞星啊。”王卫军嘀咕道。
“师父,他脸上的刀疤是怎么来的?”我好奇道。
“不清楚,他进黑道门前就是这样了,虫叔话不多。关于他自己的事也从来不提……。”杨重宁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说:“你这么一问倒让我想起了一件事,以前老鬼也问过虫叔这道疤痕是怎么来的,还跟他开玩笑说是不是被哪个女人抓的,结果他就发飙了。跟老鬼干上了,我们就在旁边看热闹起哄,虫叔下的全是杀招,老鬼疲于应付,差点连封魂符剑都用上了,最后我们一看态势不对,赶紧劝架了,虫叔恶狠狠的警告我们,谁要是敢惹他绝不留情。”
“这道疤痕肯定对他意义非凡。”我意识到了什么,这个虫叔身上肯定有故事。
“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不能提及的痛。”王卫军摸着下巴嘀咕道。
“总之你们跟他打交道的时候千万要小心。”杨重宁提醒道。
杨重宁出了房间后,我就开始上网查巍山县的资料,盘算怎么找出这个虫叔。
巍山县地处大理自治州南部,是文化历史名城,巍宝山国家森林公园大概有十九平方公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是道教四大名山之一,山中各门各派的道观林立犬牙交错,还是唐代南诏国的发祥地。想在这样一个地方找人确实有点困难,好在有了虫叔的画像,让我们找起来也不至于毫无头绪。
第二天一早我们收拾好东西就跟杨重宁和美姬告别,踏上了前往大理的火车。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颠簸我们终于到达了巍宝山国家森林公园,我们先是在景区内的宾馆住下。而后拜访了山中的道观,对方得知我们也是道门中人,倒是很客气的招待了我们,但线索却没有,都说压根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我们在景区内呆了快两天了,却始终没有打听到一点线索。
我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个虫叔既然与虫子为伍,估计藏身在大山深处,我们在景区边沿位置打听没线索也正常,因此我决定明天深入大山去找。
这天晚上我们返回宾馆驻地,打算好好吃一顿明天好精力充沛的进山,王卫军说要吃些特色菜,就点了些名字云山雾罩的菜,一盘“夏天的回响”端上来一看居然是油炸知了,恶心的我们当时就没胃口。
王卫军去找宾馆经理理论,一言不合还跟保安吵上了,他那暴脾气上来就跟保安动起了手,结果拉扯之下背包被扯破,东西掉了一地,我和经理一起去劝架。经理说给我们免单,王卫军这才消停了。
“你的脾气能不能收敛点,我们出门在外办事,低调点好。”我一边捡着东西一边提醒王卫军。
“大哥,我也想收敛啊。可那保安说话太气人了,说点了就要付钱不给退,他妈的菜单上又不标是什么菜,取个莫名其妙的名字不说,还在价格上欺诈顾客,上面明明标的90块,我还以为是一盘90块,刚才跟那经理一打听才知道,是90块一只,以为是青岛大虾啊,我一下就火了。”王卫军愤然道。
我苦笑了下也不说什么了,赶紧捡地上的东西,捡完清点发现虫叔的画像不见了,环顾四周发现是一个宾馆服务员拿着画像在看。
王卫军过去想要拿回来,可这服务员一直盯着画像看,脸上还露出了讶异表情,像是认识画中人,我赶紧阻止了王卫军,跑过去问道:“服务员,你认识这个人吗?”
“这个人好像跟我们宾馆专做虫类菜的大厨很像啊,脸上也有疤。”服务员说。
我心中一喜,和王卫军对视了一眼,没想到闹个纠纷居然闹出了线索,虫叔长的这么有特点,能跟他像的人多半就是他了!
☆、第122章 误食蛊虫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我们在厨房门口见到了这个大厨,定睛一看正是虫叔!
虫叔跟画像里画的不太一样了,除了脸上那道刀疤外,几乎跟普通人没有区别。
王卫军正要上去打招呼却被我阻拦了,现在这个时候不适合,于是我们去了厨房后面的小路等着,这里是厨师们下班的必经之路。
等了一个小时后,厨师们陆陆续续出来了。虫叔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他连看也没看我们一眼就走。
“虫叔!”王卫军喊了声。
虫叔像是根本没听见一样继续走,连头也不回。
“怎么没反应,会不会搞错了?”王卫军嘀咕了句。
虫叔的模样令人印象深刻,只要看一眼就能让人记住,绝对不会搞错,王卫军喊他并没有反应让人很纳闷,绰号跟人的姓名一样。被喊肯定会条件反射的回头或驻足,如果一个人能做到被喊名字也没反应,那就说明这人的定力非常强,连神经条件反射都能控制,同时也印证了他冷漠的特点。
但有一种却是无法控制的,那就是遇到危险身体机能自动反应,想到这里我便从兜里摸出一枚三帝钱,以手腕寸劲飞了出去,三帝钱朝着虫叔背部的命门穴就过去了。
击中命门穴轻则全身麻痹,重则可致死,我的气还没练成,力道不轻不重,击中命门只能造成短暂的麻痹,但我的目的仅仅是逼虫叔做出反应。
眼看三帝钱就要击中命门了,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见虫叔这会突然蹲下系鞋带,三帝钱顺着他的脊背就飞了过去,系完鞋带后虫叔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走,让人都不觉得他是在躲避。
我和王卫军都知道哪有这么巧的事,这分明就是虫叔用了巧妙的方式去躲,他根本不想搭理我们,也不想知道我们是谁。
“怎么办?虫叔要是一直装,咱们也无可奈何啊。”王卫军说。
我心说你不是怕人提那道刀疤吗,索性老子豁出去了,一咬牙便喊道:“虫叔,你脸上那道刀疤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我这么一喊连王卫军都吓了一抖,咽着唾沫看着我。
虫叔果然放慢了脚步,最后驻足不动了。气氛一时间有些怪诞,虫叔缓缓转过了身来,眉心锁成了川字,目光十分凌厉的盯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杀气,但很快这股杀气便消退了,看来虫叔这几十年来也磨了性子,他动了动嘴说:“既然知道我在黑道门时期的绰号,想必是黑道门的人,是谁派你们来的,想怎么样?我跟黑道门已经毫无关系了!”
我拱了拱手说:“虫叔你不要误会,我们不是黑道门的人。我是杨老魔的徒弟,受师父所托特来找虫叔,有要事相告。”
虫叔平静如水,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冷冷的说:“他杨老魔能力不小啊,这也能找到我,管你们是不是黑道门的,我不想知道他找我什么事。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你们哪来的回哪去,不要来烦我,在烦我休怪我不客气了!”
虫叔说完转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了小路尽头,剩下我们两个发愣。
“这个虫叔果然难接触,连商量的余地都不给。”王卫军感慨道。
我想了想就跟了上去,发现虫叔进了宾馆的附属楼里。这里是宾馆员工的宿舍楼,我决定就在这里守株待兔了。
打定主意后我们便盘坐在宿舍楼下等着,我也正好借此机会练气打坐,两不耽误。
夜越来越深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觉得裤裆里一阵麻痒,跟针扎似的。
王卫军也浑身不自在,在身上东抓抓西抓抓。我伸进裤裆里一摸,感觉很不对劲,抽出手来一看满手都是蚂蚁!顿时吓的叫了声,站起就不停跳动很是狼狈,王卫军也发现了问题,鬼叫着跳脚,在身上乱拍乱抓。
我们两个狼狈的跑回了宾馆,冲进厕所就扒光了衣服。发现身上大量蚂蚁在爬动,于是赶紧打开水龙头猛冲,这才把身上的蚂蚁全给冲掉了。
不用说也知道是虫叔暗中使坏,想逼我们离开宿舍楼。
清理完蚂蚁我们穿好衣服,王卫军颤声问:“我们还去吗?我有点不敢去了,这次是蚂蚁,下次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了……。”
我凝眉道:“感觉虫叔这是故意把我们支走,你想啊他要是不想搭理我们。只管睡觉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