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擎极从车子上下来。拿着一只小瓶子,盖子打开的时候,酒味就很浓的冲了出来。他喝了一口酒,抓过我的手,“噗”一下喷出酒来,全喷在我的手背上。那种辣的感觉,随着我的手背上的伤口,一下进入我的血液中,我几乎是瞬间痛得大叫:“啊!”村里的狗,狗被我吵醒了,汪汪叫着。
廖擎极却死死抓着我的手,不让我缩回去。等我缓下来之后,他放开了我。兰雪轻轻拥着我,我的手就算没有任何的刺激也一直在颤抖着。我吸吸鼻子,总算冷静下来了。兰雪用手电筒的光照着我的手。我的手背上还有着酒的痕迹。加上血迹,一片迷糊。手背几乎算是血肉模糊了。我并没有留指甲的习惯,可是我的手背却也被我抓成了这样。
院子里,走出来了那个穿着肥短裤的老头,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我这边声音那么大,已经吵醒他了。我们发现了他们家的秘密,他会怎么做?
廖擎极绕过我,站在了我和那老头的面前,用土白话跟他说着什么。
他们两说了五六分钟的话。老头还探着头过来看看我的手背。杨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就站在我们身旁。
老头说完话,还是朝着屋子里走去,廖擎极这才看着我,说道:“看到什么了?”
兰雪给我包着伤口,那些纱布印上去,吸了血迹之后,再拿下来。好痛。我没敢喊痛,只能??承受着这份痛苦。我说断断续续说了我在屋子里看到的。
廖擎极等我说完之后,才说道:“老头跟我说,他女人吓到我们了,跟我们道歉。那个女人是他老婆,只是年轻的时候,他在那边河里打到一条很大的鲤鱼,全家人吃过之后,他儿子当晚就死了。猝死的,根本就找不出原因。而他老婆在儿子的事情之后,就一直不想吃东西,也不说话,也不愿意离开房间,还在房间里放了很多水桶。大家一开始是以为他老婆因为孩子的事情疯了。但是几天之后,他才强闯进那个房间,才看到,老婆的手上,身上,已经开始长了很多鱼鳞。他们把女人送到了医院,一开始医院以为是皮肤科的鱼鳞病,治了一个月,一点用也没有,而且那些病症也越来越明显,那根本就不是鱼鳞癣,而是真真正正,从皮肤中长出来的鱼鳞。”
杨毅先叫道:“这不科学?她就是长着鱼鳞癣吧。看着像而已。”
“不是像,就是,就是一片片的鱼鳞。”我强调着。看着我已经被包起来的手背:“我不会也长鱼鳞吧。”
“不会!这种情况。一般是在动物有很浓烈的报复心理的情况下,才会发生的。这些鱼鳞就是在她身体中的那些散步出来的怨气形成的。以前也有过,吃蛇的家族,生出舌头开叉,身上长着蛇鳞片的事情。也有过。”
“可是我是真的觉得痒,好像真的要长出东西来了。”
他的手伸过来,揉揉我的头顶:“心里作用,自己别瞎想,回去睡吧。”
我低着头,没有移动脚步。杨毅拉着兰雪回到那屋子里,我却还是没有挪动脚步,就这么站在廖擎极面前。他缓缓吐了口气,打开车子后座的门,让我上了车子。今晚我就跟他睡着车子上好了。
他身高挺高是。往后座上一坐,向后靠着,我就蜷缩着身子,枕在他的大腿上,睡在椅子上。他的一只手。就放在我的腰间,轻轻抓着我绑着绷带的手。他的手温度比我的高。大概是之前我被吓得浑身发冷过,现在体温怎么都升不起来了,才会觉得他的手温度比较高。也正因为这样,他手心的温暖,让我暂时遗忘了手背上长鱼鳞的那种恐怖,让我靠在他身上,终于能睡一会了。
在我的迷糊中,感觉到他轻轻撩着我的刘海,好像说道:“和另一个你,一点都不像。”
本来我都是昏昏欲睡了的,给他这么一句话,我的脑海里一下就清醒了过来。只是我不敢睁开眼睛,就这么闭着眼睛,脑袋里却在飞速转动着。
廖擎极说什么?另一个我?这个世界上难道有两个人?不会是像蓝宁一下,是双胞胎吧。我老爸老妈生的双胞胎?不可能!
不管怎么样,我心里已经确定了,廖擎极对我隐瞒了很多的秘密。之前我去?石水电站调查他们家的时候,他不也是很生气吗?他应该是在害怕我知道一些秘密吧。而且现在看来那些秘密还跟我有关系。例如,我还有个双胞胎!
第七章 找到蛋家
有了廖擎极在身旁,加上这么一惊吓,现在稳定下来了,很快就睡着了。
等来迷糊中醒来的时候,我已经从面朝车子前面,转到了面朝着车子后面,也就是说,我枕在他的大腿,而脸就隔着两层布,压在他那地方。
我邪恶的笑了笑。张开嘴,就咬了一下。看着他没反应,继续,再咬第二下的时候,下巴却被他捏住了。原来他也已经醒了。
“别一大早的惹事。”
我抬头看着他,他的眼睛都还闭着呢。坐好了,伸个懒腰,看看手上的绷带,皱着眉,我说道:“昨晚上我怎么就这么冲动。把自己抓成这样呢。你说,如果不是你们拦着的话,我会不会把我的手都抓到见骨头啊?”
他没说话,沉着那张脸,打开车门下了车子。踢踢腿,好像腿麻的样子。以前看他睡在车子上,都是睡在前面,放倒了座椅的。昨晚也应该是为了安抚我,才这么坐在后座的。就算suv的空间比较大,但是也不可能伸直脚吧。
我也下了车子,跟着他一起,用车子上的矿泉水,漱口洗脸。
我拍拍脸上的水珠,看着天边的太阳。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说道:“好美啊。”
“这种太阳,清晨就很强烈,很刺眼,一般不会晴一整天的,估计着下午会下雨。”
我看看天空的云,一点下雨的痕迹都没有。我凑到他身旁,笑眯眯的对着他的冷脸问道:“大腿麻不麻?我咬得爽不爽?”
他那张脸一边变化也没有,凑在我耳边说道:“下次,在你租的房子里,你再给我好好咬。”
我哈哈笑着:“好啊,我会狠狠咬!老头子,说正经事!你们有没有查过蓝宁的兄弟的事情。”
“兄弟?亲兄弟?”
“对,双胞胎。”
“他有一个双胞胎哥哥,但是小时候就出事死了。”
我把我和杨毅调查到的,还有在医院里听到的,在学校里蓝宁的异常等等列举了起来,然后说道:“这么分析,蓝宁一开始就有两个,蓝家故意隐瞒着一个。很有可能就是为了那河村的事情。”
廖擎极点点头,低声自言自语着:“蓝家果然开始反击了。哼!不自量力。”
“老头子,那你说,我会不会也是双胞胎,然后被我们家藏了一个呢?”我看着他,眨着眼睛。我对他说的那句,另一个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廖擎极看看我,才说道:“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妈。”
我们结束了谈话,因为屋里兰雪已经在叫我们去吃早餐了。早餐就在客厅里吃的,那张已经褪色的木头桌子上,放着酸菜小鱼干,还有一大锅的粥。兰雪和杨毅一点也不客气的吃着,廖擎极还是没有吃。我也就象征性的吃一点。目光还是会时不时往那边的房门瞟去。
房门已经再次锁上了,还是留出了能伸出手臂的一条缝隙。因为心里有事,对时间的感觉有点错了,我总觉得这顿早餐吃了很长时间。终于我还是等到了我想要看到的。就算是害怕,我还是禁不住要去看看那扒在门板上的,带着鱼鳞的手。这大白天的,看上去就更加的恐怖了。凹凸不平的皮肤,粗大的关节,一层压着一层的鱼鳞……
我的目光让这个家的老人看到了,他回头就朝着屋门的方向。大声吼了几句。虽然我听不懂土白话,但是还是能听出来,那应该是一句骂人的脏话。扒在门口上的那只手,就这么缩回去了。
这个小细节,就连一直在吃吃吃的兰雪和杨毅都看到了。一顿早餐之后,我们该离开了。廖擎极还的给了老人一个红包。不知道是职业习惯还是怎么的,他并没有直接给钱,而是给了一个红包。
在我们走出院子之后,杨毅就问道:“福,问下你男人。能不能帮那个女人一下,这也太恐怖了吧。她要是cos那种游戏里的鱼精都不用化妆了。而且我感觉,她要是没有那些鱼鳞的话,应该会很漂亮的。”
兰雪又跟他杠了起来:“你是看着人家漂亮吧。她要是不漂亮的话,你还会这么上心?”
杨毅推了她一把:“福,你问下那个哑巴。那个哑巴也就跟你比较好而已。你去说的话,说不定,他就帮忙了呢。”
我摇摇头:“如果她是被拐的女人,我倒愿意帮忙。那个老人说的事情,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们一家人就是在被鲤鱼精报复呢。这种报复,我们还是不要去参合的好。你想啊,他们吃掉的那大鱼,说不定真的就是鲤鱼精。那他们就是杀生造业了。那鲤鱼精本来修炼已经差不多了,结果被他们吃掉了,毁了多年道行,肯定会很生气,她就要报复这一家子。死了儿子,老婆变成这样,让那个老人孤苦伶仃的过一辈子。这就是他们一家为那件事必须付出的。要是我们家老头子真的去帮忙了。结束了他们家的悲惨命运。那鲤鱼精肯定会恨我们家老头子,说不定就会把那些鱼鳞弄到我身上来。到时候,我是不是天天拿着一把刀子,给自己刮鱼鳞呢?”这些都是廖家留在我们家的书里写有的,关于业的内容。我是不会让廖擎极去冒这个险的。
廖擎极跟老人说了一会话之后。上车了。车子继续朝前开着,路越来越不好,变成了砂石铺成的,只能通过一辆车子的小路,就这么蜿蜒着在一片杂草中伸向了河边。
那河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大。河水汹涌着。而且那些河水都是浑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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