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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节

  我无奈的笑了笑,心里想着,你也知道你这是何苦,忘了当初怎么像张狗皮膏药似的贴着我要跟我合作了?然后抓过酒瓶给他倒了一杯酒说道:“对不住对不住,不过说起来你不特派员么,所以这种和组织接头通信的事儿它不联系你联系谁,对不对,那啥……叔还能喝酒不?”
  韩万春看来没有真生气,只见他气呼呼的举起了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后龇了龇牙后,便对着我说道:“上一边儿去,少拿我那身份忽悠我,这辈子能碰见你算是我上辈子杀大牛了。”
  一直以来牛都被人看成一种很有灵性的动物,上了岁数的老牛被杀之前,都会看着屠刀落泪,这一点倒是真的,所以自古以来人们都把‘杀牛’比喻成作孽,钱扎纸见韩万春这幅样子,便捂着嘴偷笑,韩万春瞪了他一眼,一边抄起了筷子夹起了一块冷掉了的洪少荣一边对着他说道:“你笑个屁,啊对了,小远,来说说这回妖怪找你干什么啊,是不是有啥好买卖?”
  我心想着你这什么逻辑啊,妖怪找我还能有什么好买卖,无非就是那些事儿呗,于是便把方才胡白河说的事情告诉了他,韩万春将这事情听了个明白后,便摇头叹道:“我就说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么,唉,恐怕咱们这阵子又得提心吊胆的了,不过我就纳闷了小远,你说为啥那些家伙这么费尽心思的想要你的鼓呢?”
  我上哪儿知道去,我苦笑了一下,那韩万春见我没说话,便提起了酒杯,然后安慰我道:“算了,你也别想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我就不信,难道听见蝲蛄叫就不种地了?没事儿,凡事有你叔我呢。”
  说起来这老混蛋虽然看上去市侩猥琐,但身子骨里面还真有那么一股子侠气,特别通过上次的那事就能表现出来,要知道那都闹出人命了,要他是一普通的势利眼的话,我相信他现在早就跟我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了,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按他的话来说,那就是韩家的人只有饿死的没有怕死的,那种有福可以一起享遇难了自己却躲老远的事情他可真做不出来。
  其实我在听他对我说出这些话后,心中真的很温暖,毕竟我也算是经历过不少世态炎凉了,知道人心这玩意儿可真够可怕的,特别是那些表里不一的家伙们,明面上十分善良仗义,但背地里面却不知道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
  不过说起来也许这正是现代人的通病吧,而且表里不一的家伙里面也有好人,就像这韩万春,谁能想到这么个装神弄鬼吃喝嫖赌的猥琐老骗子,心肠却这么仗义呢?还有那钱扎纸,谁能想到这么个疯疯癫癫的宅男居然是一个妖魔克星呢?
  由此可见,看人真的不能光看外表,只见那韩万春刚说完这话,钱扎纸便接茬儿说道:“春叔,其实你真得小心一点了,你那么贪钱又不会法术,这很危险的。”
  钱扎纸一项是快人快语,哪料到他话刚一说完韩万春便老眼一横,然后对着他说道:“怎么着?瞧不起杀人犯啊你?”
  “没有没有。”钱扎纸慌忙摆手说道:“其实我特崇拜您,这样吧,这几天我接茬上您那住着算了。”
  “这还差不多。”韩万春笑了笑,类似这种拌嘴我们经常发生,所以也就没忘心里去,我笑了笑,心想着有钱扎纸在韩万春的安全系数确实提高不少,毕竟这老小子是那马天顺的克星,想到了此处我对着韩万春说道:“不过春叔,我想跟你请几天假。”
  “你请假干什么呀?”韩万春一边喝酒一边问我。
  我对着他说道:“去沈阳,这些日子钱挣的也不少,我想去那边看看,十天吧,十天以后我就回来。”
  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那韩万春哪里不明白我的意思?他自然知道我这十天其实是要去保护苏译丹的,于是便对着我说道:“那成,不过你最好也别太费心了,费心里越多,到最后……”
  “我知道了。”我打断了他的话,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韩万春见我这样子也就不好在说什么,只见他对着我说道:“那好吧,你散散心也是好的,玩的开心一点,心里别那么阴暗,好人还是多的,记住这句话,你什么时候走?”
  “今晚。”我说道:“反正一会儿小钱去咱家,我就不回去了,等会儿就去车站买票,这几天你们爷俩作伴儿吧。”
第一百五十三章 风声与那首歌(上)
  过了凌晨一点,夜晚的火车上就安静了下来,虽然还亮着灯,虽然还有一些神情疲倦的大姐磕着瓜子儿说话,但是他们交谈的声音明显小了几个调儿。
  我靠着床边,旁边的一位爷们儿已经抱着胳膊陷入了熟睡,而对面的哥们儿似乎在用肢体语言告诉我他好像两三天没有洗脚了,我真搞不懂为啥火车上总是有这种人,他们似乎很喜欢脱了鞋然后平躺在座位上摆出一副看上去好像大虾仁儿似的婴儿睡姿。
  虽然说脱不脱那是他的事儿闻不闻那是我的事儿,但是你白袜子都变黄了居然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我无奈的笑了笑,只好转过了头去。
  说起来很多次韩万春都跟我说,说你现在一个月最低也三四千进账,也算个小白领了,出门别跟个要饭的似的,再咋的也买张卧铺票,起码不那么遭罪啊,而我却摇了摇头,说起来我和他不一样,他老哥儿一个有吃喝嫖赌的资本,而我却不行。
  而且硬座我也坐惯了,除了会碰到一些不讲究乱扔果皮以及拖鞋亮脚的主外,我也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车厢里面的空气倒是很闷很油,那种混合了多种味道的空气闻久了也就习惯了,我擦了擦鼻子上的汗,冬天靠窗的座位也就是这点不好,一条胳膊冷一条胳膊热,我紧了紧衣服,当时泛起了一点睡意,于是便把小桌子上的水瓶子往前挪了挪,趴在了上面转头望向窗外。
  窗外一片漆黑,耳旁传来的是大妈们低语家常以及那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止的咣当当,咣当当,那是车轮压在铁轨上的声音,只要留意,相当催眠。
  不知不觉间,我睡着了。
  很奇怪,那天我居然又做了一个熟悉的梦,我梦见自己身处在一个荒野之中,分不清东南西北,而就在我四处乱走的时候,忽然看见了一座孤坟,由于是做梦,所以那墓碑之上的字迹我也看不清是什么,大家都知道,梦里面虽然会感觉到害怕,但是身体似乎不受头脑影响,所以我便想走上前去看看那墓碑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字,可等我刚一上前的时候,忽然从那坟墓之后窜出了一条大青狗。
  这条大青狗以前我似乎也梦到过,当时在梦里我还挺纳闷儿,心想着这谁啊?从哪儿冒出来的?而那条大青狗蹲坐在墓碑之前蹬着我,我刚想上前观看,这畜生突然对着我狂吼了起来,我心想着你朝我叫唤什么啊,我招你惹你了?
  不过见它叫唤的厉害,我倒也停住了脚步并向后退去,可哪料到我即使后退那条狗也没有停下,反而叫唤了更厉害了,似乎随时都能扑上来的样子,我见这疯狗对我不停的叫唤,心里也就有点生气,于是便大骂道:“你这畜生瞎叫唤什么?”
  那条狗忽然猫下了腰,然后竟然朝我扑了过来,我想要躲闪,可是却怎么也动弹不得,而这时我才发现,那条狗的目标似乎不是我,它一边跑一边蹬着我的背后,就好像我的背后有什么东西似的,于是我便想回头看看,可是还没等回头,忽然脚边一痛,我身上顿时一个激灵,心想着这孽畜不会是咬了我吧。
  可这一哆嗦不要紧,我竟然醒了,而此时耳边传来了一个爷们儿粗狂辽宁口音:“来把脚抬一下!!”
  原来是列车员扫地扫到这里了,我抬起了头,打了哈欠,然后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望了望窗外,此时天还没亮,我对着那列车员说道:“离到沈阳还有多长时间?”
  那列车员头也没抬就对我说:“还有两站。”
  我记得这辆车是早上六点多到沈阳,所以现在应该是四五点钟吧,我抻了个懒腰,然后一边吧嗒满是苦味的嘴巴一边站了起身,揉着脑袋走到了车厢连接处,在这儿睡觉睡得我脑袋疼,难怪要做被狗咬的梦了,我心里想着。
  抽了根烟后我感觉好了不少,于是便又回到了座位之上,眼瞅着天色一点点的亮了起来,这让我心情好了不少,一个小时后,沈阳到了,我拎着我的琴袋下了车,没法子,那个要命的开元鼓我还真就不敢放在家里,只能随身带着。
  年初的沈阳很是喜庆,虽然天气寒冷,但也挡不住我心中的喜悦,我看了下表,还没到七点,于是便找了个KFC,等到八点多了,我给苏译丹打了个电话,之前我没通知她,想给她来个惊喜,苏译丹知道我来了当真十分喜悦,虽然言语上没说什么,但是我完全能够感觉的到。
  我跟她说,我去你哪儿找你啊?她跟我说,不用,正好大过年的,她想出来散散心。
  于是,半个小时之后,她来到了这里,其实在她刚一开门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她真的很瘦,高挑的个字,还蹬着一毛茸茸的小靴子,一身红色的披风很是喜庆,使她的脸色看上去也好了不少。
  见她精神好了,我也自然开心,只见她大老远的就望见了我,拎着一个小手包朝着我走了过来,然后坐在了我的对面,看来她出门前是精心打扮过了,虽然淡妆之下还是有一张略显憔悴的脸,不过却依旧挂着笑容,只见她摘下了毛茸茸的帽子,然后对着我说道:“这大过年的不好好在家呆着怎么又跑来啦。”
  见到了她后,我心中的烦恼似乎全都一扫而空,我摇了摇头岔开了话题,看着她这身挺可爱的打扮逗趣道:“喵哥换造型了?怎么今天这么女人呢?”
  在我的心里,苏译丹听到我这么说后,一定会对我横鼻子竖眼,可是那天她却没有,只见她笑了笑,然后竟有些抱怨的对着我说道:“我姥买给我的,我还以为你会喜欢的。”
  我愣住了,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以至于我竟然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于是便慌忙说道:“不是,真不是,那啥,挺好的,做女人挺好的。”
  晕,我说什么呢?我本来想说这衣服挺好的,什么‘做女人挺好的’?我怎么忽然就冒出了这么一句伤苏译丹身材的广告呢?
  而那苏译丹见我胡言乱语,竟然扑哧一下就笑了,只见她一边揉了揉自己冰凉的小脸儿,一边对着我说道:“胡言乱语什么呀,是不是过年的时候撞倒脑子了?”
  你还别说,还真差点儿就撞倒脑子了,我心里想着,但是这事儿也不能跟她说呀,于是我便对她再次岔开了话题,我说道:“那啥,没有,不是看见了你太激动了么,嘿,这小妞儿长的,有对象没啊?”
  苏译丹早就已经习惯了我的冷幽默,只见她呸了一口,然后对着我说道:“有了,怎么地?”
  “你敢不敢把那小子的名字告诉我,我等会儿就去买把刀。”我对苏译丹说。
  苏译丹对我说:“买吧买吧,买完了直接砍自己几刀剁下来块肉给我包包子吃,我也好解解气,都这么大个人了,真是……”
  当然我明白我们说的都是玩笑话,说起来我好像也好久没有这么跟她开玩笑了,之前几次来,她都是在住院,我实在没心情跟她说笑,难得今天她状态这么好,以至于好像又回到了大学那段时光似的。
  于是我网起了袖子,然后对着苏译丹说道:“这好办,看上哪块儿了,等会就割下来与姑娘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