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它”却例外,估计是“它”的身体太过于特别,他们只要一沾染到这种东西就会立刻发作,最迟不会超过三四个小时。
据赖皮回忆,在我们进入到石室里面之后,光头男的确喝过水,而且就在他出事前两三个小时,因为季晓峰一直很怀疑他,所以赖皮对他盯得特别紧,至于后面的那几个,赖皮倒还真意外在一路上他们竟然一点水没喝过。
而取水的时候,正是这几个已经死去的伙计同赖皮一同去的,而我不解的是,他们在水里下了尸毒,为什么又要自己去喝,这好生奇怪。
说到这里季晓峰却笑起来,他眯着眼睛说道:“因为他们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即将暴露,而且正如刚刚所说,他们一路上都没有喝水,‘它’也是人,没有水在这片沙漠之中迟早都会渴死,所以他们就导演了一幕死在棺木旁边的假象,让我们误以为他们是摸了这些棺木而感染了尸毒而死的样子。”
我说:“这么说来的话,这些棺木的确也有尸毒了?”
季晓峰点点头,像是舒了一口气说道:“这样,就不用我们费心一个个去抓了。”
可是马上问题又出来了,没有了水源,我们又如何在沙漠里存活下去?
这时候倒是崔阿公说:“小四,你怎么这时候就泛起迷糊来了,这水我们可以喝,在来的路上,不是每个人都已经喝过了吗,我们只需用这些水坚持到找到罗布泊里移动的湖泊或者到达绿洲里面就可以了,短时间内,它是不会起效的。”
话是这样说,可是这却是一种饮鸩止渴的方法,可是转念一想,我们已经喝过这种水,身体里面有了这种汁液的潜伏,发作也是迟早的事,与其就这样渴死,不如找到女娲墓,或许还有可解的方法。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脑海里突然有一个念头闪过,然后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季晓峰,我看见季晓峰对着我很轻微地点点头,似乎在告诉我我的猜测是对的。
我心中顿时变得有些难以呼吸起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而且在这种非常时期,也只有这种非常手段才能保证我们顺利去罗布泊。
季晓峰明知道水里有尸毒,可还是一声不响地让我们喝下去,而且自始至终不告诉任何人,等已经到了这里,已经揪出了内应,又在我们没有退路,不得不往前走的时候才将这些事一件件说出来,换句话说,他这是在用手下的生命安全胁迫他们为自己卖命,这样才能让他们更忠心,因为他可以告诉他们在女娲墓里就有可以解救的方法。
果然,季晓峰果然是这样做的,他这样告诉手下的伙计,我看见原本没了精神和陷入绝望的伙计突然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打起精神来,耳季晓峰则冲着我微微一笑,不知道怎么的,我的心里觉得这样走很不安,这些伙计,从季晓峰屡次和我交谈中可以推测,估计到不了女娲墓里。
换句话说,他们只是冲阵的炮灰。
可是现在我什么也不能说,我看了看摸金手和崔阿公,他们很显然也已经猜到了这件事,只是他们比我更坦然,或者说,是更镇静,想必在他们看来,这样的时候,这是我们惟一可用的法子吧。
我只觉得胸中一阵阵憋闷,第一次这样漠视生命,让我很不适应。可是这确实我不得不去做和学会的事,这就是眼下的无奈。
这件事就算暂时告一个段落,下面的伙计被安抚了下来,季晓峰依然惦记着太阳城下面女娲氏族的踪迹,于是这回为了发生意外,他也不再将这些伙计留在上面,而是吩咐这些伙计一起跟着下去。
而到了下面一些的时候,季晓峰却只带了三四个伙计,其余的都让赖皮领着去刚刚取水的地方,但是去干什么,我却没有听到,因为那时候我们已经走出去了一些距离,而季晓峰和赖皮又说得小声,我觉得现在季晓峰吩咐赖皮的事,和刚刚王小子告诉季晓峰的应该是同一件事,我想应该就是在取水的地方出了什么问题,并不单单只是“它”下了毒又死去这么简单。
季晓峰吩咐好赖皮,于是带着这几个伙计朝这个井过来,到了井边的时候,我却发现地上只有一滩湿漉漉的水渍,而那一具被捞上来的铁衣棺已经被取走了。
第三百章 绑架
这时候季晓峰才在我们耳边小声说道:“这下面,可能有中了尸毒,而且已经频临死亡后期的一些牧民,它们甚至比粽子还要凶猛,所以你自己小心着些。”
不知道季晓峰的这个猜测是从哪里来的,但是他既然那么说了,那就不会错。
看见铁衣棺已经不见了,我已经有很不好的预感,而且这井面与我们第一次见并没有两样,但正是这种平静却预示着一种不平静,这里显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方,而且这里显然季晓峰已经不愿再呆,他说我们到更面去看看,也就是刚刚我们要进去的右手边的地下宫殿,季晓峰说这里既然有盘陀,那么我们要找的线索应该就是在里面了。
在这过程中,我一直看到崔阿公用以一种比较异样的眼神在看我,我忽然意识到某种威胁,不知道怎么的,我在队伍里感到一种危险的感觉,而且自始至终,崔阿公都是在用眼神警示我。
可是他做的很隐蔽,而且是不动声色,很显然,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但是他究竟要告诉我什么事,我却很是疑惑,但是我又不能亲自去问他。
崔阿公显然也是不想让其他人发现,之后他都是一副与平时俨然相同的样子,而且似乎有意无意地离开了我一些距离,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们几个人顺着走廊进入到里面,崔阿公他们刚刚说里面有可以证明这里就是女娲氏族一个据点的证据,进入到里面的第一眼,我看到的就是一块立方体的盘陀。
整个石室里面,也只有这样的一块盘陀在里面,在盘陀上雕刻着一条蛇的模样,其余的,就再也没有什么了。
整个石室里再无其他,只是看到盘陀,我已经在心里肯定了八九分,只是还不知道女娲氏族为什么要在这里建造一个这样的东西。
这几个伙计显然是没见过这样的东西,我看见他们都带着一些好奇和震惊的神色,我绕着盘陀转了半圈,只看见它是和地面基本上都是连成一体的,估计在地底还有延伸下去,只是究竟延伸到多深,这暂时还不知道。
说实话,在这里面除了有盘陀之外,别的还当真看不出什么究竟来,而且这里面也只有这一块盘陀,既是一目了然的,也是最古怪的。
我绕着盘陀环视一圈,除了最初进来看到的蛇形纹刻意外,其余的地方什么东西或者提示也没有,我用手摸了摸上面,触手一片冰凉。
我想看看里面会有什么,于是往里面走进去,可是刚拐过一个弯,就看见一个身影迅速消失在盘陀背后,我警觉起来,于是靠在盘陀上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来到盘陀的拐角处,我小心翼翼地将头伸出去,却什么也没有了,我正疑惑,突然身后传来一股十分迅猛的力道,我只感觉有人抓住了我的肩头,还不及我反应过来,我靠着的盘陀似乎突然被打开了一个缺口,我只是“啊”地一声惊呼出声,然后就感觉自己跌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跌坐在一片黑暗之中,我竟然无缘无故地跑进盘陀里面来了,而且更糟糕的是,我感到我身边有人,因为我能听见他的呼吸声,而且是比较浓重的呼吸声,我基本上可以肯定,就是他将我给拉了进来,可是怎么拉进来的,我还不知道。
我于是警觉地问他:“你是什么人?”
我听见他的喘气声顿了顿,可是却一句话也没有说,接着,这里面就恢复了一片平静,我接着听到他问:“你就是冯四吧,你似乎还是一点没变。”
他的声音很沙哑,而且还听着有一些虚脱的味道,从他的声音我听得出来他应该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刚刚将我从盘陀外拉进来,估计费了他不少的力气。
我说:“我就是,你是谁?”
但是他没有回答我,我听到他的喃喃自语,他自言自语说道:“那就错不了了!”
我再问一遍:“你是谁?”
他没说话,只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着他似乎已经转过了身,我只听见他的脚步声在里面回响,于是我从地上爬起来,跟着他往前走,不知道为什么,我虽然看不见,可是却感觉眼前就像是有路一样,走起来很自然,一点也不像处在黑暗中的样子。
我觉得奇怪,可是抬眼却看不见任何东西,这种状态我曾经有过,很奇怪但是却觉得很自然,而正在我奇怪的时候,眼前的这个人却和我说道:“你这应该是第二次来这里了,我以为你会记得进来的路。”
我起先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马上就恍然大悟,他说的是民国时候的那个“冯四”,应该是那时候他来过,这样说起来,这老头在里面不是已经过了四五十年了?
大约是我惊呼出声,他说道:“你虽然和他很像,但是看你的样子,却又和他一点不像,否则对于这样平常不过的事,又何必如此慌张。”
我不清楚他口中说的是平常的事说的是“冯四”的事,还是他能够活这么长时间的事,他说的模棱两可,让我接不下去话头,于是我只好沉默着,他说:“看样子你的确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不记得了就不代表你不是他,归根结底,你们都是一个人,要做的事,也是一样的,否则你不会出现在罗布泊。”
我问他:“我到罗布泊来倒底是为了什么?”
他却反问我:“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要不你为什么来?”
是啊,我为什么来?因为这里有禹所积秘密?这里有女娲墓?还是因为石头冒着生死来到了这里,我要来找他?
我说不上来原因,我这才反应过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到罗布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