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看一眼地上的铠甲,这个铠甲里面并不像是有一个人的样子,而且既然尸眼花要靠尸体才能生长,那么只要切断它们与尸体的联系,那不就可以了吗!
而且被我斩断的尸眼花枝叶也是朝着铠甲里面爬,很明显它们也是在寻找寄主,我想果然如我最先想的那样,只要是生命就都有它自己的弱点,只是我们从没有遇到过这种东西,所以会将它们神化,从而惧怕它们!
这样想着我已经往地上的铠甲摸了过去,我用摸金符将铠甲一层层挑开,可是这铠甲却是系紧的,也就是说它是被穿在身上的,看到这样的情景,我的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但是我也没多想,用摸金符将每一层的线挑断了,一层层地将它拨开,按照我对铠甲里面东西大小的估测,约莫有半人来高,铠甲已经将它彻底包裹了起来,我一时间也猜不到这里面除了尸体之外还会有别的什么东西。
这样的铠甲里面一共有四层,等我把四层都挑开,终于看到了被头发一样的枝叶包裹起来的一团东西,的确如我所想,这里面的东西有半人来高,但是这些枝叶已经将它彻底地包裹住了,我只能看到一团黑色的枝叶,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我试着用摸金符挑了挑,感到这下面是一个异常坚硬的东西,有些不太像人的身体,但是这也不排除里面的尸体已经变成干尸的可能,而且只有半人高,难道是小孩?
我用摸金符又挑了挑,立刻一大团枝叶被挑断,里面露出一部分,看着像人的脸,可是又不全像,我觉得头皮有些发麻的,心跳也跳个不停,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将这些黑色的枝叶挑落,等这些枝叶差不多已经掉落了一半左右,我终于看见里面竟然是一颗头颅,而且它有身子,但是身子很小,整个头几乎快有身子这么大,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怪胎,也是吓了一跳,而且这样的人的头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我怀疑它的身子根本就无法支撑起这么大的一颗头颅。
而且,我细细看了一阵,发现这东西我之前见过的,就是在溶洞里见到的大头人,这铠甲里的也许是他们还小的模样,又或者是更为原始的模样,但是无论怎样,我都觉得他们长的实在是太畸形了,畸形到让人恐怖的地步。
我不敢用手去碰,尸眼花的枝叶和白色树根状的这东西是一样的,它们从血管里一直侵入人的心脏,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这两样东西似乎有很大的共同点,而且细细一想,果然是很相同。
第一,它们都是极细如同头发一样的东西;第二,它们都是从血管侵入人体;第三,它们同时出现在这里,似乎是可以共生的。看这些尸眼花的生长状态和这个大头人的畸形程度来看,很可能大头人就是用来培养尸眼花的奴隶。
但是尸眼花可以在人体里面寄生,而白色根须就不可以,但是从它们的共同点来说,应该是出自同一种东西,而且这样一想,我又想到了尸苔,它的形态和这两种东西也差不多,还有靠尸体饲养的不死树,当然这是后来变异的不死树,也就是说,很可能尸眼花也是变异之后的白色根须也说不一定!
我边想着,边用摸金符将这些头发一样的枝叶从尸体上挑落,可是这里才挑落,马上就有新生长出来的枝叶缠到了尸体上,重新裹紧,我这样反反复复地做着,除了让尸眼花的数量越来越多之外,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然后我想到了这酸苦的汁液,它既然对发光石有用,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话,那么这东西对尸眼花也应该同样起作用才对,想到这里,我再不管铠甲里的这具尸体,于是用摸金符将装着这汁液的铁桶打开,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浇在了这具尸体上。
在这汁液落上去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一股白色烟雾猛地腾了起来,这东西刺鼻异常,还好在它喷起来的时候我就扭过了头,并没有闻到多少,但是就这么一点也让我够呛,我只感觉鼻子顿时就吸不过气来,呛得直掉眼泪,我离远了一些,继续将这汁液用手抄了洒上去,顿时又是更多的白色烟雾升腾起来,而地上的尸眼花马上就枯萎,然后变成焦黑的炭一样的东西。
这时候我才松了一口气,但是接着问题就又来了,这里面已经就被这种白色的烟雾扩散开来,我不敢在这里面多呆,将这一桶汁液往里面一倒,然后再拿了一桶从里面趴着出来。
来到外面的时候,我看到周顺就站在门口,看到我出来,他松了一口气,问我里面究竟出了什么事,整个入口似乎都被尸眼花封起来了。
因为那白色烟雾的关系,我还一直在打喷嚏流眼泪,周顺见我狼狈的样子,又见这个入口里面白雾蒙蒙的,大致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他说:“这汁液对尸眼花也有效?”
我觉得鼻子又酸又堵,我知道着白色的烟雾可能有毒,麻痹了鼻子里的一些神经,我只能点点头,然后尽量离这里面远一些,我将铁桶放在地上,这才发现这一块发光石占据的区域已经涨到了膝盖的位置,它们沿着黑色的边缘不断地在攀高,就像一块发这亮光的水晶湖一样。
我觉得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等这些发光石堆积了有铁城这么高的时候,那时候怎么办?估计我们手上的这点汁液根本奈何不了它们,而它们则轻而易举地就可以将我们淹没在里面,然后我们就像这几具尸体一样成为它们的傀儡。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里面的几具尸体,它们还在原地打着转,我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起来,这些尸体能动能行走,会看人,看似有简单的智商,但是它们为什么就一直在原地打着转?
然后周顺告诉我说,其实这些尸体都是活着的,只是已经失去了意识而已,说白了,他们和植物人没有两样。
我猛地看着被我们绑着的这具尸体,它们在发光石里面这样都没有死去,那么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像是突然知道了冶炼发光石的办法,那就是活人,用活人冶炼,虽然我不知为什么有活人发光石就会熔化,但是这的确是冶炼发光石的途径之一,也就是说,这些发光石之中,一定还有许多这样的尸体,也许,整个熔炉里面,就是一个尸炉!
想到这里,我已经彻底站不住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些发光石会源源不断地从地下涌上来,就是因为它们感知到了活人的气息,而很明显,我们就是活人!
也就是说,它们并不是被这酸苦的汁液困住了,它们而是在等待时机,就像我刚刚想的那样,等它们的数量足够多了,我们就会被吞噬,就像这些尸体一样!
我想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而且女娲铁塑的下面很显然就是发光石的老巢,我想它看似与尸眼花不一样,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一样的,那么根除它们的方法和尸眼花也就应该是一样的,于是我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将这只铁桶放下,就往储藏室的入口处再次进去。
储藏室里面弥漫着蒙蒙的一层白雾,我尽量少呼吸,从里面再次搬出一桶酸苦的汁液,周顺似乎已经知道我要干什么,他这回没说什么,然后我和他每人抱了一桶往女娲铁塑走进去,而事先我们又喝了一些这汁液,为的就是防止这些东西侵入到我们的身体里面,当然我们不敢多喝,这东西很可能是有毒的。
我们重新来到女娲铁塑之前,然后我抱着铁桶很笨拙地跳了下去,周顺也跳了下来,铁塑下面有一个狭小的空间,和深槽连接在一起,而狭小的空间再往里面,就是一条通道,我估计这就是去熔炉里面的路。
我们抱着铁桶小心地走进去,里面几乎全都是在流动的发光石,这条通道很窄,刚好能容得下一个人下去,我想这不大像是供人进出用的,然后我想这里也许就是让活人下去的地方,这样的地方狭小,活人一个个进去,只需要在入口处布置一个人就可以看住,这样也不怕造反动乱,而我们现在就走在这样的一条通道上,让我不禁有些忐忑了起来。
将这条通道走通之后,我发现我们果真是到了发光石下面,但是熔炉里面的发光石好像很深,我们不敢擅自下去,我仔细看了发光石下面,因为这东西一直在发光的关系,我不怎么看得清地下究竟有没有我猜想的活人。
我们在这里站着看了一会儿,突然看到这岩浆一般的发光石之中“突突”地开始冒泡,然后我看到的确有人从里面浮了起来,他赤身裸体,整个身体已经被发光石浸得白的异常,我想反正这里已经是它们的老巢,于是打开铁桶盖子,就往里面倒这酸苦的汁液。
很明显,这东西可能就是用来控制熔炉里面的发光石用的,我只倒了一部分进去,整个熔炉就腾腾地在冒着白烟,我和周顺别过头,将身子隐藏在通道里面,这些白雾一样的烟雾从头顶冒起来,我只听到熔炉里面全是“兹兹”的声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一样。
第一百七十九章 禁地-1
这声音一直持续了很长的时间,等这声音基本已经趋于没有的时候,我和周顺这时候才从通道里出来,只见原本发这亮光的熔炉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昏暗,而发光石全部变成了玄黑的坚硬石头,我用脚试着踩了踩,可以踩在上面过去。
我和周顺从这里走过去,经过熔炉下面的通道往另一个熔炉过来,一路上我们都用这样的法子,以,一路上倒也安全无事。
因为发光石越来越少的缘故,里面变得有些昏暗,这样过了很多个熔炉之后,我们来到了一个不像是熔炉的地方,这里面没有发光石,是一个很空旷的地方,我和周顺狐疑地走了进去,我们穿着的铠甲在铁地上发出十分清脆的声音,而且我们越往里面走,里面变得越黑,我们确定这里面已经没有发光石,穿着这厚重的铠甲的确不好受,我感到腿脚一阵阵地酸软,我正想将铠甲脱掉,却在这里面看到了一副铠甲。
这是石头的,我看到的时候基本上就已经可以确定,也就是说石头已经来到了这里,很可能已经去到了里面,于是我和周顺更不犹豫,将铠甲脱掉。
身上没了铠甲,我觉得身子一下子轻松了很少,只是一时间还不能习惯过来,只感觉走路也有些觉得轻飘飘的,走了好一阵才恢复过来。
这一条通道就像是一条隧道一样,我们不知道这是通往什么地方去的,然后周顺说这里面也许是培育尸眼花的地方。
我这才恍然大悟,那些铁桶里的尸眼花也许就是女娲氏族采摘之后储存起来的,那么也就是说,尸眼花是被他们人工饲养的,就像我们在地狱之门里看到的情景一模一样,我想还好我们还剩下许多酸苦的汁液。
往里面走了很长的一段之后,里面的地势陡然拔高,我们跟着往上面走上去,而且里面也越来越变得昏暗,我知道尸眼花的生长极其厌光,这估计和白色的根须惧怕阳光也是一个原因,我只是觉得好笑,自己本身就发光的东西,却惧怕阳光。
我不得不感慨,就算它能制造出像阳光一样的光亮,可是却掩盖不了它黑暗的本质。
而且我已经越来越好奇女娲氏族要封禁起来的倒底是什么地方,他们动用了如此庞大的人力物力,甚至不惜牺牲数十万人的性命,别说那时候,就算现在听起来这都是一个十分庞大的数字,而且那时候的人口要比现在不知道少了多少倍,十万人,那是多少个小部族的人口了!
在我们走了一阵之后,我似乎又有了在浓雾中行走的那种感觉,就是我们身后有人在跟着我们,这里的地面都是用铁铸造而成的,人走在上面极易发生声响,我和周顺已经习惯了这种声响,可是在我们的脚步声中,却有另一个声音悠远地传来,夹混在我们的脚步声之中,如果不仔细地分辨,还当真听不出来,而且,这个人对我们行走的节奏感把握的很到位,他甚至就是附和着我们的步子在行走的!
我依旧不动声色地走着,周顺也听到了,我和周顺暗暗地打着手势,我想这个人既然就跟在我们身后,一定会注意我们的一举一动,如果我们交谈或者表现出已经察觉身后有人跟踪的话,他一定会停止行走而躲起来,直到我们放松警惕之后才会又跟上来。
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他可能是在浓雾中跟踪我们的那个人,也可能是在我后背上按上手掌印的那个人,也可能是其他的什么人,但是无论是谁,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十分厉害,他能这么长时间跟在我们身后而我们丝毫不觉,就可以说明不但他十分熟悉我们的习性,还十分熟悉这里的地形。
我暗暗地和周顺打着手势,我们计划着是在突然之间停下来,这样跟踪着我们的这个人就会毫无防备,而他在行走的过程中,就算再小心也会有脚步声,到时候我们飞快往后追回去,一定可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我和周顺合计好之后,在下一步即将迈出去的时候突然止住步子,然后我们齐齐屏气细听,我不得不佩服这个跟踪我们的人很厉害,因为我竟然无法辨别这传来的微弱声音究竟是他的脚步声还是我们上一个步子的回声,但是我们不管三七二十一,转头就往回跑,这回我估计他没有想到我们会来这一招,在我们跑起来的时候,这里面果然传来了另一个奔跑的声音,只不过这一个声音是从通道的深处传出来的,而不是从我们过来的这个方向传来的。
这下我算是彻底懵了,我立刻站在原地,而且这个脚步声明显是往更深处跑进去的,我想难道我们一直听到的脚步声是从我们的前面传来的,可是我明明听到这悠远的脚步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
这时候,周顺说道:“那也许是石头!”
我这才恍然大悟,可是石头听到了我们的脚步声却为什么要跑?
周顺没有多说已经往深处跟着跑了去,我想石头一定是遇见了什么状况,否则他明知道我们在,不会还故意跑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