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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节

  遇到这样的事,我不想弄明白是假的,但是我心里有谱,眼下最重要的是干什么,所以我催着老赵先不要再管这些。不过他显得很理直气壮,说如果不弄清这里的事,可能就不知道扔烟头那帮人的真正动机,也不好对付对方。
  “他们已经先我们好长时间进来了,你不觉得不弄明白一些事的话,心里会不踏实吗?”老赵转身就带路,同时转头教育我。
  就在这时候,我就看到他一下子蹿了出去,身边的小胡子也有了反应。一直到他们都动起来的时候,我才听到一阵非常非常轻微的声音,仿佛有人拖着一块抹布在地面上走过去,我立即就跟到了小胡子身后。
  三个人里只有老赵一个人举着被蒙住的光源,周围非常静,但我们不知道枪声会传出去多远,也不知道那批对手会不会听到枪声。所以老赵没有拿枪,握了把匕首。不过我觉得在这种环境下,尤其是近距离内,小胡子手里的合金管比枪也不差多少。
  我跟他们的感官还有身手都差得远,连眼睛都跟不上他们行动的速度了。老赵手里的光源也有点混乱,来回的晃。微弱的光柱晃动中,从一个东西身上唰的闪过去,映出一道模糊的影子。看到这个影子的时候,我心里就有点慌。在这样的闪动中,我不可能把它看的非常清楚,但是我觉得它和当时咬伤伙计的东西,好像是一样的。
  一想起这个东西,我的后背就发冷,它明显是带着攻击性的,而且被咬到之后的后果,很令人胆寒。
  情况不容我多想,我吃了很多次亏,已经长记性了,就算帮不上小胡子,也不会拖他的后腿,我紧紧的跟着他,另只手也掏了把匕首。一切都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瞬息之间,那道影子贴着地面冲过来,小胡子手里的合金管一下子刺出去,像天空划过的一道闪电一般。
  但是这道影子的速度实在快到令人吃惊,我听见叮的一声,合金管刺空了,锋利的刃口刺在地面上。影子从我们面前冲过去,很快就一个转身又冲过来,老赵低吼了一声,把手里的匕首扔了出去,却依然被影子躲过去,看得出老赵的准头和手劲都很厉害,匕首几乎在地面上撞出一团火花。
  匕首被躲过去,老赵也不得不把速度提升到最快,那个伙计如何变成那种恐怖且令人难以理解的样子,我们还不能最终确定,但绝对不能被这个东西啃一口。他握着光源猛跑了几步,借着惯性,一下子跳到了两只叠放的笼子上。影子非常灵活,在急速的冲击中根本就没有碰到笼子,身体一转,又朝我和小胡子冲过来。
  这道影子明显是生物,但是它的速度弥补了一切可能存在的缺陷,我已经做好了射击准备,如果情况真的紧急,那就不得不动枪了。不过我知道,即便射击,也不一定能够打中它。
  小胡子很沉着,尽管在不停的奔走躲闪,但依然非常镇定。他猛然一转身,在倒退中身体噌的顿在原地,身体顿住的同时,合金管已经刺了出去。
  紧接着,我就听到一阵尖锐的如同金属相互摩擦的叫声,然后,那道影子一折身,紧紧咬住小胡子的合金管,咬的非常紧,它的牙齿跟合金管又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我听着就觉得骨头发痒。
  砰!
  老赵从笼子上跳了下来,手里的光源朝这边照射,我抓住这个机会,借着并不明亮的光,在小胡子身后一枪就甩了过去,子弹准确无误的射穿影子的身体,强大的冲击力让它迫不得已的松开嘴,身子也就地一翻。
  看着它中弹后依然灵活的动作,我就觉得这一枪仿佛并不足以射杀它。但是刚才是唯一的一次机会,我没有准头和时间再次开枪打它。影子翻了个跟头,朝库房的大门那边飞快的逃走,几乎眼睛一眨的时间里,它就消失在黑暗中。
  我们之间的打斗非常的快,几乎就是在以秒为单位的时间内发生和结束的,直到影子逃走了,小胡子才收回了合金管,但仍然紧紧握着它。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转头问小胡子:“你看清楚了吗?”
  “我大概看清楚了,但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信,因为连我自己都有点不信。”小胡子举着合金管朝前面指了一下,说:“我觉得,是老鼠。”
第十三章 重地
  “老鼠?!”
  我马上就抽了口凉气,并不是因为不相信,而是不敢想象,那道影子看上去大概有六七十公分长的样子,能有这么大的老鼠?
  但是我不会怀疑小胡子的眼力,他肯定是看的八九不离十了才说出来的。而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老赵用手电照了过去,地面上有那道影子被子弹打中后留下的血迹,我们还看到了一截很粗大的尾巴,那是小胡子用合金管截断的,大概有三十厘米长。
  我和老赵都凑过去看,说实话,这很像老鼠尾巴,就那么一截断掉的尾巴,混着一点血迹,孤零零躺在地面上,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恶寒。
  真的是老鼠?
  我心里再次颠覆了对这片密林的看法,包子山这里,究竟是片什么样的地方,竟然会有这种普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的东西。
  我们三个人都不说话了,那道影子就算是只老鼠,大的吓人,但有小胡子和老赵在,应该还能对付的了。但是我们的不安不是来自生物,而是来自对这片黑暗区域的未知和不解。何况,这种吓人的老鼠不知道有多少,如果一下子涌出来十多只,我怕连小胡子都会手忙脚乱。
  我们不知道刚才的一声枪响会不会引来麻烦,所以暂时都呆在了废弃的库房里,老赵灭掉光源,蹲到了门口去,我和小胡子则呆在后面。三个人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等了最少有二十分钟,外面也声息皆无。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老赵回头低声对我们说:“如果这里进了人,听到了枪声,没有不来观察的理由。”
  “这里是不是很深?”我就觉得,包子山这里的地势应该幽深复杂,否则那些人不会听不到枪声。
  我们又等了十分钟左右,确信没有任何响动后,才从库房离开。这片人员的居住区算是彻底到头了,但是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居住区里居住的,应该是包子山356师团驻军的一部分,他们是正规的作战单位,不负责具体的任务,也就是说,他们是守护这个地方的人,而真正核心的东西,在后面。
  眼前的路很简单,只要顺着那条被废弃的铁轨走就可以了。我暗中估算了一下,铁轨可能有三百米长,在一个地势比较低的地方,铁轨到头了,接下来就是三条运输传送带,可能是把从铁轨上运来的东西传到下面去。
  地势到这里就变了,很崎岖,铁轨不好铺过来。在运输带那边,有很多很多那种人力推车,东西是被人继续运向深处的。我们站着看了一下,就发现这个地方大致可以分成两个部分,运输带这边算是一个部分,另一个部分有低矮的砖瓦建筑,是在运输带的左边。
  这些建筑修的低矮但是非常结实,看着就有种敦实的感觉,它们都集中在左边石壁上一处很大的大凹陷地形中,如果顺着铁轨直线看过来,是看不到的。而且在这些低矮建筑的最外层,有三个像岗哨一样的砖头房子,房子的门在背面,正对着我们的是一排枪眼,旁边还有混杂在一起已经乱的不成样子的铁丝网。
  这个地方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重地,可能在外面守护入口的普通作战士兵都没有资格靠近这里。
  建筑物大概前后有三排,每一排七八幢,我们看到在墙壁上本来写着一些字,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涂料给刷掉了。矮房子的门都是很厚的铁门,关的非常严实。我不清楚当初呆在这里的人是怎么熬过来的,因为矮房子面积不大,而且没有窗户,像一个四面密封的骨灰盒。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老赵搓了搓手,明显手痒了,围着一道铁门来回的看。我就有点无奈,他好像比我过去还多事。
  “都是铁门,你能弄的开?”
  “门是人造出来的,就能搞的开,除非是外星人造的。”老赵招呼我帮他拿着光源,然后他就从身上不知道什么地方摸出一根非常细的钢丝:“给我一根方便面,我能捅开一个小区的门,这道门不难搞定。”
  铁门的锁芯肯定有点锈,但老赵最后还真的是给弄开了,推开沉重的铁门之后,我就看到这个没有窗户的屋子里估计也被清理过,能带走的东西一样不剩,除了一个很沉重的铁皮柜子之外,就只有一盏掉在头顶的灯。
  柜子是空的,我们找了一下,就在屋子的一角看到了一个地下道井盖般的盖子,老赵又和猎犬一样过去观察了半天,才把这个盖子个提了起来。
  盖子下面是一条路,水泥砌出的台阶,大概五六米后就朝左拐弯了,看不清楚下面的情况。老赵举着盖子琢磨了一下,又征求小胡子的意见,然后把盖子重新盖好,打算到另个矮房子里看看之后再说。
  他故技重施,弄开了另一扇铁门。这间屋子里就多了好几个很大的铁皮桶,桶没有封口,桶内壁烟熏火燎的痕迹非常重,而且留着许多纸张燃尽后的灰烬,不难想象,一些很重要的资料估计在这里的人撤走之前完全被烧毁。几个铁皮桶都有半桶灰烬,当初被烧掉的书面资料和信息难以估量。老赵用小胡子的合金管在里面翻了很久,纸张燃烧的很充分,连一片纸角都没有留下。
  在这个屋子的一角,也有一个井盖般的盖子,老赵摸着下巴对我们说:“两位,怎么样,下去看看?已经走到这里了,不去看看的话,心里怪痒痒的。”
  老赵也是个很有性格的人,看似跟我们商量,但是话说完,他就把盖子给提起来了,然后试探着朝下走。其实我看得出来,老赵虽然看上去很马大哈,然而做事却非常谨慎,如果不是察觉到下面真的没有异样的话,他肯定不会进。
  小胡子跟着下去了,示意我跟在最后。水泥台阶一共转了两个弯,等走到下面的时候,有一条砌的很整齐的过道,大概三四米宽,不到两米高。我猜测着可能很多矮房子都和这里相连,因为在过道的墙上,还有一些通到此处的出口。
  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总之走到这里的时候就感觉分外的凉。我们四下看了看,这里在过去应该是经常有人出入的地方,两旁的通道顶上有灯。因为这个地方很可能是依照自然地势建造的,所以空间有限,只朝前走了不到十米,眼前形势一变,空间大了一些,有几个木板搭起来的屋子,已经塌了,留下的只有结实的砖瓦结构建筑。
  建筑都不高,在最前面的一个建筑背后,通出来一大捆电线,电线非常多,通到前方。这样的地方肯定离不开电力,在未知的地方应该有一个柴油或者其它能源的发电机组群。我们看了一下,电线的质量非常好,尽管过去很多年了,却似乎一点不耽误使用。
  当老赵弄开其中一个屋子的门,我们进去之后,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就又冒出一层。这个屋子里的结构非常简单,只有两个一米多高的台子,台子是水泥砌成的,让人感觉很冰冷。我不知道这种台子具体做什么用,但是我看到其中一个台子上,留着一片已经发黑的痕迹,似乎是血的痕迹,深深渗入了水泥结构中。
  这片痕迹像是个仰卧的人形,它像一个冰冷的手术台,我想,如果任何人在这种环境下躺在这个水泥台子上,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里没有东西,而且我不想在这里多呆下去,感觉有点毛骨悚然。我们又走了几个地方,在一个空荡荡的屋子里,有一个小铁皮桶,我看到了桶底有几个很小很细的玻璃瓶子,已经被人砸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