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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祥猪缓缓摇头,脸上表情显得颇为沉重,良久才开口:“青狐跟大蓝鸟一样是极富灵性的动物,传说大蓝鸟是青狐的守护者,一般青狐踪迹罕见,极少出没,无论什么事都是由大蓝鸟代为出头的。这次青狐亲自出手,看来将有大事发生。”
  “能有什么大事?”我听他说的很严重,心里也有些毛毛的。
  “目前还不能确定,不过十九不离十就是此事了。”我才要张口问,他倒是先堵住了我的嘴说:“等天明一切就会分晓。”
  “大师,青狐这么厉害,你还敢捕捉它的守护者,就不怕他报复?”于敏翘起那张明艳的脸蛋问。
  祥猪脸上出现一丝笑意:“我捉大蓝鸟,为的就是引出青狐,我的目的其实是捉它。”
  “难道它的肉跟唐僧一样可以长生不老?”于敏笑着问。
  祥猪摇头说:“青狐血可代替你们两个人血祭白魂珠,所以我想捕捉他们,为的是救你们。”
  我和于敏听了,同时“啊”的惊呼一声,又同时问他:“这是真的?”
  祥猪神情肃穆点点头说:“青狐在传说中为‘阴阳两面煞’,雌雄不辨,又是至阴至阳之物,它体中的阴阳之气,比你们两个加起来不知要精纯多少倍。如果用它祭出白魂珠,那将是绝世神品。只不过这东西不是普通动物,身具邪恶灵气,神鬼难降。又行踪诡秘,百年难得一见。”
  我和于敏相互对视,都感到喜出望外,如果能捉到青狐,那我们从此就不用再受到马振海的骚扰了。
  “白魂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血祭后又会怎么样?”这问题在我心里纠缠了很久了。
  祥猪回头看了一眼卓丹,见他满脸困意,就打发他先睡觉,然后才跟我们讲起白魂珠的渊源。白魂珠是九头蛇腹中邪恶之气凝聚了百年之后形成的珠子,其邪恶力量极为巨大,就连天神也无可奈何。但白魂珠之所以称之为白魂珠,意思就是无魂的珠子,就像道家画出的咒符,如不结煞,等于废纸一张。所以,必须用阴阳至极男女之血祭成血魂珠,那便会产生威力了。
  血祭白魂珠的办法,这是他们墨家祖传的秘术,外人绝不知晓,所以没有祥猪,白魂珠也照样血祭不成。至于用青狐血祭的法子,也是出自墨家秘术,问题是青狐比之世间出现九世阳男和九世阴女的几率要微渺的多,是以才选择用阳男阴女。
  我听到这儿,对他们墨家祖传秘术不由大感兴味,便问他是不是属于茅山道术一种。
  谁知祥猪满脸鄙夷之色说:“茅山道法算什么,跟我们墨家巫术天差地远。”
  “什么,巫术?”我和于敏同时惊道。
第064章 鬼湖
  巫术在我们的思想认为里,是一种邪恶的法术,像巫师、巫婆、巫妖都是一些令人痛恨的角色,站在正义的对立面上。但真正的巫术并非如此,祥猪耐心为我们介绍,早在史前就有了巫教,并在史前到夏商周时期,在科学文化方面,巫师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发明和传播了文字、天文学、医学、养生学,在文学、艺术、历史、音乐、舞蹈、数学等方面也建立过不少功绩。
  我和于敏听的不由咂舌,要这么说,巫教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憎恶,反而倒是令人敬仰了。
  在当时社会,巫师在民众的眼里被敬为天人,上可交天庭,下可通冥界,祛病医疾,起死回生,具有令人膜拜的神力。只是后来,巫教炽盛已危及统治阶级的利益,所以以“淫祀”之名加以禁绝。于是巫教就转入民间,潜流不息。
  道家源于巫教,后来巫教被禁,又向道家靠拢,所以有时道巫两家是很难分得清,不过,在巫教传人眼中,道家根本不足为道,他们一些法术和养生秘诀,其实都得自于巫教。不过,巫教隐匿民间后,声明大不如前,再加上分支较多,不易管理,难免良莠不齐,所以这也就是巫术给人诡异邪恶的原因。
  祥猪说起了道家,让我想起了国清大师、肥婆、宋经理和黄总他们,问他那些人算是道家还是巫教的。祥猪说国清大师算是正统道家传人,而肥婆和宋经理是巫道结合的一支传人,黄总就不清楚了,这个人来历神秘,祥猪只是从他的言谈中猜测,他既非巫又非道,很可能是传说中的斜梁教传人。
  我问斜梁教是什么教派,从没听说过。祥猪笑而不答,最后我追问的急了,他却说这个斜梁教是个地地道道的邪教,追其根源,也是源于巫教,但后来脱离巫教后,专以诱拐貌美女子采阴补阳修炼法术。因为中国有句古话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们教中教出的弟子一代不如一代,所以便被称作斜梁教。这个称呼也有隐喻巫教邪恶的意思。
  我又问起他跟虾米的往事,祥猪似乎不愿多提,只是说自己从小喜欢当兵,虽然他是家里独苗,要继承祖传香火,但还是去参加了海军。虾米刚开始并不是海军兵种,是从陆军转过来的,具体什么原因,祥猪没说,我问了几次,他都转移了话题。至于那把铁尺,祥猪也说的含糊不清,还有那次舰队遇到袭击事件,祥猪只是点头不语。
  再要问什么的时候,天已大亮,祥猪站起来伸展一下手脚走出洞口。我和于敏也出来站在阳光底下,感到特别温暖。
  那森经过祥猪的伤药治疗此刻也醒了过来,卓丹扶着他走到外面,向我们不住道谢。我看着四面群山,也没看到祥猪的交通工具,不由好奇,问他:“你们怎么来的?”
  “汽车把我们送到这儿,不知要等多长时间,就让汽车走了,要十天之后才来接。”祥猪说起这个,又皱起了眉头,好像是他算定了这段时间大蓝鸟会出现,但却没逮到感到郁闷。
  我又想起一个问题:“你家既然是四川的,怎么又跑到了藏北?”
  祥猪迈步想前走去,边走边说:“从小我是在这里长大的,十五岁那年才迁到了四川,我回来这里有两个原因,一是为了捉住青狐帮你们,二是躲避马振海的骚扰。”
  我跟在后面问:“青狐看来不容易捉到,是否还有别的办法对付这帮坏蛋?”
  祥猪摇摇头,表示别无他法,但回头一笑:“不用担心,青狐会捉到的。本来我还没把握,现在你们来了,我就信心十足了。”
  “为什么我们来了,你就信心十足了?”我愣道。
  “你身上染有白魂珠邪气,大蓝鸟就是你引来的。”
  哦,我明白了,原来大蓝鸟是冲着我来的。既然大蓝鸟一次没得手,应该还会来第二次,所以胖子才这么有恃无恐。不过我成了鱼饵了,就怕没钓到青狐这只大鱼,我这鱼饵再丢了小命。
  我们来到那个破帐篷前,那森躺在上面晒太阳,卓丹从帐篷下找出牛肉干分给大家吃。吃过之后,我们昨晚一夜没睡,都滚倒在帐篷上,裹紧了大衣酣然入睡。一觉睡到下午,我醒来后还记得薛林的事,祥猪老早就醒了,正负手站在远处遥望远处一座雪峰出神。
  我跑过去问他:“薛林现在也没出现,会不会出事了?”
  “不用担心,他死不了。”他回头看了一眼,见于敏也醒了,转过身吩咐卓丹收拾东西,向北进发。
  我一愣问他:“不在这里等薛林?”
  “嗯,到前面去等。”他甩开大步向前就走。
  他这个人做事很古怪,也不说要去前面干嘛,我又放心不下薛林,追上他急问:“在前面等和这儿等不一样吗?”
  “不一样,青狐不会来这儿了。”
  “为什么?”
  祥猪忽然停下脚步,回头一脸怒色,向我吼道:“你怎么这么罗嗦,到了前面就知道了。”说完大踏步走了,把我愣在当地好一会儿缓不过神来。
  于敏走过来推了一把,小声说:“祥猪大师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多问无益,快走了。”
  本来被祥猪骂的一肚子气,但看到于敏这张含笑的俏脸,就像朝霞一样明艳动人,心里那股气也就消了大半。不过我这人嘴硬,往前走着嘴里还嘟囔:“娘的,老子啰嗦吗,不就多问了几句吗?”
  于敏跟我并肩走着噗嗤一笑,捂嘴说:“你都问了他一夜,我都嫌罗嗦。”
  我立马瞪圆了眼珠看着她,心说你个死丫头吃里爬外,怎么跟死胖子一个鼻孔出气?不过想想的确我问的问题太多了,虽然我自己认为不罗嗦,但确实让人受不了。
  我们是下午两点多出发的,在路上边走边吃了干粮算是午饭。步行尽管累点,但比坐拖拉机要舒服,免受颠簸,还没那么冷。看着四处群山不远,但走起来就知道不近了,祥猪说要翻过前面那座山,可是我们足足走了一个下午,直到天黑,才到了山脚下,从大山之间一道峡谷中穿过。这样倒不用爬山,省了不少力气。
  从峡谷中出来,前面是一个巨大的山谷,只是地面上寸草不生,铺满了砂石,触目一片荒凉,在山谷西北有个湖,面积不小,只是在暮色之下怎么看都觉得怎么让人不舒服。湖上天空中,笼罩着一片铅云,而湖水又静如死水,透着一股诡异。
  祥猪没有歇脚的意思,往湖边走去。我这次学了乖,不去问他,而是去问被卓丹扶着走路的那森,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让人感觉心惊肉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