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营长一拍我肩膀,溅得我碗中的酒洒出来不少,满面通红的对我道:“知白老弟,不是我说啊。你这身本事在现在社会实在是难见到。男子汉当保家卫国,白白浪费在民间实在可惜。哥哥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想当病,我托人你给引荐一番。”
一听他这话我就知道他还是没断了我当兵的念头,趁着还有些清醒赶忙推辞了。
席间喝道二把刀上,我忽然把最近压在心底的疑问借着酒劲问了出来。“方营长,我这几日思量许久,总觉的胡正这事太过简单了。我试着寻找了好久,却一直找不到他的杀人动机。之前也看出来一点他有暗藏邪术的样子。关键是他为何要从自己人手下开始杀起?如果真想依靠杀人来引起工人的恐慌,杀些普通的工人起的作用多小?何不从你这营长开始杀起?”
“还有我总觉得在他枕头里发现邪术傀儡过于简单,以凶手之前做事的缜密程度。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我跟着师父也学过几天望气的工夫。总觉得工地上方,青气阻滞,气运不通。恐怕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啊。”
方营长此时也喝的不少,听我一番话语不在意道:“知白你想多了。这胡正都被捉住证据了,虽然不知道他的动机。但他已经把事情做了出来。你也就别操心了。”
一番谈话后,说服不了他。最终他被警卫抬了进去,我也回到了工棚里睡觉。
因为工地里还有不到两天就要完工了,我第二日早上行功运气血之后,便和方营长告辞了。方营长和几名警卫给我送了行,支队长里面除了那名和我不对付的黑脸支队长,剩余几人都来送我一番。
其间祝队长来特意走到我身边说了几句贴心话,对我也是一番恭维。言语之处说我一身道法修炼的如何如何高明。令我有些摸不到头脑。其实对于这个看上去鹰眼银发的村长,我一直隐隐有种怪异的感觉,但是却说不上为什么。因为此次一走,转便各个工地的话,指不定得耗上什么时日。我也就没再细想。
路上小九照旧伴着我,在地上跑得欢实。这些日子里在工地中,我怕有人对小九有所觊觎,都把它放在我怀里。着实的憋坏它了。
走了大半天的光景,我就到了指挥所,这次进去直接打听路哥在哪里。因为路哥的体型特殊,大伙对其都有印象。不费吹灰之力。就找了了路哥。他看见我后,和之前救过他的那个副指挥请了个假,便随我出了指挥所。在大街上找寻了个能吃饭的地方,我俩就边喝边吃了起来。
我把昨日夜间喝酒之时对方营长所说的话语复述了一边,路哥反应如同方营长一样,都对我说的话有些隐隐不信。最后我也没了办法,只得暗想我自己是不是多虑了。
一顿饭吃完后,我看这他道:“我怕别的工地修建水库也有事情发生,这年头妖邪太多。寻常的枪炮也对付不了,我得去挨个巡查一番也免了有事情发生。毕竟这修建水库是百年生计的大事。我寻思着你跟我一道去,也好有个照应。”
路哥一听当即点了点头,道:“行,我与你一道去,正好有个指挥所的身份。混进工地也容易,不然现在防止台湾特务和捣乱的人防的紧着呢,可不是随便混进去的。到时候免不得你又得编造举目无亲的谎言。”说道后边路哥忍不住笑了起来。弄得我也是脸红不已,上次混进方营长所在的工地,就是不得以时候编造自己父母双亡的身世。终归对二老有所不敬,在过去那会老辈可算是不孝之事。只是当时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的。
“你能跟我去也确实方便,正好你们指挥所也应该有地图。上面标记着各个修建水库的点,也省得我一次次的去打听了。那咱们俩人就走吧。”我赶忙道。
路哥一摆手道:“这可急不得,我得回指挥所里先告个假。毕竟是为公家办事的,不能随随便便没了章法。”
我们两人只得又回了指挥所,他让我在院子外等着,自己走进去,不一会的工夫就笑着走了出来。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事情成了,不禁有些好奇道:“你们指挥所请假这般容易?”
“哪里?现在修建水库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所里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我这出来不易啊。”
“那你怎么找的借口才出来的?”
他冲我一笑,摇了摇头。看样子是死活不说。
我俩人照着他拿着的地图把修建水库的工地地点走了个遍,因为这次修水库足足有二十几万人参与。所以大大小小修建的点足足有上百个,上三万人的大型工地有四处,和之前方营长一般万人左右的有7处。剩下几千人到几百人不等的足足加起来百处。
我俩人每个工地都盘桓了些日子,还多亏了他那指挥所的身份,每次我俩人都能混进去。一番转下来也足足有一个多月的工夫。利用道术也着实解决了点事情。瞧不说,还真有妖魅破坏水库的事情发生。在马营村附近就因为挖土时候不小心挖到了过去时候的老坟地,出了点事。那坟地指不定废弃了多少年,都埋在了土层下面了。却已经有厉鬼害了几名工人。被我用周天星宿剑给超度了。一番走下来确实解决了不少的事情。
路哥出了指挥所一个多月,各个工地也没有什么大的邪魅之事发生,他也就回指挥所报道一下,毕竟出去这么久了,再不回去也不合适。
一进县城边上,就看到不少老头坐在树旁聊得火热。记得师父当您就教我多听这些老头们聊天,总会知道附近有没有邪魅之事发生的,毕竟这些事情传的快。我也就蹲在旁边细心听着,这一听就知道了最近的一件怪事。
冶仙塔夜里竟然无缘无故的亮起了灯光,那光照的附近山都看的清清楚楚。一连就是三天晚上了,弄得大伙议论纷纷。
第二十八章 佛塔传说 巨鲶鱼精
听这些老头说着这事,我心底也有些疑惑。冶仙塔我倒是知道,地处密云县城东北四公里的冶山上。原本上面有个普济寺来着,但因为战乱也破败了。上面只是还留着座莫约八米高的石塔。传说当年这塔顶常在夜间有光芒发出。县志上曰:“冶仙居其上,时放灯光”。但从未听活着的人提起看到过灯光,一直认为是传说。怎么忽得又夜间有灯光亮起呢?
自己也想不明白,所幸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大石头上,对路哥道:“你先回指挥所报道一下吧。我在这细细听听这些老大爷怎么说。总感觉这灯光没那么简单。”
“那好,等你听完了就去指挥所找我吧。”路哥冲我喊了一声,便往指挥所方向走去。
我支棱着耳朵听几个老头聊着冶仙塔灯光之事。一个看上去年岁最大,胡子花白的老头缕着胡子道:“看来咱们密云地区又要不太平喽。”
一听这话,我就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到那看上去满脸皱纹年纪一大把的老头拱手抱拳道:“大爷,您这是何出此言?”
那老头看了看我,一脸哀愁之色叹道:“看来你们这些年轻人都忘得差不多了。咱们密云古称呼渔阳,几千年前那共工城就建在此地。传说中这共工为水神,上天之后,手下中一巨型鲶鱼就留在了这河中。沉睡了数无数年,于唐朝时候不知怎么得就苏醒了。开始兴风作浪,那鲶鱼精体型巨大,修炼多年法力高深,这一翻身啊就能引起这白河水波翻滚,洪水滔天。因此死去的民众足足有上千人。当时咱们渔阳此地忽然出了一个邪教供奉鲶鱼精,这邪教用着些邪门鬼魅的法术害人。每年给这鲶鱼精找寻刚出生的婴儿,投入水中,用来供起吃食修炼。一时间民不聊生。”
“后来咱们这来了个游方的和尚,叫季小唐。用绝大的法力与这鲶鱼精斗法,当时声势浩大,数千百姓在一旁帮忙。在百姓的帮助下,季小唐最终用九颗念珠降服住了那个鲶鱼精。各家各户把铁锅、铁刀等一切铁的东西拿了出来,融在一起炼成了几根铁链子。把那鲶鱼精锁在了那北山内。”
听到这里我有些疑惑,为何不趁势杀了这鲶鱼精反而锁在山腹内,便出声问询。
“小伙子,那鲶鱼精修炼多年。个头大得瘆人,寻常刀兵均不能伤,也没有办法。只能用那铁链子锁在北山之内。那季小唐说咱们密云那北山下面是处海眼,连通着大海。锁在白河中那鲶鱼精如果震动锁链,依旧能晃动河水,造成洪水。只有在那海眼之中才能锁住其身子。也借由那鲶鱼精的庞大身子镇住海眼。后来啊,那季小唐就没有离去,组织百姓在那锁妖洞上面建了一座石塔,塔身铭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镇住鲶鱼精,保一方平安。”
“塔基中空,能进去晃动那个铁链子。当年我小时候有幸见到过那个铁链子,足足有手臂粗细。一晃动还能感觉铁链子的震动,老人们都说是鲶鱼精在底下挣扎呢。季小唐一生都在那塔内修炼。打败鲶鱼精的九个念珠就在佛塔顶上镇压,当时夜间经常放出光芒。可是咱们密云八景之一啊,唤作‘冶塔仙灯’。只是季小唐圆寂后那念珠就不知去向,现在这塔已经废弃。常人知道这传说凶险,也就没人靠近了。不过据说这季小唐圆寂之前留下六字言语‘灯光复,鲶鱼出。’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发现这灯光亮起,众人都当做是传说了。此刻灯光复而亮起,看来密云真的要大祸临头了。一定是这修炼水库,改水道惹怒了神仙。”老头说到后来悲叹连连。
我和他说了一声,便起身告辞了。走在路上我则是思考这传说到底有几分的可信性。按说我们渔阳道在渔阳地界上两千多年怎么从未听师父老人家提起过这件事情,而且在山上三年我翻遍了古籍。也未看到渔阳道门有对此事的记载。不过鲶鱼精吃婴儿来修炼一说倒也说得过去,自古以来就有邪魔外道说婴儿刚来世间,心思纯净,吞噬有助于自己修炼。这种残忍的做法不光妖怪,一些信奉异端学说的邪教也常常如此做。正派人士见到都会诛杀他们的。所以这说法倒也靠得住脚。
思考一番也不敢确定此事到底是否为真,最终决定夜间再有灯光亮起的时候去探查一番。毕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真等鲶鱼精出来闹市,恐怕得死伤不少人。毕竟当年和师父在苗疆墓穴中见过小山一般大小的蛇骨,如果那鲶鱼精有那般大小,一个翻身,河水就得连天泛滥。
边想边走转眼就到了指挥所,找到路哥之后,我把此事细细与他讲了一番。最终我们两人觉得夜间去探寻一番这佛塔灯光。
带着小九吃了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路哥我们一行人趁着夜色往北山行去。到北山附近越一里的地方竟然还遇到了熟人。那边驻扎着一个工地,从工地附近走过时候,正好看见彪子在营地岗哨门口换防。
他看见我也是神情激动,道:“知白咱们才分离一个多月这又碰上了,不得不说是缘分啊。正好去工地里坐一坐,方营长可念叨你好久了。”
“等我回来时候再说吧,我听闻这冶仙塔夜间有奇怪灯光,打算去探寻一番看看是否是有妖邪作祟呢。”我赶忙道。
彪子却走上前来,抓住我胳膊道:“如此正好,我们在这工地驻扎一个多星期了。这三天也看到那灯光异常,方营长还派人去巡查过一番。正好进帐篷听他和你讲一讲。”
听彪子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心动。既然方营长派人去查看过,正好听听他们几人有什么收获。
我们几人径直走进了方营长的帐篷,他一看见我来了,起身迎起肩膀和我抱了一下,笑道:“我说今天下午怎样有喜鹊在帐篷边上那棵树上吱吱喳喳的叫个不停,原来是有贵客登门啊!”
我赶忙道:“我算哪门子贵客。方营长,这次过来也算是偶遇了。上次你们不是说去的工地离县城挺远的吗?怎么却在这里?”
“咱们哥俩都一个多月没看到了,之前工地锁在那地方的活早就干完了。来这里不过一个多星期。你进来时候没看到工地的比之前少了许多?现在这工地就一千多人。剩余的都调到别处去了。之前与你不对付那个黑脸支队长就不在此地。祝村长倒是带着手下几百的村民在此地呢,其余的人都是河北兴隆地界过来的人。话说你上次说找寻亲戚和祖坟可曾找到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赶忙一个深躬冲他鞠了起来。他赶忙扶起我,问道:“知白这是何意?”
我一五一十把自己的身世原原本本说了一通,言道上次想进营地看看有没有邪魅之事,忽然被士兵拦住。才出此下策编造了身世。骗了方营长那么久实在过意不去啊。
方营长一听这话,愣住了,过了片刻才道:“我说你小子怎么不当兵呢。原来是道门传人,身有任务。不过能想着驱鬼捉邪,也是去民众对祖国的好事。不当兵也无妨啊。”
和他说了一阵后,我便说明此次的来意,问道:“方营长这附近那冶仙塔夜间说是灯光通明,彪子说您派战士去查看过。能不能与我详细说上一番。我也要去探探那冶仙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