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听这话,连忙和我道歉声称自己不说故意的。我点了点头就没继续说话。一路无言走到了厕所。
她独身走了进去,我在外面慢慢等着。脑海里不自觉的就想起了师父他老人家,如果他现在活着,一定能发现那俩人的死因的。如果被他知道我这么没用,多半会呲着那嘴大黄牙,给我两个暴栗的。
想着想着,耳畔脚步声响起,定睛一看,辛媛已经走了出来。赶忙和她并身往工棚那里走去。俩人都有些沉默,互相没说话。
“对了,你叫知白是吗?多大了?”她终是耐不住性子问道。
“张知白,我一九四零年生人,现在已经十八岁了。”我答道。
话应刚落,她似乎知道什么秘密了一般,笑道:“我二十七岁了。原来你比我还小,那你干嘛看上一副老成的样子,别和老头一般暮气沉沉,年轻人就该有股朝气。”
原来这辛媛比我大了足足九岁,我偷偷看了看她那看上去光洁的脸庞,暗想这北京城里的知识分子看上去就是年轻。这要搁在我们村里,得有两三个孩子了。
她看我盯着她看着,笑了起来,道:“还没看够,难道我脸上长花了不成?”这话给我弄了个大红脸。
看我脸色发红她更是哈哈笑了起来。
这女人性格太外向,大大咧咧的,我可真惹不起。我暗自想到。一路慢慢的又回到了帐篷那里。方营长还带着人在帐篷外等着,一看我们回来了,长出了口气道:“既然回来了。辛媛同志就先去休息吧,我们几人继续巡逻巡逻。”
辛媛给他道了谢后就进了帐篷,临进去时候还回身看了我一眼。我赶忙把头转到了一旁。
方营长我们几人也睡不着,就在工棚之间支上了桌子坐着,暗等天明。时间暗暗流逝着,转眼间东方已露出了鱼肚白。眼看新的一天就过去了,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们几人也送了一口气。至少没连续出现死者,那工人们也不至于大面积出现恐慌情绪。
我看天色差不多了,就琢磨着盘膝坐下,气行周天。吸收起天地灵气,刚和方营长一说。他则道:“这两天差不多都是这个时候出现死者,黎明前最后的时候咱们决不能大意!再去各个工棚巡逻一圈,也好放心。”
想了想我点头答应,一起又巡视了一圈。沿途各个营地都未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四名支队长都不见了踪影,一问才知道几个人一看天快亮了都去补觉了,毕竟白天还得组织人手干活。方营长一听没说什么,这些支队长白天干了一天的活,晚上也巡逻一夜着实不轻松。
巡视了营地一圈,都没发现什么事情。回到住着那工棚的时候,只见那两名考古队的男子已经醒来,站在空地神色凝重的观望着什么。
我们赶忙迎了上去,方营长问道:“两位起来得还挺早。是不是有早起锻炼的习惯?”
那看上去双眼如瞎子般,光头的男子走了过来,沉声道:“方营长,你们营地里恐怕有事。刚才我差点身死!”
这话一说,吓了我一跳,难道刚刚连害两人的妖物又来了?那此人又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第二十章 藏教密宗嘎乌碎 众人争论开木棺
方营长也是一脸的紧张之色,眼睛紧盯着眼前的俩人道:“发生什么了?这位同志你刚刚遇到什么危险不成?”话语急切,甚至连声音都有些走调了。
在场所有人的眼光都已经盯上了那俩人,一副吃惊神色。难道这俩人也遇道之前两名死者同样的遭遇了吗?又为何逃过一劫?我则低着头凝神苦思着,着一夜里我精神高度集中,却并未发现有阴物妖邪的踪迹。
那被称作寸头的黑衣男子在一旁站立着身子,看似松垮,肌肉却紧绷着,随时准备出击,似乎在防备着什么一般。
穿着一身麻布衣裳,眼白明显,光头的男子往前走了两步,到方营长近前,从怀中掏出一个挂坠。这挂坠看上去不似中原的样式,为一个小盒型状,细看则发现如同佛龛一般。里面供奉着一位四十个手臂的不知名佛陀,面上三只眼睛,手中拿着刀剑斧钺等兵器,看上去栩栩如生。看其样子不似中原寺庙长供奉的佛像。只是此刻着佛像在盒子同已经由中间部分裂开一道缝隙,不知是何原因。我修的是道门一脉,对这也不熟悉,静静的看着他,不知为何意。
方营长眼睛紧盯着佛像道:“同志这是什么意思?恕我愚钝,不明白啊。”
那光头男子单手合十,行了个佛礼。令我大为惊讶,不曾想此人不光看上去如同和尚,原来是正儿八经的佛门中人。他声音有些急促的开口道:“此物名为嘎乌。为我西藏密宗佛教的附身符,里面供奉的正是令人崇敬,法力高深的千手大悲菩萨。此嘎乌为密宗大德高僧班索亲手制成,受起法力,焚香开光,本身就有着大法力。刚刚在工棚里睡觉之时,忽然一股怪力向身上袭来,身子一僵就不能动弹了,危急关头这护身嘎乌以自身碎裂换得我身平安。所以说,方营长你们这营地里是不是有怪事发生?我猜测是有鬼神怪力恶意为之!”
这番话语落后,方营长一脸问询的望着我,似乎想让我判断一下眼前这和尚所言的真假。但我跟随师父修道才不过三年,也没出过北京地界。对那西藏密宗佛教实在是知之甚少。也不敢随意开口,只得点了点头,走一步看一步了。
方营长看我点了点头,双眉紧蹙起来,思索了一阵子,道:“实不相瞒,这工地的确已经发生了怪事。有两名工人因此身死,不知是何故。所以我夜间大力组织人手巡逻站岗,却没有解决这种事情。得亏您两位没出事,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交代了。”
“哦,竟有此事?方营长麻烦您细细与我说说。我三岁入密宗,今年也俞三十三了。不敢说修为高深,但也驱过妖邪,您与我细细说说。我看看有没有法子破解一下。”那和尚眼神一亮,道。
听他这话我也有些好奇,入道门这么久,一直看的都上道家符咒捉过的法子。不曾想今日有缘能看到佛家密宗的高深法门,心神也是一阵的激动。
方营长顿了顿神,开口道:“既然如此您两位就随我去帐篷那里吧,正好把此事与您们同伴也一并讲明白。”
俩人点了点头,随着方营长往帐篷处走去。我则跟方营长告了个假,让路哥跟随他们先一起去。
等他们身影渐远后,我找到一个僻静点的地方,盘膝而坐。吸收天地灵气打坐行功起来。师父生气无数次讲过,这修道讲的就是这日复一日的水磨工夫,决不能有所松懈。天气中暗含的灵气,吸入体内,由丹田转化为气血,走奇经八脉。运行十五周天,后长出了口浊气。吐气如龙,我感觉自己突破十五周天的时候不远了,只是缺少一个契机而已。站起身子慢慢想帐篷处走去。
一进入帐篷里,方营长、路哥、考古队的四个人都在。方营长正在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来,辛媛看我进来微微冲我点了点头,示意打招呼。寸头男子与和尚细心听着,而那名一直看书的女子,也放下了书。歪着头侧耳倾听,不时的打着哈欠。
过了莫约一刻钟的工夫,方营长把所有的事情都讲了出来,抬眼看着众人。似乎期待着他们有什么解决之道一般。
那和尚暗自思索着,寸头男子还是一副木头似的模样。辛媛则一脸奇怪之色道:“连死两人,方营长连是何因都察觉吗?上报指挥部了吗?”
我有些好奇辛媛这种口气,昨天和她同行是看她说话可不是这般正经严肃的,难道今天这才是她的真实一面吗?
方营长一脸惭愧之色道:“出了事后,我便带人分析查看,苦于没有结果。看那过程不向是人力可为的。实在是怪事啊。不知这位同志可曾想到了什么方法?”他一边说着,手指向了光头男子。
辛媛看那光头男子依旧低着头苦思的样子,不禁道:“和尚,别想了。光想你能想出什么解决之道。不如我们查看死者尸体一番再做结论。对了,方营长那两名死者尸体尚在何处?”
一听这话,方营长面有难色,道:“不瞒你们说,两位死者都已经被封棺入葬了。现在没法子再看尸体了,不如想想别的方法。”
辛媛一脸奇怪之色道:“尚未察觉出死因怎么就急匆匆的封馆下葬了?尸体解剖了没有?现在只能挖坟查看尸体,也好找出死者的原因了。”
“因为农村习俗入土为安,死者死状凄惨,所以就给下葬了。至于您所说的给他们挖坟,恐怕不好吧?”方营长支支吾吾的说道。
那一直没有说道的寸头黑衣男子突然道:“有何不妥?难道不知道何种死因,我们几个人在这里漫天瞎猜吗?你们要是不干开棺材,就由我来。”
听他说话那种为所欲为的口气,我暗自有些来气,反驳道:“你们这般惊扰死者,出了事谁负责?死者才入棺内不过三天,猛然间沾了生人的阳气产生尸变怎么办?”
那寸头男子冷冷看了我一眼道:“你又是何人?我们挖坟,出了事自然由我们负责!”
我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死人如果入棺材时间不久,在那里面阴气聚集,尸气重。猛然间沾了生人的阳气有可能产生尸体反扑的现象,就是老话讲的诈尸了。眼前这男子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子,观其样子不像是道门中人,真出了事端还得靠我来。刚要冲他发作,辛媛娇声一笑道:“寸头,别瞎说。这小兄弟可是正宗的道门弟子,身负道家奇术的。可别惹恼了人家被收拾一番。”
被称作寸头的黑衣男子冷哼了一声。
方营长一看我们快要吵起来,赶忙打着圆场道:“这挖坟事大,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等我把几位支队长叫过来商量一番。”说完后,冲门口喊道:“彪子、小林子去把几位支队长请过来。”
一盏茶工夫后,几位支队长走了一件,脸色挂着倦容。昨夜一宿未睡,白天又得起来干活,着实不轻松。看到帐篷内众人后,有些奇怪的问方营长找他们何事?
方营长把刚才所说的事情与几位支队长讲了一遍,话音刚落下去。胡正就跳起脚嚷道:“不行!绝对不行!他们都是我从房山带过来的,都说我手底下的村民和乡亲。任由你们胡作非为,等我回去,非得被乡里人戳脊梁骨。”
和我有争执那黑脸支队长也道:“你们这些人竟搞这些勾当,哪里有什么鬼神之说?开棺材就能找到凶手?人家都死了,有点道义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