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说行。他负责卧室,我负责客厅。
我找的很仔细,不能说挖地三尺,但绝对是连犄角旮旯都没漏过。最后我又转悠到凉台上,发现角落有个纸壳箱子。
我本来好奇,把箱子打开看看,却真没想到,这里全是一个个小纸片。
纸片上要么写着瓜与子,要么写着心与赖。这可是重大发现,我又站起来,探出头对窗下看看,一下子更明白了。
合着出租房里莫名出来的纸片,全是这么来的。
这坏老太太一定把纸片装到篮子或者戳子里,用绳顺下去,等刮来强风时,她再使劲抖落,让纸片一张张离奇诡异的飞了进去。
我抓出几张纸片,又去找潘子,想告诉他这个消息,但等进了卧室一看,缺德兽整个人呆坐在一个抽屉前,手里捧着一张照片。
我心说咋了,被照片上哪个美女吸引住了?能不能多点追求?
我过去拽他一把,他木讷的看着我,又把照片举起来给我看。
我本来没那心思,但只一眼,我也愣了,这照片我们太熟悉了,之前在绥远村时,我们见过。
上面三个人,刘卉、胖妇人和另一个不知名的女人。我也不傻,一下猜出来了,坡脚老太就该是那个不知名的女子,只是时光如逝,她老了,也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我冷不丁头都大了,很明显这次任务跟绥远村又牵扯起来了,难不成我和陆宇峰遭遇的诡异,又跟绥远村有关?也跟鬼蠼螋沾上边了?
但细想想也不大可能,这次我们没遇到任何虫子,而且连陆宇峰、囚狐这些身经百战的牛人也着了道呢。
我和潘子把纸片和照片的事都记下来,也放到一旁,又想接着挖线索,但突然间,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坏了,坡脚老太回来了,而且她怎么这么奇葩,半夜回家呢?
我四下一打量,指着床下说,“咱俩避一避。”
坡脚老太家的床很大,我和潘子藏身绰绰有余。等我俩刚安顿好,坡脚老太进屋了,还直奔卧室来的。
她先把灯打开,我没法探头,也就看不到她的脸,但能清楚看到,她穿着一双厚底长筒靴。
我看着靴子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跟它似曾相识。坡脚老太也没想到屋里藏人了,她又不避讳的站着换起衣服来。
她把外套脱了,丢在床上。这外套正挂在床边,还往下搭了一块。
我一看这衣服料子,知道是风衣,心里那种说不出的感觉更强了。潘子也有,他还悄悄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我俩互相看看,但没敢说话。
坡脚老太好像又从脸上拿下什么东西来,对着床上撇去。这次她失手了,让这东西直接落到地上。
我离它很近,一看到时,我再也忍不住,心里扑通扑通乱跳起来。与此同时更产生一个念头,心说,原来是它!
第十五章 保命法则
这是一个黑色的面罩,上面露着鼻子眼睛和嘴,这可是黑面人的招牌。
现在能很肯定了,坡脚老太就是黑面人,可这一瞬间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心说她是坡脚啊,黑面人走的却很流畅,这又怎么回事?
我把目光又放在长筒靴子上,估计这里面另有乾坤,说白了,这双靴子的底不一样高,穿着它,立刻弥补了老太的不足。
坡脚老太又俯身把面罩捡起来,我眼睁睁看着她的手在眼前出现,我拳头都握紧了,心说她要是还把脸俯下来,我绝对会给她来一记狠拳。
但“幸运”的是,老太没这么做。她显得心情不错,又哼着歌在屋里转悠一会儿,紧接着去厕所洗澡了。
我听着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稍微松口气,现在气氛没那么紧张,我和潘子也能悄悄交流一下。
潘子问我接下来怎么办。我是拿定主意了,回复道,“这老太是重要人物。只要今晚把她擒住带回去,这次任务就能完成一多半了。”
潘子点头说好,我俩又从床底下爬出来。
我们悄悄来到厕所门口,她家是双拉门的,我和潘子就一左一右站在两旁,潘子又给手帕上倒了一些拍花儿药。
我俩不考虑一会地不地道了,也不管冒然冲进去会看到什么,反正我举起手,那意思,我数到三,我们就往里冲。
可真等数到三时,厕所里的水声停了,坡脚老太尖声喊了一句,“谁在外面?”
我算服了她了,我俩没漏破绽,这都能被她发现了?我也不打算再偷偷摸摸,赶紧跟潘子说,“冲!”
但坡脚老太的行动更迅速,她突然咕咕咕的叫起来。与此同时,我脑袋又出现古怪了。
这次没脑袋发热,就好像里面进了个虫子一样,在疯狂的搅和我的脑浆。这把我疼的,忍不住跪在地上。
潘子比我还怂,他不仅跪下了,还脸一白,张嘴哇的吐了一口。
一大堆肮脏物全喷到地上,甚至我裤子也被溅到一堆大点子。我没时间心疼裤子,怕坡脚老太再咕咕几声,我俩能抽搐而死。
我咬牙撑着,拽起潘子往门口逃。但潘子走的踉跄,刚来到门口,厕所门就要被打开,坡脚老太马上要追出来了。
我急中生智,摸着潘子兜,把那瓶拍花儿药拿出来,对着厕所瞥了过去。
药瓶没砸到人,不过打碎后,里面的乙醚迅速挥发出来,坡脚老太被熏到了,门刚开一个缝,又不得不关上。
我和潘子趁空离开她家。我还问小兽,“有没有劲儿下楼?”
潘子说行,但刚走几个台阶,他腿一软,竟然滑到了,还用屁股咚咚咚的下了好几个台阶。
我看潘子脸都疼的直扭曲,我也理解,这种下楼方法有多折磨人。
但现在我也没啥劲,只好依旧扶着他,我们这对难兄难弟,一脚深一脚浅、稀里糊涂的来到楼下。
等逃出秀丽小区后,我扭头看看,发现坡脚老太没跟上来,我心里稍微安心,又骑上摩托,带着潘子离开。
这样过了一会儿,来到一个胡同口时,潘子知会我,说不行,想吐。
在这种关键时刻,潘子还能这么说,我猜他真扛不住了,我又一合计,我俩也都脱离虎口了,歇就歇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