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样,在我俩下车时,司机脸色都有些不对了。
我本想让他在这里等我们,不然我们回去时,也不好拦车,但这熊司机,收了钱就跑,还拿出一副开赛车的架势。
我和潘子只好先不计较这些,又往坟场里走。
这里的坟场一看就没田津市管的正规,没个守坟场的。但对我和潘子来说是好事,没人拦我们。
我俩壮着胆子在里面溜达上了。这样足足过了一刻钟,我们才找到那颗歪脖子树,而且离近了一看,树底下的墓碑真是新的,但坟却很老,上面长满了荒草。
我和潘子都被这矛盾的场景弄模糊了,潘子拿出一副没底气的语气,问了句,“难不成这坟里有啥说道?咱哥俩把它刨开看看?”
我觉得不妥,一来扰坟主清静不好,二来万一刨了一看,除了白骨没别的,我俩多倒霉啊。
我又想想,记起信里好像提过念咒语的事,那咒语也在信最下面说了。
我就把信拿出来,跟潘子一起看。我的意思既然已经来了,也都这样了,我们试试咒语呗。
潘子脸色不咋对,说这能行么?
我知道他意思,这咒语很操蛋,说白了就两句话,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印象中,还真没哪个僧人或道士念过这口号呢,但我上来犟劲了,也拽着潘子跪在坟头前。
我俩做起样子,把双手合在一起放在胸前。
我喊了句开始,我俩就葡萄皮、葡萄皮的念叨起来。
我留意周围环境,反复念了四五遍,也没见有啥异常。潘子忍不住了,他先停下来,还就势要站起来。
但他刚有这个动作,土坟竟开口说话了,骂了句,“逗比,你干嘛呢!”
第十二章 诡坟
我头次遇到这种情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住了。我惊恐的盯着土坟看着。潘子跟我差不多,吓得又跪下来,继续念着葡萄皮。
也怪我俩一时间被这种环境氛围影响了,思维定式了,没猜出个所以然来。稍过一会儿,坟墓上又传来哼的一声,从后面溜溜达达走出一只鸟来。
我看着这只鸟,一下想起侏儒鹦鹉了,只是印象中的那只鹦鹉,虽然能说人语,但浑身上下还长着顺滑的绿色羽毛,怎么说也有个鸟的样子,而眼前的它大变样了,浑身黑黝的跟个木炭似的,脑袋上还来了一个爆炸式的头型。
想想看,这不是人,而是鸟,弄成这幅模样,怎么看怎么怪。
潘子跟我想法差不多,都认定这就是那只久违的怪鹦鹉,还忍不住念叨一句,说这么久不见,它咋变得这么屌丝了呢?
侏儒鹦鹉听不懂我俩说啥,也不感兴趣,又喊了句,“走,走!”就一展翅扭头飞起来。
我估计它是想让我俩跟上,但它怎么说也会飞,我俩得拼两只大脚板,这一下子可把我俩苦坏了。
我和潘子压下惧意,在坟场里跑开了,而且没少跑,一刻钟后,我们出了坟场,在一个“蒙古包”前停了下来。
我俩都喘着粗气,一同打量着。我能感觉出来,这蒙古包是个大坟。足足占了一间瓦房的面积,上面杂乱的立了不少墓碑。
这属于合葬的一种,我也没法较真,这种葬人方式是不是吐蕃的一个特色。
侏儒鹦鹉就落在坟包的最顶上,它倒变得悠闲了,咿咿呀呀乱哼哼起来。我看它这举动没啥暗示,也就和潘子借机歇一会儿。
这期间我好好想了想,去梅山时,侏儒鹦鹉在蛊冢里走丢了,之后见到它时,是在去冻突基地的路上,当时还误让黑老大他们以为见到鬼了呢。
而冻突之行,我们也遇到了毒蚊杀手,他更是在梅山露过面。
我相信这绝不是巧合,侏儒鹦鹉一定是被毒蚊杀手收为己用了,而我们这次来吐蕃遇到的黄药师,弄不好就是毒蚊杀手。
很奇怪,毒蚊杀手是我们的敌人,这次为何要帮我们呢?尤其他还是孤狼指名点姓派来的朋友。
孤狼和毒蚊杀手到底什么关系,让我想不明白。
等琢磨到这儿时,侏儒鹦鹉停下“唱歌”,又先飞到大坟后面去了。
我俩绕了一个圈,紧紧跟着它。我发现它停在一片空地上,用嘴不断啄着地面,也偶尔抬头看我俩一番。
我知道这地面有什么说道,就带着潘子凑过去。我俩不客气,用皮鞋又跺又踩了一番。
有一处发出闷闷的空响声,说明底下是空的,这里有机关。
我和潘子又一起动手,也怪我俩来的匆忙,没带啥给力的家伙事,只好找了一根大树枝,对着地表使劲戳戳点点。
这里的土层不厚,没几下子就露出一个钢板。它不太大,估计也有长宽各半米吧,我俩合理把它掀开,一下全明白了。
这里出现一个斜着向下的地洞,看方向直奔大坟底下去的。冷不丁我都想起盗墓了,这只在小说里看过,没想到发生在我俩身上。
侏儒鹦鹉飞了过来,落在地洞前,对着我俩催促,“给爷下去!”
我俩对这缺德鸟儿的损嘴巴已经见怪不怪了,反倒都望着地洞,心里犯嘀咕。
潘子问我冒然下去靠不靠谱。我从侧面分析一下,毒蚊杀手肯定不会害我们,他让我们进地洞一定有他的用意。弄不好这也跟地下赌场也有联系。
我赌一把,信任毒蚊杀手一次,对潘子一摆手,说走!
我俩事先点了一根烟丢进去。看看洞里空气怎么样。
可这洞真深,烟往下落了一会就看不到光了。我俩没法子,又壮着胆子一点点往下爬。
这次斜面不太陡,我们倒是能控制速度。我估算着,至少爬了半支烟的时间才到底。
洞底很宽敞,只是漆黑一片。这次来,我也带了一把小电筒,索性把它打开照亮。
我看到不远处有个小铁门,跟狗洞一般大小,本来上着锁链,但锁链断了。我凑近看了看,貌似是被老虎钳掐断的。
我和潘子倒是省事了,直接把铁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