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着长发,肤色白腻,正蜷曲着缩在床头,嘻嘻傻笑着疯言疯语呢。
陆宇峰情绪波动最大,也就是被我们拦住了,不然他非得把门踹开闯进去。
李峰让我们冷静一下,又说了个事,囚狐和枪狼都去做了个任务,但结果是囚狐疯了,枪狼意外昏迷,怎么叫也叫不醒。
他俩这一疯一昏的症状,让我想起了次声波枪,但那把枪不仅会让人临时抽风,更会夺取对方性命,囚狐和杜兴能保住命,这也间接把它伤人的可能性排除了。
陆宇峰冷静后想的是另一个层面,追问道,“杜兴和囚狐都不能自理了,是被谁送回来的?”
我心说这话问得好,这里面到底什么事,问一问护送人不就得了。
李峰却像被戳到痛处一样,叹了口气说,“面具被派去支援,他是活着回来了,不过性格变得古里古怪,不多说话,也默默的藏起来,我们联系不上他。”
李峰说的面具就该指的面具人了,我算计下时间,一定是处理完丁艺的事情,他又被李峰叫去支援囚狐了。
我心里被震撼到了,囚狐、杜兴、面具人,这都是精英级人物,结果他们仨抱团受伤了,可想而知,敌人多么强大。
再往深了说,李峰急匆匆把我们叫回来,用意很明显了,是想让我们去接手这个任务,也间接给杜兴他们报仇。
问题是,我们仨基友能抗住么?
陆宇峰一定是心里有气,被这种报仇心思影响了,他倒是斗志昂扬,主动要求接任务。
李峰点点头,带着我们去了一个房间。这里原来是病房,但一看就临时借给李峰了,他把这里弄得跟办公室一样,床撤走了,还多了一个小办公桌。
他让我们先坐下,又从一把椅子上拿起背包,翻出一个平板电脑,打开后找了两张图片给我们看。
第一张很模糊,只能瞧出有几个人坐在汽艇上,看样是在逃命。而第二张照片,是把其中一个人脸做了放大处理。
陆宇峰和潘子都对这个人不感冒,我却看着他直发呆。陆宇峰没留意到我的表情,他直接问李峰,“这小胡子是谁?”
李峰回答,“瓦方店警方在哈神岛剿匪时,敌人拼尽全力把小胡子护送走了,据抓来的人交代,这个小胡子有个外号,叫烹人学院。”
陆宇峰和潘子全惊讶的啊了一声。我是身子一软,靠在椅子上,还差点出溜到桌子底下去。
我恨自己啊,心说杜睿啊杜睿,你咋就这么逗比呢,遇到金沙佛时,没认出来,没抓他,等遇到烹人学院时,竟心一软,把他放了!
要是我当时心狠点,对烹人学院抽一顿大嘴巴弄晕了,不就立功了?尤其当时烹人学院还对我求饶了。
但现在说啥都晚了,也没那后悔药。我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又继续往下听。
李峰又介绍,说杜兴和囚狐跟进的案子,在新疆吐蕃,按现有情报看,那里是敌方势力的一个重要据点,更有线人指出,烹人学院曾在吐蕃出现过,很可能是据点的一个大头头。
我一听到吐蕃,心里震撼一下,因为那个地方,毫不夸大的说,所有线人都该知道。在线人心中,吐蕃有另个外号,叫“暴力街区”,更是很多线人与卧底亡魂埋骨的最终场所。
第二章 启程
都说男人有五毒,吃喝嫖赌抽,要把吐蕃比作男人的话,除了嫖以外,其他四个都占了,尤其是地下赌场这一块,几乎都成为吐蕃的活招牌了。
我和潘子互相看着,我俩心里都打退堂鼓了,但陆宇峰很爽快的把任务接下来。
李峰打心里也想让我们去,所以他忽略了我和潘子的态度,又说起后续计划。
这次囚狐他们失败,也把吐蕃那边线人资源全部毁了,尤其那里警方的办事力度也不强,这都代表着,我们仨过去后,要“自力更生”。
不过李峰说能跟组织申请一笔钱,免去我们资金短缺的苦恼,另外他让我们尽早歇息,明天一早先转往北京,去一家整形医院做个小手术。
乍一听要手术,我有些不解,我能明白组织是好意,我们仨都跟金沙佛他们打过交道,要就是舔着这张脸去,哪怕上面粘着胡子,也容易被识破,但问题是,乌州也有整形医院,干嘛非得去帝都呢?
看李峰没继续解释的意思,我话最终没问出口,不过心里给了一个安慰的答案,帝都条件好,技术更棒。
我们又聊一会,就散伙了,李峰还想去看看囚狐,让我们仨自便。
我以为我们仨这就要走人,回去好好睡一觉,但陆宇峰没这意思,还跟李峰结伴站在囚狐房间前。
我和潘子总不能撇下陆宇峰,只好也留在这里,不过值班护士照顾我俩,单独找个空房间让我们歇息。
我是头一次也绝对是最后一次在精神病院住,虽然被褥都是新的,我躺上去依旧有些不适应,或许是心里有压力吧,总觉得这么一来,我也成了精神病了。
我和潘子没说话,各自躺着,我是闭上眼睛极力想睡觉,但好不容易有点困意了,手机叮铃一声响了。
这是短信提示音,我拿起来一看,上面提示我有未打开的语音。现在是无线网普及的时代,还有人这么老传统发短信语音,我真怀疑会是谁。
我点了链接进去接听,刚开始没人说话,等了有半分钟,就当我差点要关了时,里面传来一声叹息,说,“趁我还能控制住自己时,跟你说两句吧,小白,我把枪狼和囚狐接回来,已经尽全力了,这次不能跟你们一起去吐蕃了,务必小心,别着了道,另外也不要太悲观,有个朋友会帮你们的。”
随后语音结束了,我一听这人说话语气,那么沙沙哑哑的,就知道是面具人,而他叫我小白,说明之前我猜测没错,他就是假死的孤狼。
我很想知道,孤狼为什么假死,但现在不是重点了,我更想知道的是,他、囚狐和杜兴三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尤其那句还能控制自己,这让我更感到不妥,难道孤狼也有疯癫前的征兆么?
我记下短信号码,又用打电话的方式播了回去,可提示我对方关机。
我急了,骂了一句。潘子也没睡着呢,他好奇地看着我问咋了。我觉得跟他说没用,就又带着他,一起去找李峰和陆宇峰。
我把情况说了一遍,也让他俩听语音,陆宇峰听完琢磨上了,李峰却立刻无奈地摇头笑笑,回答说,“这个号码我今天打了无数遍,都是关机。”
我知道李峰是变相的告诉我,别费劲了。我也想不到更好法子,此事只能作罢。等第二天,我们仨坐了动车,奔向帝都。
坐车期间陆宇峰透了一句话,问我们还对沙里坤有印象么?
我当然记得,就是那个冻突基地的将军。陆宇峰又说,“按他收到的消息,这个将军以前就是吐蕃人。”
我不知道潘子有啥感慨,我是被吓住了。可以这么理解,沙里坤跟金沙佛他们的关系绝不一般,甚至冻突基地被剿灭后,很可能在吐蕃有余党,我们仨真要暴露了,会不会有余党提着AK找我们拼命呢?
只是阿峰知道的不多,并不能继续给我们透什么秘密了。
我们下车后,按地址找到那个整形医院,其实这确实是个医院,但跟整形没关,它是个三甲级综合型的。
我们找到接头医生,他帮我们办了一个离奇的住院手续,反正我们仨都得了大病,不是脑淤血就是心脏病的,还都去了重症监护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