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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节

  我真想感叹一句,组织里各式各样的人才真多。
  等伙夫被押走之后,我们这些人都散去了,各回住处睡觉。我们仨回去后,又聚在一起商量一番。
  我们都觉得,伙夫这么诡异的走进基地,或许表示援军到了,他们再给我们示警,今晚很可能会进来突袭。
  陆宇峰顺着这个想法又跟我俩强调一句,今晚睡觉都机灵点,一点有变故,我们仨务必全力配合。而且我们这次都头冲炕檐睡的,这样能最快速度滚到地上,去拿炕里的AK枪。
  到了半夜,在毫无征兆间,门外响起了枪声,啪啪啪一响,我们仨全机灵的跳到地上。
  我们没急着拿枪,全坐在炕下。而且这么一会儿功夫,枪声更加密集了。
  我和潘子想的是,援军真到了,外面打的好热闹。但陆宇峰咦了一声,纳闷的念叨,“这枪声都是AK的,怎么回事呢?”
  我也觉得不对劲了,心说对啊,真要两方人马打起来,不可能都是冻突分子开枪,难道援军没带火器?拎着菜刀往上冲嘛?
  在我们还没琢磨出个原因时,有人把屋门一脚踹开了。
  屋里点着油灯呢,我也能模模糊糊瞧到这人的长相。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个巡逻的。
  他现在一脸狰狞,举着枪,甚至都没看我们,反倒恶狠狠的四下瞎打量。
  我被他这种怪劲弄愣了,我们仨也不敢取枪,陆宇峰试探着说了句,“哥们,咱们都自己人。”
  这冻突分子没理会陆宇峰的话,他啊的喊了一嗓子,竟举着枪突突突的打起来。
  我被吓得浑身都软了,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完了完了,吾命休矣。
  但在潜意识的作用下,我跟阿峰、潘子一样,全趴到了地上。
  我一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一边抱个脑袋。可冻突分子这一梭子子弹,压根就没打在我们身上,最后反倒往房顶打了一通。
  大片的碎屑全落下来,把我们仨弄得灰头土脸的。
  冻突分子貌似还没打过瘾,他又把空弹夹拿下来,想换弹药。我们仨不可能再给他胡闹的机会,全都扑过去。
  我和潘子一起抢枪,陆宇峰伸出大拇指,对着冻突分子的脖颈戳了一下。
  我们仨绝对是最佳搭档,冻突分子一下被我们降服了。陆宇峰让我和潘子把冻突分子拽进去,他又把门关上了,还找个木棍卡住了。
  等我们仨聚在一起细细打量这冻突分子时,我发现他表情不咋对劲,像个疯子。
  我一脸不解地望着陆宇峰,问这怎么回事?
  这时门外的枪声依旧很密集,我估计不是援军来了,而是这些冻突分子“内讧”呢。可内讧的原因是什么?他们怎么无缘无故的暴走呢?
  陆宇峰本来正拖着这名冻突分子的脖颈,他这么一摸,发现个异常。
  阿峰把冻突分子翻过身,让我们看后勃颈。我看到,这爷们后勃颈上起了个大包,看轮廓跟奥利奥饼干大小差不多了,还是又青又黑的。
  我第一反应是,他被毒虫子咬了。但随即又一顿悟,想到了毒蚊子,在梅山之行时,我们遇到过。
  我把这猜测说给陆宇峰听,还强调一句,“这里离梅山那么远,怎么也有这种怪蚊子?”
  陆宇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们把冻突分子捆好了,又等了一会儿,直到外面枪声全消失了后,我们仨小心的出了屋子。
  乍一看,整个基地惨目忍睹,哨塔上挂着两个死人,是那两个哨兵,地上时不时就会看到一个死尸。甚至走上几步,都能发现子弹壳,每个木屋都被流弹打得伤痕累累的。
  就刚才这次内讧,我估计死了不下二三十人。
  沙里坤和黑老大都安然无恙,但沙里坤老态尽显,还拿出一脸颓废兼沮丧的样子。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他这个将军本来就是连长级别的,现在死了这么多手下,一下给他撸到排长了。
  沙里坤扯着嗓子让大家集合。
  我们这些幸存者都聚过去。沙里坤几乎要跳脚了,问我们大家,“这是咋了,难道基地撞邪了么?怎么都乱开枪了?”
  也真有人配合他,在他刚说完时,一名本来正挠着胸口的冻突分子突然狂笑起来,又要把AK举起来。
  也亏了他旁边的两个同伴反应迅速,一齐把他枪举高了,突突突一阵响,一排子弹全打到空中去了。
  这俩同伴又打几拳,把这名疯了的冻突分子弄晕了。沙里坤被吓住了,没个正常脸色。
  我们仨这时要是再不说点啥,真有点说不过去了。
  陆宇峰让大家稳住,又凑到晕了这名冻突分子的身前,检查一下,指着他胸口上的大黑包说,“看到没?这就是问题所在,基地里出现一群大毒蚊子,只要被叮了,人就会神志不清。”
  有人不信,接口问,“基地里一直没这种大蚊子,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呢?”
  陆宇峰接话回答,“还记得晚间那些黄花粉么?蚊子一定被花粉吸引来的。”
  乍一听陆宇峰的解释,让人觉得有点荒唐,因为蚊子不该是吸血才对么?但我记得,雄蚊子不吸血,专门吸食花粉。
  我不是动物学家,对这次大蚊子事件根本想不太明白,不过我相信,陆宇峰这说话是对的,花粉是“导火索”。
  陆宇峰这一番话也让部分冻突分子担心起来,他们都检查起身子,看有没有包。
  沙里坤想的是另一个方面,他下了个命令,让所有人把枪都丢在地上,然后赶紧撤离基地,先躲在外面,等天亮了再说。
  我们行动起来,都嗖嗖的逃了出去。
  这次我们是有所准备了,额外的注意有没有蚊子,没多久,真有人打死一只大蚊子。
  这下更加让陆宇峰的说法有信服力了,但让我们很郁闷的是,我们一直远离基地一里地之外,才没再发现蚊子的踪迹。
  我们也不敢睡觉,全聚着坐在一起。这么硬生生熬过一夜。这期间也有几个冻突分子发病了,他们都是之前在基地里被蚊子咬过了,经过短暂的潜伏期,毒性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