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峰叹了口气,关了小电筒说,“这个朋友,你这脱离又严重了,据我观察,整个右眼的视网膜,快全脱下了,你要点趴着睡觉,一动不动的,等明天就做手术,不然很可能视网膜从眼睛里掉出来呢。”
这病人吓得直喘粗气,也不回话了,直接扑到床上去。
我也有些不忍心,怕这一宿别把病人吓个好歹出来,但问题是,现在我做不了什么。
随后我们仨带着刘千手出了病区,正要坐电梯时,我听到楼道里传来动静了。
还有人喊了一句,“孙苗你怎么了?”
这话一下让我想到那个坏医生了,就是孙苗一伙的同党。
我们要不把这医生解决了,弄不好没等离开医院呢,这里就得响起警报。
陆宇峰让我俩看着刘千手,他要去楼道里一趟。
可刘千手挺奇怪,死死拽着陆宇峰,根本不让他离开自己身边一步,还用眼睛盯着阿峰看,显得很依赖。
我索性把阿峰拦住了,让他带刘千手找个地方躲一躲,我和潘子去把那坏医生解决算了。
我俩一起上,这让陆宇峰也放心,他点头同意了。
我和潘子急忙凑到楼梯门那儿,这时坏医生就在门外面。我俩没急着出去,全贴在门旁的墙上,一起蹲了下来。
我还对潘子打手势,那意思,坏医生一会儿肯定进来,我当先下手,他配合。
孙苗昏迷的很严重,坏医生怎么也叫不醒,他急了,也担心刘千手出岔子,慌忙的推开楼梯门往里冲。
我就等着他这么做呢,还适时的一伸腿。
他一下被我绊了个前趴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我正想继续下手,没想到潘子忍不住行动了。
这缺德兽也真猛,一屁股坐在坏医生后脑勺上了,一边使劲拧来拧去,一边嘴里骂着,“骚爷们,让你勾搭我老婆,我压死你。”
我突然忍不住想笑,因为潘子这谎话一下说到点子上了。
这眼科医院有个传闻,里面医生护士不正经,喜欢乱搞,潘子拿这事诓人,坏医生也肯定不是啥好鸟,保准以为是自己奸情败露,谁家爷们找上来寻仇呢。
而且潘子这么晃了一阵,估计是让肠道活动起来了,顺畅了,他还噗嗤一声放了一个屁。
也不知道坏医生是被压晕了还是被熏到了,反正俩腿一蹬,整个人晕在地上。
我又跟潘子一起,把坏医生抬到楼道里,潘子还给这医生和孙苗做个造型,让他俩搂一块了。
这样隔远了一看,都以为他们偷情呢,也没谁赶走近了细瞧,只要他俩不醒来,也不会被外人发现。
我们一起下楼,来到停车场,刘千手坐在副驾驶上,我和潘子都坐在车后面,陆宇峰打火这就要开车。
可突然间,远处有个车灯亮了,一辆黄色出租当先起车,奔着我们冲来,想堵住我们去路。
这一看就是敌方的,陆宇峰不给黄出租机会,他一踩油门,黑轿车冲了出去。
险之又险,我们两辆车擦了个边,我们后车灯都被撞碎一个。
但黄出租不打算就此放过我们,又死死追在后面。
我们两辆车,一前一后在路上飙上了。
第八章 逃难
我刚开始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我们开的黑轿子比那黄出租要好,飙起车来,甩对方几条街都正常。
可实际情况大出我所料,黄出租不仅没被甩开,反倒不断逼近。
我看了表盘,陆宇峰把车都开到一百六十迈了,这速度在市区,都算一种极限,而且稍有不慎撞在马路边上,就是车毁人亡的下场。
黄出租的马达嗡嗡直响,也就是没机会看看它的排气筒,不然真怀疑它是挂着羊头卖狗肉,明显是赛车的地盘。
黄出租很霸道,它追近后一点不客气的撞到我们车尾上。
砰的一声响,我们这黑轿车的另外一个车灯也飞了,后备箱也凹进去好一大块。
我们离郊区很近,陆宇峰果断的改变路线,奔着郊区去了。他的意思很明显,要在郊区无人的地方把黄出租解决了。
可到了郊区后,我发现我们面临一个窘境,黄出租打定主意死死跟在我们后面,我们车慢了,它就往前撞,顶着我们快跑。
我们根本没机会停车,更没机会溜到它后面反撞。
陆宇峰时不时观察着倒车镜,有了主意,对我和潘子说,“想办法干扰黄出租司机的视线。”
如果现在我手里有一桶油漆,那就好办了,顺着窗户撇出去,丢在黄出租挡风玻璃上,一下就能让对方变成瞎子。
问题是我没有这家伙事儿。我不死心的又四下摸了摸,从脚底下翻出一个小工具箱来。
这里面装的全是螺丝刀和小钳子之类的东西,也怪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觉得这工具没啥用,又想把它塞回去。
陆宇峰提醒一句,让我和潘子赶紧砸后玻璃。
他没说的太明白,但我和潘子都懂他的意思了,我暗赞一句,是个好办法。
这时候我们也没啥舍不得的,我和潘子都把甩棍拿出来,甩棍顶头有个尖尖的榔头,用它砸玻璃,绝对是一种利器。
我俩互相串换着动手,把胳膊抡圆了,几下就把后玻璃砸出一个大洞来。潘子还顺着这洞往外看了看。
现在风大,吹得潘子一脑袋头发都狂舞着,乍一看都像个超级赛亚人了。
潘子先动手,他抓起一把螺丝刀,对着黄出租撇了出去。
黄出租的司机也不傻,一看有东西飞出来,他急忙一打轮,让黄出租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