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苗家汉子,“你说的那个螺旋桨什么样的,多钱?”
苗家汉子一看我嘴软了知道又有钱赚,说了声等等后就从竹椅下面拉出一个大黑口袋来。
他冲在挣钱的份上还真挺热心,从口袋里拿出好几个不同型号的螺旋桨,对着我一一介绍性能,反正在他嘴里,这些螺旋桨都被吹到天上去了。
如果他这话要对一般人或者是不懂机械的人来说,或许真能有点效果,毕竟乍听他这话讲得挺有道理,螺旋桨越大划水越厉害。
可我心说评估一个船用螺旋桨的好坏可不只是螺旋桨这一个方面,发动机也看要嘛,不然用的超大号的螺旋桨而发动机却没那么大的功率,买了也是白买。
而且我发现这苗家汉子遮遮掩掩一直不肯把发动机拿出来很明显他准备的发动机不是啥好货。
我是有再当冤大头买个螺旋桨的打算,但总不能让我这大头当得太冤。
我强忍着听完了这爷们的介绍,又问了价钱。
当这爷们摆手说成本价又要一百块的时候,我拿出囊中羞涩的架势摇了摇头。
我发现这苗家汉子的自恋情节实在太严重,当他发现自己废了一通唇舌而我却不买时,他脸色变得很阴沉。
能看的出来这爷们想耍无赖,但我不怕他这个,尤其我觉得自己也不是没被吓过,他这点程度的造势跟尸犬、鬼面龙这类妖差远了。
我也不跟他玩虚伪,道了声别后就跟巴图一起站在筏子上撑船前行。
也别说,用竹竿跟用船桨绝对是不一样的感觉,船桨划水靠的是臂力、凭的是耐力,而竹竿撑船靠的却是一股刚柔并济的劲,还要有种放宽的心态。
反正我俩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一边瞎聊着一边往西苗进发。
西苗这地方交通不发达,经济也没跟上,我俩来之前查阅资料时发现,关于这里的介绍很少,而且地图也都是很简单地那种。
我不知道我俩撑船撑多久能到达目的地,但看着沿途时不时出现的果树,我心说就算我俩在这水路上多走几天也饿不死。
这样我们撑了半天船,我觉得自己肩膀酸疼索性跟巴图说,“老巴,咱俩找个地方停靠一下歇歇再走吧。”
巴图本来都点头同意了,可突然间他又警惕的向四周打量起来。
我心里一紧,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把竹竿横在手上,甚至还向他身边靠去,悄声问,“什么情况?”
巴图犹豫的回我,“我咬不准,但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我挺奇怪,心说我俩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也没干什么坏事,怎么这样还能被人盯上?
而在这种心思的影响下,我突然想到,会不会是那苗家汉子呢?那爷们看我不买螺旋桨气不过,找了什么人过来阴我俩一下。
第二章 飞来横斧
倒不能说我瞎琢磨,但现在看来那苗家汉子的嫌疑最大,我把自己这想法说给巴图听。
巴图点点头说有可能,随后又跟我强调,“建军,先不管是不是苗家汉子使坏,咱俩小心些,一会真要遇到偷袭了争取抓个活的问问话,到时咱们再决定如何处理。”
我应了一声,随后我俩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等待着。
我们这竹筏稍有逆流之势,不撑船就有了不进反退的效果,但我不在乎这些,跟巴图一起冷目环视着周围环境。
我自认很警惕,可还是没发现那突来的危险,而且巴图的反应也慢了半拍,伴随着一阵刺耳破空声,他才同步喊了一句小心。
可他这话喊得有些晚,当我看到奔我们竹筏发来的暗器时,想做出防御措施都来不及了。
咔的一声,这暗器直接狠狠斩在竹筏之上,这时我才留意到,这是一把小铁斧。
我吓得心里紧缩一下,对着暗器飞来的方向大喊,“别畏畏缩缩跟个娘们似的,要打就出来打,遮遮掩掩算什么本事?”
我不知道这暗中敌人能不能听懂我的话,但我心说就算他们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可从我话中语气他们也能品出一点味道来,如果他们还不敢露头只能说明他们没胆。
但巴图却没我这反应,反倒还客气的隔远喊道,“谢谢两位出手相救。”
我和巴图同在一个竹筏上,可我俩的态度却截然相反,尤其令我不解的是,“敌人”这一斧明显是威胁,怎么还反倒救了我们?
对方还没露面,巴图趁空拉着我指着小铁斧让我细看。
现在正好是黄昏时分,周围环境中光线不是很足,我为了能看出端倪特意蹲下身。
这下我看清楚了,一股细血从铁斧底下流了出来,甚至这血还顺着竹筏间的空隙流到河里,弄出一小股红潮来。
我为了求证这血是什么东西流的还特意伸手把铁斧拽了起来。
一条浅绿色的小蛇卡在两根竹竿之间,正好被铁斧拦腰斩断。
看这小蛇的外表我第一反应这是条毒蛇,而且顺着这种观念往下想的话,我还不禁后怕起来。
如果没有这铁斧斩蛇,我俩肯定会有人中招,被这小绿蛇神不知鬼不觉的咬上一口,而且不乐观的说,被咬的人十有八九还会是我。
我是那种很敞亮的人,既然知道自己误会对方了那我也不遮掩,大笑着站起身,尤其为了表达自己最大的歉意还特意鞠个大躬,大喊道,“不好意思,是我的错,误会你们了。”
可不知道是怎么搞得,在我鞠躬这一瞬间,整个小河的水都波动了一下,竹筏不像船没有龙骨,被水一晃它也跟着动起来。
我正弓腰呢就觉得突然间有个无形的手拉我,想把我拉到水中去。而且这股力道还不小,我拼命板着自己想保持平衡,可无奈这平衡却缓缓被打破,我也一步步向河里侧歪。
我心里连叫糟糕,心说这可糗大了,自己就想陪礼道歉,可要是赔礼赔到河里道歉道到水中的话,那对方该怎么看我的诚意。
其实情况没我想的那么坏,巴图施加援手从背后扯着我裤带,把我硬生生拽了回来。
我长叹一口气对巴图投以感谢的眼神。
而经我这一耽误,河边林子里闪出两个人来。
这两个人可怎么形容呢,反正很古怪,高高的个子、壮大的腰板,脸上都带着面具,这面具不大,只遮盖了他们的上半张脸,而他们都背着一个竹篓,一个人手握铁斧,另外一人双手空空,不用说,斩蛇的铁斧就是这双手空空的人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