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着厨房里小雪莲的身影,我不禁纳闷,按时间来推算的话,这小雪莲也就是个1970年左右的生人,我心说七零年的孤儿很多么?
就这事我问巴图一嘴,巴图反倒一耸肩,什么也没说,也不知道是他不知道答案呢还是这里面有什么不能说的猫腻。
我是真饿了,一来这几天净在山里走路了,二来刚才好一通折腾,可等我望着期待已久的满桌饭菜时,我愣住了。
一盆汤里面飘着几个菜叶子,还有几盘不知道是拿什么原料炒的青菜,这就算招待客人了。
我抿了抿嘴,还大有深意的看了黎叔一眼,心说没你这么抠门的吧?刚才还说我俩贵客贵客的,可招待起来的饭菜,比和尚的斋饭还斋,真有点说不过去的感觉。
小雪莲看出我心思,做个鬼脸,“建军哥,你别挑三拣四,这几天饿魇捣乱,有蔬菜吃就不错啦,不信你看看,等力叔来的时候咱们家都可能揭不开锅呢。”
我一听饿魇心思一下转移了,甚至都没在乎小雪莲话里其他的内容,认真问道,“这次饿魇又附在什么动物身上?”
也不怪我这么问,毕竟饿魇以前在天山出现过,跟据巴图介绍的,饿魇就是一种妖虫,上次是附在牛羊身上,被饿魇附体的动物会越来越瘦,最后饿魇养成了它们这些可怜的主体也就被饿死了。
黎叔接过话回答我,只是他的回答却显得有点空,他说这次饿魇附在一个怪物身上,这怪人长得很高,而且它还只喝血不吃肉。
我是真没弄明白他的意思,愣愣看着他,心里却反复品着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记着不是去年就是前年,我看过一个国外的电影,里面说有吸血鬼的存在,当时我就真当电影看得也没在意,现在被黎叔这么一形容,我倒觉得他说这妖不像是饿魇反倒像电影里的吸血鬼。
我偷偷瞅了瞅巴图,询问他的意见。
巴图兴趣比我大,甚至都没了吃饭的兴趣,撂下晚饭追问道,“黎叔,你说这次饿魇是个怪物,还吸血,有什么证据么?”
黎叔点点头,这老头也是个倔脾气,跟巴图一样上来牛角尖的劲了,站起身这就要带我们去看。
我看巴图和小雪莲也都站了起来,知道这顿饭是吃不成了,赶紧扒拉几口,还不客气的把汤盆端过来咕咚咕咚喝了一大通,心说别看这都是菜叶子,但有的吃总比没的吃强,给肚子垫个底再说。
我们随黎叔出了瓦房跳过墙,绕个圈来到一处荒地。
乍一看这处荒地没什么特别的,但黎叔却对小雪莲招手说,“丫头,动手。”
我似懂非懂,黎叔的意思我是明白了,合着证据就在这处荒地下面,但他却强调让小雪莲去把东西拿出来这让我搞不明白,我心说我们三可都是大老爷们,别看没吃饱饭但都有一把力气,真要刨个坑取东西那也要可我们先来吧,而且更值得一说的是,我们来的匆忙也没拿铁锹这类的家伙事嘛。
小雪莲很快用实际行动给我解惑,也没见她怎么费力寻找,对着一处看似枯草的叶子伸手拽了拽,这块荒地就轰的一声裂开一个大缝,合着这里竟是一个通往地下的暗门。
我联想着刚才瓦房见到那些木偶,就事论事的在心里对小雪莲赞了一句,不用说,这处“荒地”机关的设计者就是小雪莲。
我和巴图合力把暗门推开,又随着黎叔和小雪莲走了下去。
我们往下并没走多久,照我看这里是个小型的地窖,黎叔点了一个油灯,在昏暗灯光下,我发现地窖中间放着三只无头鸡。
黎叔趁空解释道,“我本来养了一群鸡,想过年过节吃点肉,可自从上个月饿魇出现后,我这些可怜鸡无一例外的都遭受了这种厄运,眼前的是最后三只,也被饿魇在前天晚上给吸了。”
看样黎叔和小雪莲对这三只无头鸡都研究过了,他俩就在旁边站着没动。
我和巴图却拿出一副找线索的眼神一同蹲在三只无头鸡边上。
其实死了三只鸡倒也有好处,至少我俩找线索时不用抢,一人拎着一只仔细研究起来。
给我感觉,这鸡死的很惨,鸡头和半个鸡脖子被怪物硬生生的咬断了,而且看伤口貌似这怪物还牙尖嘴利的。
我又对着鸡脖使劲捏了捏,撸了撸伤口,发现真像力叔说的那般,这只鸡的血被吸的一干二净,至少我看它伤口处就没多少凝结的血块。
巴图比我直接,为了验证吸血的事,他双手各拎着一个鸡爪,发力之下把这死鸡给活撕开,之后又仔细查看半天。
我没巴图的眼力,也没打扰他验尸,索性跟黎叔他们一样,静静蹲在巴图身边等待起来。
这样过了好一阵子,巴图开口说道,“先不论这次饿魇是怎么来的,但很明显它变异了,变得比以前还要强大。”
我接话让巴图解释。
巴图一点点跟我们分析,他先指着鸡脖伤口说,“被饿魇附体的怪物是个肉食动物,你们看鸡脖的伤口这么整齐,就跟刀切的那般,吃草类动物牙齿很钝,达不到这种效果。”
接着他又点着鸡内脏说道,“这怪物嘴里的吸力很强,它当时一口咬掉鸡头后就把鸡脖含在嘴里使劲吸血,不然要是它把鸡脖举在嘴前接血喝的话,鸡体内的血不会流的这么干净,甚至你们看看这鸡脖伤口处,明显皱了很多,这该是它大力吸吮后造成的。”
黎叔和小雪莲头次接触巴图,尤其看样他俩以前也没想到这么多,经巴图这么透彻的分析,他俩还来了兴趣都凑在我身边。
小雪莲这丫头也真不好说她啥,刚才看巴图的眼神还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现在却一脸崇拜之色,还主动问起问题,“巴图哥,你刚说的那些很对,但我还是不懂你怎么看出来饿魇变异了呢。”
巴图嘿嘿笑了,倒不是说他不禁拍马屁,被小雪莲一崇拜就飘飘然,反倒他还赞许般的看了小雪莲一眼,那意思你问的好。
他丢下鸡尸,看着我们说了这么一个结论出来,“我养过妖虫,对它们的习惯略知一二,吃素的虫子不厉害,吃肉的虫子凶狠,而吃血的虫子那绝对是虫子里的王者,上次碰到饿魇它是饥不择食,这次的饿魇却只喝血,难道大家不认为这回来的虫妖比上次要厉害的多么?甚至往不好听了说,这次来袭的饿魇绝不止一个,它们有妖王还有妖兵。”
倒不能说我怕事,但听了巴图的话,我失神半天愣在了当场。
第四章 无头鸡和巨脚印(二)
如果问我从78年开始最害怕的妖是什么,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回答鬼面龙。
其实要论单打独斗的话,鬼面龙还真排不上名次,甚至照我看它连妖猩都打不过,但最关键的是鬼面龙数量多。
记得在海底城山坳间,望着密密麻麻一群鬼面龙赶过来时,我当时崩溃的心思都有。
而巴图特意强调说这次的饿魇也是一群,我想压也压不住的打心里害怕。
甚至我还幻想着一群骨瘦如柴的饿魇奔我而来的情况,连脑门都不由的渗出汗珠来。
估计是我表情上流露了什么,巴图拍我肩膀安慰一下,接着他一转话题问起巨脚印的事来。
黎叔没多解释什么,只是强调现在天色晚了,去野外发现巨脚印地方的路不太好受,让我们明天再去。
我和巴图当然没异议,反正力叔和雪莲还没赶到,这段期间我们满可以“磨磨洋工”。
既然无头鸡线索被我们挖掘的差不多,我们也没必要在这黑咕隆咚的地窖里待着,陆续走了出去,当然那几个可怜鸡还被丢在地窖里,希望天寒地冻的它们能多放几天,等力叔来了让他老人家再看看。
这一晚我们四人凑合着在火炕上睡了,等第二天一早,巴图问明了巨脚印的地点,带着我一同赶过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