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面上还接着装傻充愣,甚至一转话题,“后生,追击尸王要紧,我这腿脚跑不动了,你快去别管我。”
我心里赌气,心说这老头又耍了一个心眼,他这话一出口就算把我给推出去了,他一个老人跑不动了我当然不能架着他跑,而且他拿追尸王的事一强调,我也没借口腻在他身边。
我脑子不笨,但临场之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应对之策,最后只要说了句郝老爷保重后,一闪身继续追击起来。
第十七章 古林夜搏(一)
我也没真撇下郝老头追人,转过街头后一闪身躲到了墙角。
倒不能说我心眼坏,但人逼到这份上了我也顾不上君子不君子的,心说自己一会悄悄翻上墙拿飞镖给郝老头来这么一下子,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中招。
我算盘打得不错,但当我一脚刚踩到墙皮时,突然间腰部剧疼起来,就好像有个虫子在里面爬一样。
我心说自己怎么搞得,在关键时刻咋还掉起链子来。我试着挣扎几下,但后果却是腰越来越疼,甚至最后我都无力的瘫到地上。
我焦急的四下看着,希望能找到什么借力点,让自己能站起来,可东西没找到,不经意的一撇眼却发现一个矫健的人影嗖的一下从街头闪过。
这人影很快,要不是赶巧我正好看着那方向很可能都发现不到。
我脑门见了汗,心里合计着这人影肯定是郝老头,他面上跟我哭穷喊老,其实背地里却玩了一手暗渡陈仓,而且不乐观的看,他一定是过去支援女尸王,巴图有难了。
我被这种想法一刺激,也不知道从哪来了力气,竟然用手抓着墙又撕又挠的把自己弄站起来。
其实我也明白,就自己现在的状态赶过去也是一点忙也帮不上,但我心说自己去了总比不去要强,哪怕赶到后把自己那五支飞镖交给巴图也行。
都说醉酒的人扶墙走,我现在没喝酒但扶墙的架势一点不比酒蒙子差多少,就这么一点点向前靠。
情况没想的这么悲观,过了一会我突然觉得自己腰间传来一股暖流,随后那股胀痛感就渐渐消失了。
我有些不能相信的看着自己身子,甚至还试着跳了跳,但真的一点异常都没有。
联系着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我心里有了计较,心说自己刚才的半身不遂肯定跟郝老头有关。
他做了一个假摔的东西扑到我身上,那时他一定用针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对我下了黑手,或许是时间太仓促的原因,他这黑手只能限制我一段时间而并不能对我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我暗叹一声运气,同时也暗骂郝老头阴险,没想到他使的还是一箭双雕的绊子,即让我不得不离他而去又让我半路上“瘫痪”起来。
我为了求证自己的猜测,还手握飞镖小心的原路返回,但等我来到和郝老头分开的地方时,那里别说有什么老头了,鬼影都没一个。
我哼了一声不再耽误,只身往镇外狂奔。
我知道现在的形势对巴图不利,他一人对付两个尸王,而且还是一明一暗,虽说老巴精明过人,但亏肯定有的吃了。
我本以为见到巴图时,他会正跟着尸王进行殊死搏斗,又或者被两个尸王追的夺路狂逃。
可事实却大出我的意料,刚出小镇我就看到巴图蹲在地上,郝老头一副笑脸正跟他说着什么。
我看得有些愣神,甚至觉得他这架势哪像是刚跟尸王搏斗过的人,倒像是半夜睡不着觉出来瞎溜达的。
巴图看到我到来,站起身迎了过来,只是他迎着我的姿势有点怪,甚至就是侧身过来的,正面一直对着郝老头。
“建军。”巴图不急不缓的说了句,“你怎么才来?郝爷一直在劝说我入林追击尸王呢。”
我明白巴图话里有话,再给我提醒,毕竟当着郝老头的面,我俩没机会私下交流,索性我也用这种话中话给巴图回道,“老巴,我刚才突然腰疼了半天,来的晚了。”
随后我又拿出一副惊讶状看着郝老头,“郝老爷,你刚才不都站不起来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郝老头本来冷目看着我,见我问他急忙换上另附表情,拿出一副说愁苦不愁苦说无奈不无奈的架势说道,“人老了身子骨就这样,别说这些了,既然咱们三都到了那很好,咱们入林吧。”
我知道郝老头是故意转移话题,但我和巴图也没因为这点小事当面拆穿他,互相看了一眼后就跟他一同入了林子。
夜晚的古林很阴森,甚至还会没来由的刮起一阵冷风,带着呼呼的鬼嚎声让人听得难受。
我发现巴图想的真周全,这时他一套兜又拿出一个小电筒来,我们接着电筒光的照射一同寻着地面上尸王的足迹。
刚开始尸王留下的只有靴印,辨认起来有点难度,可渐渐的,靴印之中还掺杂起血迹来。
我看得心头一喜,知道尸王的旧伤犯了,而且乐观的看,我们只要寻着血迹找下去,极有可能抓它个现形。
此时我和巴图也都故意保持着彼此间的距离,郝老头又开始故技重施般的在我俩后面晃悠着。
如果此时就我和郝老头,我还真怕他搞出什么鬼动作来,但现在是我和巴图两人,我心说只要我俩不走在一起,郝老头就算想偷袭我们,得手的机会也不大。
我和巴图没事先商量过什么,但我俩却很默契的配合着,巴图把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追踪上,而我则故意侧着脑袋让眼中余光能看到郝老头的一举一动。
在跑出小镇时,我把飞镖都收了起来,现在一是为了防范郝老头,二来也怕尸王突然从哪个树上落下,我把飞镖又都拿出来攥在手里。
郝老头本来拿着一副闷头闷脑的样子走着,一看到飞镖他就像换了个人一般,眼睛精光四射,甚至还快走几步伸手向我手中抓来。
我不知道这老头犯哪门子邪,怎么突然会有这么大的手笔,但我也没迁就他,一缩手让他扑了个空。
“你干什么?”我冷冷问他。
郝老头也知道自己刚才失礼,又变了脸拿出一副赔笑样回我,“后生,你这小镖看的精致,从哪得来了?”
我知道他在套我话,尤其我要是接着话题往下说的话,他肯定会找借口把飞镖要过去“把玩”一番。
我打算不理郝老头,可巴图却接话道,“这是药镖,里面藏着剧毒,人只要沾到丁点就立刻能暴毙,郝老爷你还是别对这小镖感兴趣,不然被它划出个口子就麻烦了。”
我知道巴图这是在找借口帮我推却,但话说回来,我不明白他为何把飞镖说的这么恐怖,明明里面装的是麻醉药,但到他嘴里却成了剧毒。
我心说难不成巴图是在忽悠这老头,逼他一会原形毕露么。
郝老头脸现一丝忧色,但也就是那一瞬间,之后他就调节过来。
我不知道巴图什么感觉,但在心里,我就觉得自己跟弦一样绷的紧紧的,甚至都有种步履维艰的感觉。
我们又继续上路,可刚走不久巴图就突然又停了下来,盯着地面猛敲,而我没寻思他会玩这一手,一愣神下我的步子止不住的要向前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