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这小脸,同时迅速的把腰后匣子枪拿了出来,往腿上一蹭开了保险。
我和这小脸对视好长一段时间,我想过开枪,心说一颗子弹往你脸上一打,看你还敢这么嚣张的看我不,但这也只是想想,我并没真的这么做。
我怕这小脸是黑部落的土人,而且我更怕周围还有这小脸的同伴,我一枪下去虽然能灭了小脸,但弄不好因此会跟黑部落结下梁子,我可不想我们三被一群嗜站狂魔缠住。
小脸又看了我一会后,慢慢退到灌木丛里。
我松了一口气,但也没敢大意,心说鬼知道这小脸是真退却了还是换个地方偷袭我。
我俯着身子警惕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你在干什么?”突然间一个含含糊糊声音从我脑顶上传来。
我啊的叫了一声,用枪指了上去。
这次问话的是波塔,这小子嘴里咬着我给他的猎刀,正抱在树上,而且他腾出来的手上还捧着一个鸟窝。
我大吐一口气,对波塔摆手让他下来。
波塔下来后又问了我一遍。
我只好如实说了刚才的场景。
本来我还担心自己说完后会引起波塔的恐慌,可没想到这小个子倒是哈哈笑起我来。
“卢建军你真逗。”波塔说道。
我被弄得有些迷糊,我自认自己不是一个爱逗的人,而且我刚才说的话也都很认真,我搞不懂波塔怎么会出现这种反应。
波塔又解释一句,“卢建军,这里能找到的食物很少,而且美洲虎出没很多,咱们也只能勉强在这待一晚,黑部落的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兴趣到此一逛的。”
其实我承认波塔的分析挺有道理,尤其他还是亚马逊本地的土人,对黑部落了解自然很多,但我更坚持自己刚才没看到幻觉。
我没跟波塔继续说这事,反而一转话题跟他瞎聊着往回走。
这次我们的晚餐只有两只豚鼠、三只鸟蛋,我躺在独木舟里待了一天还觉得饥肠辘辘呢,更别说划了一天桨的巴图和波塔了,对我们三来说,这点晚餐显得量太少了些。
波塔坚持说自己不饿,让我和巴图先吃,我俩当然不干,但推来推去后我俩还是没拧得过他。
在波塔监视般的目光下,好肉都被我俩吃了,而他最后只把骨头啃了啃吞了下去。
趁空我偷偷跟巴图说了小脸的事。
巴图皱眉想了半天,我看得出来他想到了什么,但很奇怪,他并没跟我多说,反而嘱咐我不要把这事放在心上。
本来巴图准备了三张吊床,可波塔还是喜欢他的丛林作息方式,挖个坑出来,把自己除了头以外都埋进土中,他跟我说,他这么睡很舒服,尤其土被太阳晒了一天很暖和,甚至一晚上这里面的余温都不会散。
可在我印象是人死才入土呢,我和巴图都礼貌的推却了他的好意,坚持睡在吊床上。
其实我还真有些睡不着,这吊床还有刚才见得小脸都给我一种在宁古村深山头次遇见尸犬的感觉。
甚至我心里还有些紧张,总觉得半夜那小脸还会过来。
遇到尸犬那次我可是丢大了面子,被它几口气就熏晕了三天,我心说自己这次也该长长脸了,要是再遇到小脸夜里过来瞧我,我保准对他脸上狠狠来上一枪。
这回我睡得很轻,甚至在潜意识作用下只要有个风吹草动我都会惊醒,还有些紧张兮兮的向四周看。
可都过了后半夜,我等的小脸还没有出现。
我困意渐增,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没多久我就觉得自己胳膊好像被水弄湿了,我心里还挺奇怪,心说现在天也没下雨哪来的水?
我好奇之下摸了一把,但这一摸却让我觉得不对劲,这水太稠了。
我又把沾“水”的手放在鼻前闻了闻。
就冲这股腥涩味,我敢断定是血。
我心里一紧坐了起来,甚至我还下去从旅行包里拿出了电筒。
可这一照之下我被吓了一跳,我胳膊上多了两个小孔,血正没任何节制的淌淌而出。
我吓得轻叫一声,并采取措施般的用手使劲捂住了伤口。
巴图和波塔都被我一嗓子叫醒,急忙围了过来。
可等他俩看清我的惨状后,波塔连连摆手说不,而巴图更直接,一把拉开我的手,并用猎刀刀背使劲刮着我的伤口。
很奇怪,我一点也不觉得巴图刮我有什么疼痛感,甚至我都由此产生了奇怪的想法,认为这条流血的胳膊不是我的。
期间巴图对波塔做了个咀嚼的动作,波塔明白的一点头,消失在黑夜之中。
也就是我对巴图信任,不然我保准抗议,被他刮了几下后,我胳膊的伤势更加严重,甚至流血流的都隐隐出现了小喷泉的架势。
我不知道巴图在等什么或是在找什么,反正突然没来由的他停止了刮伤口,甚至还跟我刚才那般使劲捂起我的伤口来。
不一会波塔回来了,他双手空空但嘴里却嚼着东西。
啪的一声,他把嘴里一堆乱七八糟的草叶草汁都吐在我的伤口之上,这时我也明白了,合着他吐出来的这些东西都是天然草药。
而巴图也从衣角撕下一块布条给我简单包扎一下。
我终于忍不住问巴图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巴图附在我耳边跟我解释,“建军,记得我笔记里曾记载过的婴脸蝙蝠么?”
我点头示意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