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刚才这小子提我们命硬的事,死小妞沉吟道:“我们仨的命的确够硬,只不过合在一块,并不是像他说的那么恐怖,变成了炸药包。而是阳男阴女聚头,地府也是十分忌讳的。具体原因我不是很清楚,但听女魔头说,一般这样的姻缘,月老是不肯牵线的。”
我跟萧影对望一眼,心说难道世上就没有阳男阴女结婚的吗?恐怕不可能吧?
萧影眼神一阵黯淡,咬着嘴唇说:“可能是我命太硬了,克了大家伙,尤其是你,都遭到了地府通缉。”
我一笑,你个丫头想哪儿去了,怎么可能啊。我还没开口,死小妞说道:“要说命硬的那是我,自从我上了王林的身子,就改变了他的命运,从此就没安稳过。不要想太多了,虽然我懂得看命,但我始终认为,命运是不可预测的,可预测的,只不过是暂时要发生的一些灾难,真正一生命运,只有天知道。”
是啊,人的一生命运,永远掌握在老天爷手中,他让你悲你是不可能喜的,他让你死,你说你能活下去吗?只有在发生过以后,你回过头才发现,哦,我的命运真悲惨!他大爷的,只有悲惨过才能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命运!
在客房里,我们仨有史以来从没有过的,面对面的闲聊了一个下午。当萧影得知死小妞的悲惨过往,忍不住哭了。死小妞现在却表现得很淡定,跟我们俩说,这就是不可预知的命运,如果世人都知道自己将要死于生老病死,死于飞来横祸,去想方设法躲避和破解,那么也就破坏了这个生死轮回的法则。
所以说,上天不会让人真正掌握到某个人的命运的,只有当你走完自己的一生,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死小妞说到这儿,又语重心长的开导我们俩,拿她来说,一生就这么短暂,谁也不知道,今晚睡下,明早会不会醒来。所以,我们要及时行乐,错过了会悔之不及。
“不如,你们今晚就洞房吧!”
我勒个叉叉,死小妞真敢说啊,萧影腾一下脸就红了。
“凝姐,你怎么这样啊,我不理你了。”萧影说着掉头跑出了屋子,回她房间去了。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玉佩说:“你怎么越来越胡闹了呢?你怎么没想今晚跟我洞房呢?”
“你信不信我马上回你身上,叫你撞墙一百下?”
哥们顿时打个寒颤,松手将玉佩扔床上了。
到了晚上,不用我进冥海,老鸡自己过来找我了。他跟那小子一样,躲在床头灯内跟我说话。当我把这事详细说了一遍后,老鸡显得挺高兴,说找和尚解决,应该是以佛家之法,遮蔽地府的耳目,具体怎么回事,他也不清楚。又说起西风大吉这句暗号时,老鸡知道这个鬼差是谁了,但他不能告诉我,只能跟我说,这家伙不是坏蛋,承诺的也一定会做到。
听了这话,我们都放心了,就怕遇到狡诈的玩意,把通灵符骗走糊弄我们一番。接着我又问日游是怎么回事,老鸡说,那是地府十大阴帅之一,可跟七爷八爷平起平坐。论排名还在七爷八爷之上,这是白天在阳间打探消息的鬼差,在夜间出没的是夜游,这两种东西是很坏的,专打阳间小报告,令人十分痛恨。他过来藏在灯泡里,也是为了避免被夜游查到。
说到这儿,老鸡笑道:“按说到我地盘上,该请你喝酒的,可是现在却不是时候。等你的事完全了结了,来邯郸咱哥俩好好喝一场!我这儿还有事去做,就先回去了。”说完跟我们挥挥手,脑袋瓜在灯泡中消失。
看着重新亮起的床头灯,心里叹口气,谁知道这件事啥时候能够了结。
第二天早上,我们买了火车票,下午回到了俞县。老妈问同学什么情况,我说伤势不重,给他交足了住院费,等过了初五,我们上班前再去看看他。老妈叹口气,说这大过年的,怎么赶上这么个天灾人祸,要我过完年多带点东西过去。老妈这人太善良了,听不得别人有苦处,可是这次是我编的,她老人家是知道了,不把我锤死才怪。
在带着对未来几丝迷惘和担心中,新年到来了!
大年三十晚上,老爸和老妈在包饺子,我和萧影各自给亲朋好友打电话。我先给大嘴荣打过去,这小子接起电话在那头就传来了开心的笑声,夹杂着隐隐鞭炮声,充满了一股浓浓的年味。这小子首先汇报跟陈寒烟这段日子非常过的非常高兴,陈寒烟正忙着在拜神呢,此刻像个十足的家庭小妇人。
听了这话,哥们哈哈大笑几声,小声嘱咐他,你们俩注意点,过完年还要走南闯北呢,千万别让她搞大肚子。大嘴荣立马呸了一口,说他们俩纯洁着呢,一天不结婚,是一天都不能滚床单。靠,你以为哥们是傻瓜,会相信你们俩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能够忍住不越雷池一步?
调戏他几句后,跟他说正月初六一不去广元镇了,一块来俞县集合,到时候有重大事情商量。大嘴荣好奇的问什么事啊,我说你来了之后就知道了,说完挂断电话。这件事过年的时候暂时不告诉他们,以免太煞风景,让他们过年也不安心。
第二个打给小滚刀,这小子口气显得挺郁闷,隔着电话仿佛看到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一说才知道,谢琛以李家传人身份,跟着老爷子又是祭祖又是安排活动,并且李瑾萱这丫头黏在谢琛身边,让这小子只能在一边干看,感到十分的很苦恼。我说你甭苦恼了,初六来俞县集合,已经跟大嘴荣约好了。并让他代我向老爷子提前拜年。
我接下来正给刘斌他们打电话,却看到萧影拿着手机在悄悄流泪,仔细一听,她正给萧老爷子通话。
第625章 霸道的邪气
萧影接完电话,小声跟我说,她大哥不听劝,执意跟沈浩天合作生意,结果亏了不少钱,导致萧氏公司大伤元气。老爷子一气之下病倒,这会儿躺在病床上接的电话。好在老爷子还不糊涂,知道这个时候萧氏正处于低谷期,各方面都受影响。萧影如果这时回来,难免会再遭到沈浩天的骚扰。所以叫她不要担心自己的病情,就在外面过年吧。
人间最可悲的并不是过年不能跟家人团聚,而是在这个节日里,明知道老爸有病却不能守在床边尽孝。
于是这个年,萧影又增添了一丝阴郁。
但萧影这丫头善于隐藏心事,表面上还是快快乐乐,没让老爸老妈看出来。
大年初一从凌晨零点开始,鞭炮声就没停过,一直持续响到天亮。一大早起来,我跟萧影按照当地风俗家拜,跟老爸老妈磕头拜年。当然他们二老红包是少不了的,只不过只给了萧影一个大红包,没哥们我的。我要看看红包里包了多少压岁钱,这丫头还不让,白我一眼说:“这是我的,就不给你看!”
初二这天要走亲戚拜年,老妈说去年我就没回来,今年一定要去我大舅那儿拜个年。姥姥和姥爷不在好多年了,大舅家离我们又很远,除了逢年过节的去一趟,平时很少有见面的机会。
于是早上我到超市买了一些礼物。由于姥姥家在东南偏远的小山村,离县城十几公里,必须要打车过去。萧影非要跟着去逛逛,我不答应,她就搬出老妈这位大领导,臭熊了哥们一通,鞭子挨了,河还得过,哥们不由哭笑不得。我们打车先路过徐家庄,给我姑姑拜个年,姑姑见未来侄媳妇也来了,立马封了个大红包塞进萧影口袋里。
出了徐家庄,这丫头可乐坏了,偷偷打开红包数着钱,并且防备着哥们偷看。这丫头,此刻真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看到她这么高兴,哥们也就放心了。
上午十一点多赶到了大舅家,这个小山村离公路没多远,叫坞堡村,比上谷村情况好的多。这附近山区有没煤矿,村子靠山吃山,生活基本上挺富裕。可是我大舅家却有点困难,因为前几年他在煤矿打工,井下塌方砸断一条腿,落下终身残疾。之后一家五口,全靠舅妈一个人支撑,在村子里是出名的一个贫困户。
进村前我就嘱咐萧影,大舅要给红包绝对不能收,临走还得给他老人家留点钱。然后进了大舅家,看到低矮破旧的房屋,还有仨表弟那身寒酸的衣服,我这眼眶立马就湿润了。大舅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很亲热的把我们让进屋里,仨表弟看到我们拿的这些礼品,眼珠子都冒起蓝光,看样子迫不及待要打开来吃,让我看在眼里,那个心酸啊。
屋子里光线很沉暗,舅妈躺在床上闭沉睡着,脸上气色也相当不好,似乎是生病了。我忙问大舅怎么回事,他叹口气说,也不知道咋回事,三十晚上去庙上烧香回来,就中了邪,一直昏睡不醒,村里医生检查不出毛病。
中邪了?我一边听大舅说着,一边轻声念了咒语,打开通灵眼看了一眼舅妈印堂。靠,果然有团黑气,是邪气附体!由于在生气掩藏下,通灵眼捉捕不到邪祟的灵识,很难确定,在她身上的是邪祟,还只是一股邪气。如果是邪祟的话,要驱赶出来才能除掉。
我于是走过去说:“我学过一点中医脉理,我把脉看看。”右手抓住舅妈的脉门扣住,左手捏个剑诀,小声念了咒语,剑诀在她手心上点了一下。结果良久没动静,看来是一股顽固的邪气。而邪气要分什么样的情况了,如果只是一股普通鬼气,刚才那下就赶出来了,然后一张净身符就能让人恢复清醒,不留任何后遗症。
若是顽固的邪气就麻烦了,往往那些邪精的煞气,扑到人体中,说不定会躲在哪个角落内,跟扎根一样很难清除。我又拿出一张净身符交给大舅,说这是年前在阴阳先生那儿请的平安符,烧了之后调成符水让舅妈服下看看。大舅急忙去做了,可是给舅妈喝下符水后,突然开始全身颤抖,口吐白沫,眼珠一阵阵往上翻白。
这下把我们全都吓坏了,我心说这股邪气够生猛的,那只有用鸡头祛邪的法子再试试了。可是这时大舅已经不相信哥们了,没喝符水时人好好的,而我瞎出主意,把人都快治死了还想再胡闹。一边将我推出门口,一边让大表弟去叫村里医生。
死小妞这时咳嗽两声,我赶紧把灵缘拿在耳朵边,只听她小声说:“这种邪气很霸道,也很古怪,什么法子都不管用,唯一的办法,就是寻气。要摸遍人的全身,最终找到这股邪气的下落才能赶出来。你没这种经验,很难做到,就别白费力气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我舅妈要了命吧?”我急着说。
“一时是要不了命的,我再想想办法。”
村里的医生很快赶过来,进了屋子看后跟大舅说,这不是病了是中邪发作,赶快去请个高明的阴阳先生过来。他知道在山上住着一个怪人,治病除邪很灵的,只不过这个人是外地来的,年前才出现在山上,性情非常古怪,一般人请不动。
我心想请不动是因为钱少,哥们就不信用毛爷爷砸不死他。当下跟大舅说我去请,他老人家很不爽的白我一眼,招呼大儿子在家守着舅妈,两个小儿子搀扶着上山。大舅显然脑了我们,对我们理都不理,我和萧影只好大气不敢出一口的悄悄跟在后面。
这座山也不是很高,而这个怪人就住在山腰上,不多时就到了一座石头砌成的房屋前面。大舅很诚恳地说道:“先生,我是下面坞堡村的,老婆中邪现在快要断气,请您走一趟吧。”
“没空,你另请高明吧!”从石屋里传出一个冷傲的语声。
这声音听着很耳熟啊,我心头忽然一动,心说难道是他?
“先生……”
“别叫了,叫破天我也不会去的,你们走吧。”这人相当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