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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节

  吃了俩土豆填饱肚子,跟萧影一块到村里打听小鱼住在什么地方。可是有不少人认识我们俩,昨天还有挨了萧影粉拳的,所以都充满了敌意,谁都不搭理我们。看这架势,要不是他们看着大嘴荣的面子,这会儿指不定就围过来将我们一顿暴打。
  他们不理总有人理的,往前走走看到几个十多岁孩子在玩耍,萧影走过去问路。孩子不知道大人恩怨,一听小鱼都知道是村里的疯女人,于是给我指了道路。小鱼家也是三间石头房,跟大嘴荣屋子外表一样破落。
  门开着,昨天那个花白头发的男人,也就是小鱼老爹坐在门口抽着烟。这是一个地道山村老汉,黝黑的脸膛上透着一股质朴的气息。他见我们走过来,脸上闪起一丝惊讶,然后回头看看屋子,那意思是让我们进去。
  屋子里的摆设可就比大嘴荣家寒酸多了,一件现代用具都没有,只有屋顶挂着的那只灯泡,才不至于让我们错觉穿越到了民国时期。屋子岁乱,但没什么异味,一张大竹床上,坐着几个人,小鱼躺在他们身后,居然睁着眼睛,醒着呢!
  大嘴荣坐在床侧,低头看着小鱼,满脸又怜又惜的神色。我们认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这小子还有如此柔情的一面。小鱼的老妈靠墙站立,见我们进屋,立马脸有愧色的浮起一丝笑容。要说这女人心地并不坏,昨天是因为女儿的“死”才变得不可理喻。
  “云川,你朋友来了,快坐……”小鱼妈一边冲大嘴荣叫了一句,然后指着板凳让座。
  床沿上坐着的几个老少男女起身,笑着跟她打个招呼都出去了。我们点点头,走到床前看小鱼。
  大嘴荣抬头笑道:“小鱼醒了,看样子恢复了正常,我正陪着她恢复记忆。”
  我先是一怔,小鱼竟然恢复正常了,感到有点意外。不过转念一想,封住了娘子坟,等于隔断了向日葵与小鱼的通灵渠道,鬼针暂时不能发作,她可不就清醒了。但这只是暂时的,如果娘子坟被解封,她还是会疯的。
  “你们聊,我去送送邻居。”小鱼妈挺大度的笑说一句,跟着出门了。
  这是给我们年轻人的一个说话空间,这会儿让我们感觉小鱼妈这人挺好的。
  小鱼眨着黑漆漆的眼睛,看了看我跟你萧影,然后微微一笑,看上去很温馨,很亲切,与之前的疯状判若两人。
  “小鱼还在努力回忆这大半年发生了什么,并且这么久没怎么说过话,所以口齿不清,就不跟你们打招呼了。”大嘴荣帮心上人解释。
  我们俩点点头,也不敢乱说话。萧影坐在床沿上,握住小鱼的手,两个女孩彼此一笑,显得挺融洽。她这种天然亲切感,不论男女一律通杀的。我见小鱼暂时有萧影陪着,于是跟大嘴荣使个眼色,我们俩走到一边小声说话。
  一问果然昨天下午我封坟后,小鱼醒的。我于是把封坟的事说了,大嘴荣感激地拍拍我肩膀,说今晚请我好好喝一顿。今天小鱼妈见女儿恢复了正常,知道是我们出了不少力,所以又提旧事,答应他们这俩苦命的鸳鸯近期就把婚事办了。大嘴荣现在高兴的,一颗心都快炸开了。
  我说你先别高兴,娘子坟的事一天不解决,一天就让人不能安心。就拿昨天掉地窖的事来说,绝对有人故意陷害。哥们猜想,地窖主人或许跟娘子坟有关。
  大嘴荣皱起眉头说:“这人叫大宝,就是疯婆子大儿子,莫非……”
  “还莫非什么,一定是他。把自己母亲逼疯,然后赶到山上,这背后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239章 尾随
  这个叫大宝的男人,今年五十四岁,她的母亲今年七十三,十九岁生下了他。以前的农村不够法定年龄结婚的比比皆是,像十九岁少妇产子,到现在依旧是很普遍。他的弟弟二宝比他小两岁,是老太太一手拉扯大的,他们的父亲在他们俩几岁的时候因病去世,可以想象,一个女人在贫困的环境里,拉扯大两个儿子,是何等艰辛。
  可是谁想到两个禽兽不如的儿子,见母亲发疯,睡都不肯赡养,将老太太赶到山上自生自灭。从人品上来说,那是百分之百的混蛋,加上故意要活埋我跟萧影,可见别有用心,联系发疯的老太太,还有昨晚老太太趴在坟头上的情形,断定那条神秘的黑影就是大宝这个杂碎,他绝对与娘子坟有关。
  我跟大嘴荣小声商量一会儿,打算从今晚开始监视大宝的一举一动。这个封坟然后再解封,那不是一般人懂得了的,但如果他一心想着害人,那肯定还会去娘子坟做手脚。只要盯紧了他,不愁钓不到他这条杂碎鱼!
  这么一决定,晚上喝酒的事那当然要取消了,我笑着跟他说,事情摆平后,我们带着小鱼,四个人一块到镇上好好喝个痛快。
  我跟萧影回去,大嘴荣继续留在这里。不光是帮助小鱼恢复记忆,还要保护她的安全。我们始终猜不到,大宝为什么要祸害这女孩。我们怕他解不了封坟咒,会丧心病狂,亲自跑到小鱼家来杀人。
  回到家里,萧影显得很高兴,问我想吃什么。我说想吃猪蹄,这丫头直接来了句:“把你的脚砍下来……”
  能吃什么啊,大嘴荣家里没冰箱,昨天买的猪肉都臭了,只有杀了那只大公鸡,炖了一锅鸡肉加土豆。萧影的手艺那比大嘴荣强多了,让哥们吃了三大碗饭,大半锅的鸡肉和土豆,差点没撑死我。
  吃完饭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现在没有大嘴荣和死小妞在,连个电视都没有,哥们只有硬着头皮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过,这丫头只要一开心,绝对会挖坑,而哥们绝对逢坑必跳。你说都栽了无数次,居然不长记性,哥们也算一朵奇葩吧!
  在萧影挖坑哥们跳坑之间,夜幕降临了。我迫不及待地站起身,背起背包,首先逃了出去,再不出去哥们就崩溃了。萧影捂着嘴巴在后面偷笑着跟过来,一前一后溜到我们失足的地窖跟前。
  靠,“我们失足”这四个字听起来感觉那么别扭,好像我们俩一失足就那个啥了吧。
  村里谁家的地窖一般都在自家门前,很容易找的,冲着地窖这座石屋就是大宝家。屋里亮着灯,我们不敢大胆的靠近,找了一棵大树躲起来。夜里的山村非常宁静,现在进入初秋,山上夜风很凉爽,没人出来乘凉,并且因为小鱼这个诡异的事情,晚上孩子都不敢出来玩耍。
  我跟萧影背靠背的坐在树后,这是没办法的事,分开坐容易暴露行藏。再说她又不介意,我一大老爷们就更不介意了。靠着她柔软的香背,心思翻涌如潮。想起地窖里的情景,她那番话是不是如死小妞所说,在暗示喜欢我?如果是的话,都快死的人了,何必说的那么隐晦,直接说不得了?
  又想起死小妞,这死丫头更是让人捉摸不透,一会儿高兴地说我肯娶她感动的不得了,一会儿又说根本看不上哥们这样做事冲动的小色狼。哥们色吗?就算是色点,人之常情嘛,男人不色,不是傻子就是太监。
  胡思乱想了半夜,发现屋子里灯黑了。这会儿大概十点多钟,整个山村都熄了灯,处于一片漆黑笼罩之下,并且死一般的寂静。我跟萧影小声说,蹲过十二点就收工,她居然说,要蹲就蹲到天亮,万一这人后半夜上山,我们岂不是白蹲了半夜?那就听她的吧。
  这丫头整个身子都靠在我背上,显得挺舒服,敢情回到大嘴荣狗窝,都不如这里吹着轻风感到惬意。她要蹲一夜,似乎是为了舒坦吧,那明天早上哥们非得颈椎病不可。
  十二点过去,屋子里依旧没动静,萧影好像睡着了,脑袋歪倒在我肩头上,让哥们一动不敢动,唯恐把她弄醒了。正感到腰背酸痛,要叫醒萧影回去的时候,突然发现屋子里的灯亮了!
  哥们一下来了精神,用手肘轻轻捅了一下萧影,她抬起头揉揉惺忪睡眼。我跟她指了指屋子,她于是直起腰探头往那边瞧去。只听“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大宝这杂碎拿着一把手电筒从屋子里走出来。我们俩吓得慌忙把身子缩在树后。
  这杂碎肯定要上山,那不用盯着了,等他先走过去,我们悄悄跟着就行。哪知等了一会儿,发现灯光向西去了,并不是上山,而是下坡。我们俩对望一眼,夜里也看不清对方的脸,不过都感到奇怪,这杂碎去干吗,不会直接去小鱼家杀人的吧?
  小鱼家就在西边!
  我抓起萧影的手慢慢起身,往西溜过去。萧影一把甩开哥们手掌,把嘴唇贴在我耳朵边说:“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放肆,找个机会就握我的手。”
  汗,这不习惯了嘛。经历了这么多险境,很多次都是你先抓住我手的,哥们都没发牢骚,你倒是倒打一耙。我跟她挥挥手,弯腰在坡下往前走。我们头顶正好被坡沿挡住,只要不发出声音,这杂碎是不会发现的。
  一路往西跟了几十米,发觉这杂碎不是去小鱼家,而是到了村外一棵大柳树下站住。我们俩紧贴着山坡藏好,偷偷往外窥探。这杂碎拿手电四处照了一下,发现没人跟着便围着大柳树转起圈子来。
  转了几圈后,右脚在地上踩了踩,再拿手电来回照射一周,确定没人才敢弯腰蹲下去,伸手在草丛里摸着。
  这杂碎找什么呢?我们俩几乎探出坡沿半个身子,也看不清楚。只听“喀”地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清晰。
第240章 又一个向日葵
  我们俩距离大柳树并不远,又是在寂静的黑夜之中,这声音犹如在耳边响起,特别的清晰。听起来像是打开了一块石板,那下面可能也是一个地窖。可是一般村民都会在房前屋后修建,谁会把地窖修在村外,那储存点东西,还不被偷光啊?
  正感觉奇怪,只听大宝这杂碎“啊”的惊呼一声,用手捂住了嘴巴,腾腾腾往后连退好几步,模样显得很吃惊。我们俩不由更加好奇,地窖里有什么东西,让他吓成这样?忽然间我心头一凛,难道下面有死尸?
  大宝这杂碎喘了几口气后,又战战兢兢的走过去,探头往下瞧看。在手电光反照下,他的脸色我们看得很清楚,眼珠瞪得像灯泡,脸上写满了无限惊恐。然后突然又发出一声惊呼,掉头就跑,一口气跑出三十多米远,扶着一棵大树,发出哇哇的呕吐声。
  我跟萧影一甩脑袋,两个人悄无声息的从坡下摸上去,到了大柳树下,那杂碎还背对我们在呕吐。在夜里待了大半夜,已经适应了黑暗,依稀看到眼前有个大黑洞,从形状上看,这口子比大宝的地窖口略小一点。
  我们现在缩在大柳树后,就算那杂碎回头一时也发现不了。萧影拿出手电半跪在地上,伸进洞口内打开手电,我慌忙伸出双手捂住灯头上侧,以防灯光射出洞口。下面是个非常简陋的地窖,其实已经不能称之为地窖了,就是一个两米见方、深不过一米五的土洞。洞底躺着一个死人,乍一看到这种死状,萧影差点没吓得一头栽下去。
  我更感惊慌,这具死尸跟冥途中见到的向日葵一个模样。脑袋摆在中间,四肢和胸腹均匀环布在四周。只不过,这人看样子刚死不久,尽管伤口血液凝固,但没有跟脑袋相生相连。而脸孔上,眼珠和鼻子被摘除,嘴唇被切掉,额头上封着一张黄褐色咒符。咒文稀奇古怪,但哥们却认识,那是大嘴荣经常带着的封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