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安排在第三个“房间”里,这称不上是什么“房间”,只有一张连在一起的大通铺,看着地上整齐摆放的鞋子,我估计这里至少住了十几个人,厕所也在房间里索性现在我也闻不到什么味道。
而“门”便是一个生锈的铁栏杆,地上还有几只蟑螂来来回回的爬着,阴郁的气氛中带着死亡的气息。
一阵恐慌向我袭来,我茫然的站在“房间”里,那狱警催促着我把衣服换上。
“这位警察同志,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是冤枉的,不是我做的。”我慌张的拽着那狱警的手解释着。
他不耐烦的甩开了我的手:“冤枉?你们进来的人哪一个不说自己是冤枉的?快把衣服换上,今天不用你劳动,但是要好好的学习一下这里的规矩。”
说完那狱警便甩给我一本书,是看守所的规章制度。
我认命的换上衣服,在狱警的监视下胡乱的翻看着手中的书,心中却是惴惴不安,不知道夏东海怎么样了,不知道这一次该如何逃出生天。
“好好看,别给我漫不经心的,还有我们这早上六点就要起来出操,会有广播,不能赖床。吃饭也会有哨声,一旦错过就没有饭吃,记住了么?”狱警瞪着我,警棍在手中晃动着。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便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哨声响了起来,我茫然的看着那狱警:“这是?”
“这是劳作结束的声音,他们可以回来午休,你呢好好的学规矩,有什么不懂的就叫我。”那狱警说着就转身朝着铁门外走去。
我起身看到走道里一群满脸汗水的犯人朝着这个房间走了过来,看到我无一例外的都把我当做是透明的。
直接躺在床上休息,我站在一旁,看着大通铺上躺满了人,这里哪儿还有我的位置?
“新来的?你过来!”突然在房间的最角落里,一个瘦嘎嘎的男人朝着我挥了挥手,他的样子看起来挺像老鼠的,总之第一眼没有任何的好感。
我想自己刚刚才到这里,对这里的情况还不了解,所以顺从的走了过去。
第六十四章 欺生
不过这一群人并非是善类,见我过来了便朝着我伸出手来,这手势夏东海之前经常做,我知道他是在跟我要钱,可是却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那瘦子蹙了蹙眉,三角眼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看他这瘦骨嶙峋的样子,应该不会是这里的老大吧?不过事实证明我错了。
见我一动不动,原本躺在床上如烂泥一般的犯人们,居然一个个的站了起来,很快就把我围在了人群中。
凶神恶煞的瞪着我,好像要把我给活生生的给撕吧了。
“你们想干什么?”我的目光从这些人的脸上扫过,他们一个个咧着嘴冲我冷笑。
瘦子微微咳嗽了一下,那些人便往后退了一步,离瘦子最近的男人跟我的年纪差不多,斜眉歪眼的,指着我喝道:“你丫的不懂规矩是吧?那我们教教你,第一次看到老大,要给见面礼的。”
说完瞪着我,这让我想起了初中时被收保护费的情景,那个时候我正值叛逆期,就好像是鞭炮一样一点就炸。
不过现在,这么多人要是一起动手,我估计是要被打成肉泥的。
仔细的琢磨了一下,我便缓和了一下脸色。
“那个,各位大哥,我这进来的时候身上的钱已经被没收了,所以?”我只能是干笑。
他们一听没有钱,脸色骤然变了。
瘦子冲着他们招了招手,一群人便冲着我扑了过来,我几乎没有还手的机会,直接被按在地上被他们当做是沙袋一样的毒打。
那一个个拳头就好像是雨点一样密集,落在我的身上更是疼痛不已,我大声的喊着救命,那狱警说他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可以喊他,可是我叫的嗓子都哑了,也没有一个人过来救救我。
直到这群人打累了,一个个才活动了一下手腕,懒洋洋的又躺回去了,我瘫在地上几乎爬不起来了。
这个时候狱警才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用他的警棍在生锈的铁栏杆上敲了敲,不耐烦的问道:“吵什么吵?”
“张警官,这个小子第一天进来就在这犯横。”这群人还把过错全部都推到我的身上,我抬起头看着那狱警:“他们动手打人。”
一边说一边挣扎着站了起来,吃力的扶着墙壁。
那狱警看到我这幅模样,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我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我回过头看着躺在床铺上的那些人,咬了咬牙。
“难道非要出人命了你们才管么?”我艰难的朝前挪了两步。
狱警冷冷一笑:“你有本事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那就应该想到后果了。”他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掉了。
我身后的那一群人,发出了冷笑。
那瘦子靠在枕头上,冲我吹口哨,我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床铺边上,准备坐下休息,心中想着要忍耐,无论如何都要忍耐。
只是这并非我愿意忍,那些人就容得下我的,因为刚刚我的“不识相”已经惹怒了这些人。
所以接下来我的日子自然是不好过的,一见我要坐下,离我最近的男人,一脚踹在了我的屁股上。
我的怒火窜上了心头,扬起拳头就扑上去跟那人干上了,心中想着我就不信邪了,这群人想欺负我,我就跟他们拼了。
我几乎是一拳头就把对方的门牙给打掉了,因为出手的速度太快,打的太凶猛,在一旁看的人许久才反应过来。
他们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要帮“兄弟”出头,而是直接叫狱警过来,我这个“刺头”就这么被从“房”里拎了出去。
那群人得意的看着我:“张警官,这个人太可恶了,第一天来就这么嚣张,不好好的教训一下还真的不知道他自己姓什么了。”
“你们全部都给我闭嘴!你跟我走。”狱警用警棍戳着我的后背。
我撇了一眼他胸口的名牌,上面写着张荣,他不分青红皂白便推着我让我去外面的操场上站着。
现在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正午一点多,我的脸上都是伤,伤口和汗水接触之后那滋味自然是不好受。
咬着牙站着许久,迎面走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这不是夏东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