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东海蹲在箱子前,给李新凯挑了一件T恤递给了李新凯,李新凯换上T恤,整个人显得单薄的可怜。
以前尺寸很适合的衣服,现在穿起来好像大了很多,衣服空荡荡的。
“新凯,希望你可以为自己的父母亲人着想,这世界不是仅仅只有爱情的。”夏东海说起话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李新凯郑重的点着头,夏东海将行李箱放好。
原本的三人宿舍,又要变成两个人了,不过走了也好,但愿他可以从迷雾中走出来。
“嘀嘀嘀,嘀嘀嘀。”
李新凯的手机响起,他接了起来便站在窗户前,伸手将窗户用力的打开,冲着已经将车停在楼下的母亲挥手。
“走吧兄弟,等你好一些了,有空还是可以来找我跟铭扬的。”夏东海拎着李新凯的行李走在前面,我帮李新凯拿着他最爱的篮球。
这篮球是我们校队参加市区比赛夺冠的时候拿到的奖品,平时李新凯舍不得拿出来打,只是一直珍藏着。
有空的时候就会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得意的跟我还有夏东海说,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成为职业的篮球运动员。
“记住了,回去多吃点,养好了身体才可以继续打球的。”我和夏东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已经走到了寝室的门口。
身后的李新凯却没有半点的回应,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李新凯居然不见了?
不,不是不见了,他?
夏东海将行李箱一丢冲到了窗前,李新凯面对着我们,身体已经被槐树的树干穿过,肚子已经破了,肠子在树枝上耷拉着。
楼底下一个妇女晕倒在地,宿管的大叔惊叫着。
不到几秒钟一大群的学生便围了过来,我和夏东海瞪大了眼睛趴在窗台上,我的手紧紧的抓着玻璃框。
夏东海扬起手一拳头打在了玻璃上,“嘭”的一声,玻璃支离破碎,他的手也血肉模糊,不断的在滴血。
“夏东海你别这样。”我拽住了夏东海的手。
“真特么日狗了!”夏东海大喊着,狠狠的踹了铁架床好几脚。
我紧紧的闭着眼,悲剧已经发生,无论多么愤怒,多么不满都无法改变不是么?
李新凯死后,我的宿舍楼里的学生几乎都搬走了,这栋楼死了这么多人,太邪门。楼下的大叔也辞职要离开,我和夏东海是最慢的,因为不知道要搬到什么地方去。
“劝你们还是早点走吧,这里不干净的。”大叔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喃喃的说着,好像是对我们说,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我们知道了。”我和夏东海懒懒的回答着。
李新凯死了之后,我失眠了整整两天,夜不能寐就算了,还时不常的就听到有人好像在叫我,那声音是李新凯的声音。
“你们别不信,我亲眼看见的,就你们宿舍的那个男孩子,叫什么凯的,他死的那一天,就有一个女人站在树底下。”大叔说着好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里的女学生这么多,大叔你看花样了吧?”夏东海这么说是为了不让大叔的心里有什么阴影。
毕竟,不是所有的心理素质都好,见鬼这种事,真的不好消化,记忆也不会随着时间消退模糊,反而变得越来越清晰。
“哼,那张脸我是不会忘记的,之前报纸上登过她的照片,她是被变态杀人狂杀掉的女孩之一,白雯雯。”大叔说着又抓起了桌上的白酒给自己狠狠的灌了好几口。
这才抱起纸箱,走出宿舍大门的时候还让我们好自为之。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夏东海:“咱们什么时候搬走啊?”
夏东海吸了一大口的烟,吐着烟圈反问我:“搬到哪里去?你以为我们搬走了那些东西就不会再来找我们了?那些悲剧就不会再发生了?该来的总会来的,我觉得没有必要搬走。”
“话是这么说,可是一整栋楼,就只剩下我们两个瘆的慌,再说了,班导也说这栋楼要上封条了。”想到找房子,我的心中觉得很是疲惫。
“啊啊啊!”夏东海忽然吓的大叫了一声。
我一惊回过头,发现是班导。
这个夏东海连鬼都不怕,居然会怕这个老女人,还真是滑稽。
班导大声的咳嗽了一下:“鬼叫什么?这栋楼就只剩下你们没有搬走了吧?”
我和夏东海都点了点头,班导便看着我们说:“再给你们两天的时间,赶紧搬出去,否则再出了什么乱子,我们学校可是不管的。”
“是,我们知道了,也正在找房子呢。”我干笑着说。
“学校也不能说赶我们走就赶我们走啊?我们钱都交了,这叫什么事啊?”夏东海嘀嘀咕咕的说着。
班导淡定的推了推她厚重的黑色框边眼镜,冷冷的说:“钱,系里会退给你们,但是你们现在必须搬走。”
说完班导便转身离开了,这个老女人,就是态度太强硬,又喜欢巴结有钱人,所以很让人讨厌。
“唉,算了算了,搬走就搬走,铭扬,我们一起去学校附近找个房子呗?两个人合住还省钱对不对?”夏东海冲着我讨好的笑着。
我一愣:“你不是本地的么?直接回家住不久得了么?”
“你管我,难道说你想一个人住?你手头上剩下的那点钱够么?”夏东海直接戳到了我的软肋。
是的,还真的是不够。
“那明天去看看吧。”我无奈的答应了。
只不过这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为了省钱,我们自然不会去找中介了,只不过这附近的公寓房租都贵的吓人。
而我跟夏东海的预算就只有五百块,就这个价钱最后只能将目标转移到了民房。
折腾了一整天,最后被夏东海讨价还价以二百五十块的价钱成交了。
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