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吗下手那么狠啊?”我问。虽然柳雨婷经常揍我,但是从没把我弄伤过,这一次应该是到目前为止最狠的一次了。
“谁叫你不老实的,活该。”柳雨婷瞪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轻柔地给我上着药。
“县局附近没有药店啊?你这药在哪里买的?”我这属于没话找话。
“老郑那里。”柳雨婷说。
“老郑不是法医吗?他哪里能有这药?”我问。
“是啊!这药就是给尸体用的,你反正也是行尸走肉,跟尸体差不多,这药能用。”柳雨婷只要一抓住机会,立马就会以损我为乐。
虽然我不敢确定那药柳雨婷到底是不是在老郑那里拿的,但我敢肯定得是,那药确实很有效。在我擦了药的第二天,我那手腕基本上就痊愈了。
我们在局里干等了两三天,线人那边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就这么干等着让我很憋屈,因此这天,我一个人溜达出了局里,去了九溪村。
自从潘道士消失之后,我们便没再去过九溪村了。现在,时间差不多过了一个月了,也不知道潘道士回去没有。
白天的九溪村,虽然看上去有些破旧,但还是挺热闹的。菜市场、小餐馆、小超市……凡是生活配套的东西,这里还是很齐全的。
我顺着村里的那条小马路,信步游走到了小白楼那里。小白楼的大门紧闭着,我走上前去看了看,那门扣上的大锁上沾了些尘灰,显然近期没有人开过。
小白楼除了大门,还有一扇小门。潘道士要是有心躲着,就算回来,那多半也会走小门。因此,我决定去小门那里看看。
小门也是锁着的,不过小门跟大门的锁不一样,是暗锁,所以无法通过锁上的灰来判断是否近期有人开过。
我在小门那里站了一会儿,心想要是自己有杨瘸子那本事就好了,就可以拿根细铁丝,把这门给打开进去看看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着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鬼气,那鬼气是从这小门的门缝里钻出来的。
这鬼气虽然微弱,但它一出现,我立马就识别出来了,这鬼气就是金店里残留的那鬼气。也就是说,金店失窃的时候出现的那些小鬼,肯定到过这里来。
要想搞清楚那些小鬼的具体情况,我必须进小白楼里看看。这时,我突然有了个想法,去把杨瘸子请来,让他帮我把这小门打开。
其实,这件事我随便找个开锁匠都行,至于为什么非要叫杨瘸子,那是因为他和这件事多少有些关系,我想试试他到底是个什么反应。
为了避免发生变故,我有必要守在这里。因此,我给柳雨婷打了个电话,把大致情况告诉了她,并让她去把杨瘸子请来。
打完电话之后,我便在小门附近转悠了起来。我想看看,在这里还能不能发现一些别的,有价值的线索。
过了大概两个小时,我把小门附近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再探寻到别的线索,便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我这屁股刚一落地,柳雨婷便带着杨瘸子来了。
第45章:开锁
“就是这门,把它打开吧!”我想柳雨婷去请杨瘸子的时候,应该把开锁的事给他说了,因此我也没有多作解释,直接就这么吩咐了一句。
“开这门啊?”杨瘸子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起了门上那锁。
“快开吧!别磨蹭了。”我说。
“这房子是你们的吗?”杨瘸子这是要故意拖延时间的节奏。
“不是,我们这是查案,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柳雨婷皱着眉头,颇有些不怒自威的味道。
“就算你们是警察,搜查别人的房子也需要搜查证吧!要是你们没有,我可不能给你们开门。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这辈子就没违过法。”杨瘸子说。看这样子,他似乎是找到我们的软肋了。
“带搜查证了吗?”虽然我知道柳雨婷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没带搜查证,但至少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是带了的,因此,我还是这么问了她一句。
柳雨婷瞪了我一眼,说:“你说呢?”
“今天事情紧急,搜查证还没办。不过,咱们办案,在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是可以事后补办搜查证的。你就放心大胆地把这门给打开吧!不会违法的。”我只能这么解释了。
“我不干,你忽悠我!”杨瘸子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地就从了的,这个在我的意料之中。
“你不敢打开这门,是不是怕我们进去之后,查出来的线索与你有关啊?”我问。
“跟我没关!这是谁家我都不知道!”杨瘸子急忙解释了起来。
“既然跟你没关系,那你还磨蹭个什么?你都跟我们进过好几次局里了,难道还不相信我们的身份吗?”我问。
“嗯,我给你们开。”杨瘸子这下没话说了,只能点了点头。
“不过,夏警官,我就是吃开锁这碗饭的,这大老远的跑来,你看……”
“不就是开锁费吗?说,开一次锁要多少钱?”杨瘸子还没说完,我便把话接了过来。
“这锁挺难开的,也挺复杂,少说也得这个数。”杨瘸子比了两根手指头出来。
“不就二十吗?行,打开后我们立马就给你。”我说。
“不是二十,是两百。二十是街边那些摆摊的开锁匠的价格,我的价格比他们要高一些。”杨瘸子说。
“你开和他们开,那不都是把锁打开吗?有区别吗?凭什么你要贵一些啊?”在警察面前都敢狮子大开口,杨瘸子的胆子,还真是够肥的。
“当然不一样了,他们开了之后,那锁基本上就坏掉了。我开锁,不仅能让锁完好无损,还能让锁重新锁上,跟没被打开时一样。”杨瘸子很高傲地回了我一句。
“开了别人的锁,还让别人看不出来锁被开过,你这看着像是在做贼啊?”见杨瘸子不经意间说漏嘴了,我立马就打趣了他一句。
“不瞒你说,我们这一派的祖师爷,还真是做贼的。我们的祖师爷是崇祯年间的人,那时年年征战,国家不安定,大家都没有安定的日子。祖师爷的日子也过得不好,因此便拜了个贼师父,学了做贼的本事。自从做贼之后,祖师爷没事就研究各种锁,开锁技艺也是越来越高超。听我师父说,我们这一派,在封建社会时期,都是贼。在新中国成立之后,贼不好当了,我们这一派也就没落了。”杨瘸子回忆起了师门往事。
“这么说,你也是做贼出生的?”我问。
“是啊!刚拜师的时候,那时候家里穷,没肉吃,凭着自己的本事偷过一次别人的腊肉。”杨瘸子倒是很实诚,不过我始终觉得,这家伙是在跟我们避重就轻。
“先把门打开吧!你这师门往事,一会儿再说。”我不能让杨瘸子把我给带走了,开门进去搜查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
“两百块,说定了我就开。”杨瘸子这是寸步不让的节奏。
“两百块太贵了,少点,五十块,这已经是别人的两倍多了。”我说。这钱不方便报账,我是准备私人出的,五十块都让我有被宰的感觉了,两百块岂不是更让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