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看看聂云灵,“师兄既然这么说,那咱们就没必要担心了。”
我站起来,“第三波攻击,怎么也得过一会,天凉,大家起来活动活动,舒展一下筋骨。”
雷氏兄妹站起来,“我们在帐四周巡视一下。”
我点点头,“兄妹就是兄妹,说话都那么整齐,辛苦二位了!”
雷氏兄妹一抱拳,雷先向左,雷娴向右,围着金帐相向巡视起来。
聂云灵站起来,“我去后面看看那些受伤的萨满们吧。”
谢予看看她,“一起去。”
“师弟,不要随便给重伤萨满疗伤,这边随时会有动静。”我叮嘱。
谢予点点头,“好,师兄放心。”
我转身看看凌晓雅,“你进去看看乌兰,我在这警戒。”
凌晓雅点点头,“好,多加小心。”
很快,大帐前面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掏出手机看了看,稍微有点信号了。打完这一仗我就立马给老驴打电话,让那些星主们立即赶过来和我们会合。不管用什么阵法,手里必须先有能用的人。九星会的高手们虽然论功力不如谢予他们,但论术数和阵法,他们还是很强的。
气温越来越低,我的手脚冻的开始疼了,我搓了搓手,开始做一些简单的运动来增加身上的热量。天空中的魔云已经退去,皓月当空,通透而明亮,草原上的夜色真美,不像北京的夜晚,永远是灰蒙蒙的。
运动了几分钟,凌晓雅出来了。
“乌兰怎么样?”我问。
“她很好。”凌晓雅递给我一副皮手套,“这是她给你的,戴上吧。”
我看到她的手上也戴了这么一副,“暖和么?”
“嗯,特别暖和。”她说。
“可是戴上这个,还怎么掐手诀呀?”我犹豫。
她笑了,“你这危机意识太重了吧?这里气温得零下三十六七度了,天魔们最后一波攻击不会那么快来的。你为了等它们难道要把手指冻掉吗?来了再说,先戴上!”
我只好接过来戴上,果然是很暖和。
她一指大帐左边,“那边的帐篷里,还有这样的手套,我让谢予去取点来,让他们也戴上暖和一下。”
“别喊他了,咱俩去吧。”我说。
“可是这里需要警戒呀!”
我一笑,“你不是说了么,天魔不会那么快来的。我看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波攻击了,刚才两次被咱们重创,怎么也得整顿一下旗鼓吧?”
她笑了笑,“好,咱们去!”
金帐的高台之下,左右二百多米外,各有一片帐篷。凌晓雅说,左边的帐篷是乌兰部族的本部萨满居住区,那里有很多皮衣和手套以及帽子。
“听这意思,这些萨满们还不全是嫡系呀?”我悄悄的问。
“我也这么问了。”她看看我,“乌兰说,除了本部萨满,还有很多从各地赶来参加冬祭大典的部族萨满。她们的部众分布很广,北至不儿罕山,西至阿尔泰山,东至长白山,到处都有他们的族人。相对于本部萨满,这些从各地赶来的巫师被称为部族萨满。按照他们的习惯,本部萨满居住在金帐左边,而部族萨满则居住在金帐右边,估计这是按蒙古左右翼的习惯划分的吧。”
帐篷区内有很多火盆,几乎每个帐篷前都有一个,我们走到一个帐篷前正准备进帐篷,凌晓雅一把拉住了我。
“怎么啦?”
“看看你脚下。”她示意。
我低头一看,是一个很小的铜火盆,像酥油灯一样。
“这怎么了?”
“这总是人家的禁忌,得尊重。”她说着双掌合十,对那灯拜了拜,拉着我进了帐篷。
这时我想起来了,蒙古族似乎是不许跨火盆的,可刚才那也算火盆么?
凌晓雅在帐篷里默念了几句,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两幅手套和两件皮袍递给我,“你先拿着,我再去其它帐篷里找找。”
我点点头,转身来到帐篷外等着,不一会,她又从另外两个帐篷里找来了四件皮袍和两幅手套。我迎上去接过她手里的皮袍,“你刚才念什么呢?”
“主人不在里面,我们不能不言自取呀,那是对人家的不尊重,和偷盗无异。”凌晓雅解释。
我笑了,“那照你这么说,说那么几句,就光明正大了?”
“这是乌兰让我们来取的,本来就是光明正大。”她看看我,“我那么做是尊重护帐神灵,你看这些帐篷门口的灯和火盆,都是为护帐神灵而设的。”
“难怪你刚才拉我……”我说,“这些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提前不跟我说?”
她调皮一笑,“我以为这些你都懂呀。”
回到金帐外,我们把皮袍和手套都分了,穿上这些后虽然行动不那么灵活了,但身体的确暖和多了。至于帽子我们没拿,这时候身上需要温暖,但头脑必须冷静,为了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们只好咬牙忍着了。
“师兄,有些萨满的确伤的很重。”谢予忧心忡忡,“如果不及时给她们疗伤,恐怕坚持不到天亮。”
“你怎么知道坚持不到天亮,你推算了么?”我问。
他一愣,“没有,我就是估计的。”
“放心吧。”我看看天上,“她们既然是萨满,就不是普通人,要相信她们的生命力是像仙人掌一样顽强的!”
谢予看看聂云灵,无奈的摇摇头。
“大家注意。”我一指天上,“看到那颗红色的星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