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调皮的笑了笑,关掉音乐,“想听什么歌?”
“随便吧,最好是我没听过的,那才提神儿。”我又打了个哈欠。
她低头沉思片刻,轻声哼唱起来。
“你大点声行不行,唱摇篮曲呢!差点把我唱着了。”我无奈。
“那天是你用一块红布,遮住我双眼我蒙住了天,你问我看见了什么,我说我看见了幸福……这个感觉真让我舒服,它让我忘掉我没地儿住,你问我将要去何方,我说要上你的路……”感伤中略带沧桑,声音很有质感,听着非常舒服。
我被她带动,跟着她轻轻哼唱起来,精神瞬间一阵,脚下的油门重了些,车速迅速飙升到超速的红线了。她越唱越投入,身体轻微的舞动着,很有范儿。
一曲终了,我不由得赞叹,“不错,没想到你这么年轻也喜欢老崔的摇滚。”
“要不要再来首?”
“好,多多益善!”
她清清嗓子,调整一下情绪,“……我感觉,你不是铁,却像铁一样的强和烈……”
“哎哎哎,这个刚才唱了!”我提醒。
“你没听出感觉已经不同了么?”她看看我,“这是深情版的好不好,大叔!”
“大叔?”我乐了,“虽然比你大几岁,但也不至于成大叔吧?”
“虾米哥哥,你真的不懂么?喊你大叔是爱称好不好?”她眨眨呀,“要不要听,不听我可不唱了……”
“听,唱吧。”我不由得想起来付楠。
她胜利似的笑了笑,继续唱深情版的《一块红布》。从那一刻开始直到到保定,她一共只给我唱了三首歌,但每首歌都用不同的风格唱了不下八九遍。
不得不佩服,程睿儿的唱功,是我见过的女孩子中第一流的。
“你是不是学音乐的?”
“不是,就是喜欢。”她说,“孤家寡人一个,喜欢听歌,就自己唱给自己听了。其实我会的不多,就那么几首,也许唱的太多了,所以各个版本的味道都唱出来了。”
“这话很有玄机,这什么事儿啊都不禁琢磨,琢磨久了也就成魔了。”我点点头,“不是有句老话么,不成魔不成活,今天算是理解了。”
“你真会说话。”她笑了,“一定很多女孩喜欢你吧?”
“还行吧,有人要。”
“虾,甲克类节肢动物,营养价值高,可入药,性烈多足,繁殖力极强……”她叹气,“就像你,外表冷硬,内心温柔,心生多窍,四处留情。虾离不开水,而你,离不开自由……”
“还有什么?继续说。”我静静的说。
“还有,你味道不错,非常鲜美,吃软不吃硬。”她笑着说。
“你学过术数?”
“嗯,跟你学的。”她一吐舌头。
“我什么时候教你的?”我纳闷。
“论坛里呀,你知道吗你的很多帖子我都看过,包括你写的那些易学文章,我都收藏了。我觉得非常有道理,所以一直很用心的研究,尤其你对外应的那些论述,很精妙。”
“你不是说前天才发现我么?”
“我是说前天意识到,你是帮我的人。”她狡辩。
我没再说什么,这是个狡猾的小骗子,跟她相处,难得糊涂。
下午五点多,我们来到了号称是“雄冠中州”的名城——保定。
程睿儿的朋友姓涂,是个中年妇女,人称涂姐,是个出马的“仙家”。
像涂姐这样的人在民间往往威望很高,这跟中国民间的仙家信仰有关系。其实她们供奉的不是什么真正的神仙,基本都是一些有些修为的灵体,因为前世没成正果,所以依附到这些人身上为民间百姓解决一些麻烦事,为的是积功累德。在中国南方以及港澳台地区,正一道堂拥有巨大的号召力。而在广大的东北以及华北地区,这些出马仙则在民间信仰中占了很大的比重。不夸张的说,一些地方的佛教和道教在传播上都要依附与这些堂口。
“涂姐,这是我的……朋友。”程睿儿暧昧的说。
涂姐打量我一阵,“不错,这位兄弟是个高手,你学啥的?”
“道门弟子。”我说。
“哦,是道家的堂口啊,哪座山上的呀?”她略傲慢。
我心里一阵好笑,这些人把所有修行人都理解成了他们那一套。
看我笑而不语,程睿儿赶紧圆场,“他是研究风水的,也是天界来的,我们在天上是朋友的。”
“哦……”涂姐眼睛一转,“我说看着他面熟呢,在天上他是李天王的外甥,跟我喝过酒呢!”
我一愣,“是吗?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影响,涂姐您在天上是?”
涂姐神秘的一笑,看了一眼程睿儿。
“涂姐前世是王母娘娘的表妹。”程睿儿说。
我一口水差点喷涂姐脸上,呛得我不住的咳嗽,程睿儿懵了,“你怎么啦?”
“没事没事……”我强忍住笑,“原来涂姐是王母娘娘的表妹,失敬失敬!”
“咳,别那么说,咱在人间就是个普通人,天上的礼数咱就不讲了。”涂姐得意的说。
我看看程睿儿,心说这俩都什么人啊,我这是做梦么?怎么和她们坐一块了!
老七爷说过,这些出马仙身后的灵体不能一概而论。有的的确是为了做些功德来修行,但也有很多就是为了得香火,更有甚者,还有一些出马的人本身就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