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田英治点点头,“果然是个痛快人,那我就直说了。小七爷此次是为人助阵吧?”
“嗯,来给朋友帮忙!”
“如果猜的没错,先生一定是帮李远南吧?”
“没错!”
“先生有所不知,我们诚田家和李远南有深仇大恨,我的祖父诚田敏郎是九星会第五代右弼主。三十年前,李远南使用卑鄙的手段赢了我的祖父!诚田家从此在天下无颜立足,不得已隐姓埋名三十年。如今我要挑战他,不仅仅是为我的祖父报仇,更是要夺回诚田家的荣誉和江山!”
“诚田先生,既然是九星会的会规,那这说不上是个人恩怨。李远南先生也不是故意要害死你的祖父。如果这也是杀祖之仇,那你祖父当年闯龙门的时候,是不是也有死伤呢?”
诚田英治摇摇头,“先生此言差矣,如果他是凭真本事赢的我祖父,诚田家绝无怨言,我们输得起。但他是一个十足狡猾的老狐狸,当年在日本,他用了作弊的方法才侥幸赢了我祖父。祖父羞愧难当,死不瞑目,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作弊?”我看着他,“这个还能作弊么?”
他一阵冷笑,“父亲告诉我,当日他挑战我祖父的时候,嘉宾席上有他请来的一位高手,那个人用自己的式神帮着他干扰我祖父,因此李远南才能得胜。如果这个式神是他的,那符合规矩,但是这个式神来自别人,就等于是两个人打我祖父一个,这不公平!”
“还有这样的事?”我一皱眉,“那九星会的高手们就没发现么?”
“那个式神很强大,一般的人根本发现不了,甚至也瞒过了九星会的星主们。”
“那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父亲说,祖父临终的时候对他说,他的式神全部都消失了,而在最关键的时刻,一个黑衣罗刹从天而降,眼睛中射出一道绿光,祖父就失去了意识。再清醒过来的时候,李远南已经先找到了解药。祖父说,那个式神力量之强,绝对不是李远南能慑服的。”
我沉思片刻,“恕我冒昧一问,你怎么就确定那不是李远南的式神?你善于藏气,李先生就不可以么?”
诚田英治摇头,“绝对没有冤枉他!”
“那你跟我说这些的意思是?”
“李远南这个狡猾的老狐狸,之前与先生并未深交,这次感到害怕了,就让自己的孙女拜先生为师,逼着先生来助阵。我知道先生的本领很大,是高手中的高手。只要先生答应不帮他助阵,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李远南给先生多少报酬,我可以加倍!”
我哑然一笑,“诚田先生,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哦,你和裘志先生关系不错,那他应该和你说过我的为人吧?这个事情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就不会对不起朋友,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但我的回答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诚田英治沉默片刻,“先生,不急,按照这次的排序,右弼主接受挑战是在一周之后,先生还有充足的世间可以考虑。”
“我已经考虑好了。”
诚田英治脸色很难看,“我劝先生还是考虑一下为好,顺便也调查一下,看看这个人值不值得先生为他冒险!”
我没必要跟他这斗嘴,点点头,“好,我会考虑的。不过话先说到前头,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希望你心里不要再嫉恨李先生。古代上擂台都是要签生死状的,既然是同台较技,输了就该愿赌服输。既然九星会允许找助阵的人,那不管他找来什么样的,只要赢了,也是他的能力的一种表现,你说对不对?”
诚田英治摇头,“先生的言论,英治不敢苟同。九星会是光明正大的组织,九星主位是神圣的荣誉,不该让这种狡猾之辈窃据!如今这个老狐狸已经霸占了三十年了,我这次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亲手打败他,夺回诚田家失去的一切!”
“你不是想挑战,你是想要他的命!”我看着他。
他嘴角一阵冷笑,“中国人有句古话,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父祖之仇,不共戴天!敢问先生,英治做的不对么!”
我点点头,“好吧,我也劝不了你,既然如此那就随缘吧。不过冤有头斋有主,你找李先生报仇我不管,若你敢伤害紫心一根寒毛,我绝对不会答应!”
诚田英治一笑,“先生放心,李紫心是先生的学生,也是先生的女人,英治不会伤害她。我要报仇的是李远南,不会牵连他的子孙。他年纪已经很大了,如果今年我不能亲手打败他,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我不想为难别人,也不想与先生为敌,尤其先生和横山小姐还是亲密的朋友。请不要让我为难,拜托了!”
我想了想,“不是还有一周么?让我考虑一下吧。但是,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如果让你失望了,我也不好意思。”
诚田英治举起酒杯,“好!那就多谢先生了!”
房间里,思思正在和凌晓雅说着晚宴上的事情,她言简意赅,说的极为干脆。我则在一边叼着烟,闭目凝思。
凌晓雅听思思描述完,平静的点点头,“好在有惊无险,只要思思在,谅那个日本人不敢再这样胡来。”
“他们不是怕思思,是怕羽龙佩。”思思很明白。
凌晓雅看了我一眼,“思思,这个事情不要告诉紫心,明白么?”
思思点点头,“嗯!”
我睁开眼睛,“思思,你先回去休息,晚上不要睡觉,就打坐,翡翠八卦要随身带着,不能离你太远……另外,不要让紫心碰。”
思思站起来,“好,那我先回去了!”
她出去之后,凌晓雅看看我,“你和我住一起,我总觉得不太好,思思很单纯,不希望她多心。”
我一笑,“你想多了,思思内心是很单纯,她不像一般女孩那样。我看不是她多心,是你自己多心了。她跟我办事不是一次两次了,心里明白的很。不要担心这个了,你坐下咱们说点正事。”
“你在怀疑李老?”她看着我。
“从前天就有点怀疑。”我说,“那天咱们见面之后你和我说了那些话,我明白这斗法大概是怎么回事了。从明白之后就有点想不通,这样的斗法一定会动用护法,绝对不是简单的术数之争了。术数法术本来就不分家,高级的斗法基本上都是两者结合。紫微斗数是推命术,用来推测人的命数很不错,但用来改命都稍微有些不足。《紫皇九诀》我基本也会了,就算李老全部掌握了其中九诀之秘,最多也就是能穷极推命之理。也就是说,李家之学的短板,就是在法术方面。”
凌晓雅点点头,“这是很自然的事情,紫微斗数系统严密而庞大,往往越是严密的系统,束缚就越多。术数的根本易理是大道至简的,有了这个根本基础,那法术也就水到渠成了。李老我见过,看他的气场似乎不像个精通法术之人。”
“我之前以为,李老先生德高望重,也许是个善隐的高手……”我摇摇头,“看来有些事情上,必须面对现实了……”
凌晓雅微微一笑,“你是说,李紫心?”
第十七章 青煞之气
我换了一支烟,“她对法术是一点基础都没有,且开始教她的时候,对易理她也懂得不多。她学东西很快,紫微斗数用的纯熟,可我在她身上看不到想象中她该具有的灵力。”
“那就是说,李老没给她打下这种基础……”凌晓雅看看我,“除非是她从小到大,只学了紫薇斗数。”
“虽然我不了解你当初是怎么学的,但想必咱俩应该差不多。”我放下烟,“老七爷收我之前,常给我讲道理,潜移默化的引导我,为我打基础,仅仅这一项就用了十年。十七岁拜师之后,老爷子又用了三年来让我磨练心性,研究阴阳易理,学习术数,阵法和各种道术。直到老爷子羽化之前,还在让我耐心等待,不许我胡乱显摆自己。”
凌晓雅点点头,“我们差不多,五岁的时候,师父开始给我讲道,到十四岁入门,用了九年。接下来的两年,是学习阵法,道术和易理……”她神色黯淡下来,“师父出事前自己已经有了预感,先把天阳三局给我大概的讲了一遍,我那时还小,消化起来很吃力。从他受伤之后开始,他每天忍着内伤的折磨,抓紧时间给我精讲天阳三局,直到羽化之前……”
我走到她身边,拍拍她肩膀,“苦了你了。”
她平静的笑了笑,“我们的师父,都是从第一天起就给我们打下了扎实的根基,这看似平淡无奇的点点滴滴,实际是曾凌法脉的根本传承。因而即使你暂时没有《分合阵诀》,也能不断的进步,不断的将曾氏法脉中的各种阵法和道术融会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