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驴脸色已经蜡黄,而裘氏姐弟也不再颤抖,我赶紧走到小叶身后,先解开她身上的符,再依次即开裘氏姐弟身上的符,最后是老驴。
“小叶,清水!”我吩咐。
小叶很快端来一碗,我让老驴喝下去,他喘着粗气,“操……你们……还真……能……算计……自己人……”
“别说话,难受么?”
他摇摇头。
我喊山猫进来,让他扶着老驴“赶紧去卫生间!”
老驴刚进卫生间,就哇哇大吐,接着就是拉肚子。
裘氏姐弟看着满堆的邪门物件发呆,傻了一般。
我也累的不轻,坐到沙发上,看看三姐弟,“这些东西,不用我解释了吧?”
“这金蝉刀是一个朋友送我的,说是能辟邪。”裘海玲先解释。
“是能辟邪,但是刀刃正对着你三弟的卧室门,他被冤枉杀人,差点带人受死,帮别人金蝉脱壳,就是这金蝉刀的原因。”
“曾先生,这两幅画,是我几年前放进去的,当时怕爷爷发现了会骂,我就随手扔进了花瓶……”裘海伦红着脸说。
“那个位置关系到你哥哥,他热衷开淫乱派对就是因为这个画。而且他这几年生活和事业都不断的犯小人,曼仪小姐更是差点替他……这个不用我多说了吧?”
“……牛骨剑,是一个师傅让我挂在那挡煞的,他说书房的窗户犯青龙煞……”裘海星低着头。
“牛骨剑是邪物,以它压制君子兰,整个书房的正气都被压制了,书房是一家的心神所在,你们爷爷,是心脏突然出的问题才走的吧?”
三人一下子都站起来了,“爷爷他……是因为这个?”
“书房窗台君子兰,上面红线牛骨剑,裘老先生是心脏瓣膜出的问题么?”我打量三人。
裘海星啪的给自己一个大嘴巴,“都是我害了爷爷!”姐弟三个都哭了,尤其是裘海星,近乎崩溃。
小叶急坏了,一会安慰裘海玲,一会拉住裘海星,一会又劝裘海伦。
我等他们发泄了会,“你们别难过了,你们都没有害别人的心思,只是家族的命运该如此,所以你们有意无意所做的,就是出发点是好的也稀里糊涂成了害人的行为。就像海伦挂的那个兽头面具,本是为了辟邪,结果却把你自己和你姐姐害了。你们也不要太自责了,你们家中有一个强大的邪灵,它能隐藏在你们身体里,你们实际上都是被它左右了,不知不觉做了这些。”
裘海玲冷静下来,擦擦眼泪,“那该怎么办小七爷?”
裘家祖宅的问题解决了,等于端了它的根,现在这些物件找出来了,等于是端了它的爪牙,接下来就是找到它的本体所在,把它彻底清除掉。
其实这些物件,本身不至于起作用这么快,但在裘家运势衰落的前提下,加上这个邪灵的直接加强,这些物件的破坏性被加强了很多倍,这些是造成裘家这些问题的直接原因。
我看看小叶,“你怕么?”
她看看我,“有你在,我不怕。”
“那你敢不敢陪我在这房子里和那邪灵斗上两天?”
她丝毫不犹豫,“我愿意!”
其实这是个极危险的事,可我就是想带着她,也许我还是心里存着一种疑惑,她若是横山明夜,她在这里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看看裘氏姐弟,“你们收拾一下,离开台北,去外面玩两天,三天后回来。我和老驴还有小叶留下,让山猫跟你们一起去。”
下午,裘氏姐弟带着山猫走了,临走前按我的吩咐,给我们多准备了一些吃的和水。
老驴拉了十几次,整个拉虚脱了,我让他在客厅沙发上休息,带着小叶来到三楼书房里。
小叶很平静,一点也看不出紧张。
“今天晚上,我要在这里睡。”我看看她,“你是跟我一起,还是自己睡?”
“我听你的。”
“第一晚很难熬,如果怕,就跟我在一起吧。”
“好的!”她松了口气。
她还是不想走。
我打量这女孩一会,示意她坐到我身边,“从现在起,我不说话你就不要出声音,闭目凝神,保持安静,不管看到或者梦到什么,都不当真,更不许出声音,明白?”
她点点头,自己先闭上了眼睛。
我盘坐在沙发上,五心朝天,闭目凝神,空净神识,进入静定之中。
周围的环境慢慢消失了,我的心神与宇宙慢慢融为一体,无形,无相,无识。
静定功夫,是练功也是休息,我比较懒,不办事的时候,偶尔静坐,大部分时间都是躺下睡觉。凌晓雅则不然,在她教我天阳三局的那段日子,几次我半夜醒来,她都是在沙发上静坐,像个仙女。说到这真是有点惭愧,她说自己在凌家算是比较随意的,这样都随意?也难怪凌家历代出了那么多有大修为的弟子。
我正纳闷自己怎么想起这些了,旁边一股干净的气息怯生生的试图碰触我,一下一下,仿若蜗牛的触角。碰触了十几下,那气息放开了些,围绕着我盘旋,很轻柔,很温和,很小心。
心生一念则出静定。
我慢慢收回神识,调匀内息,依旧闭目养神。
那股气息越来越大胆,越来越渴望,越来越强烈……但能感觉得到,这气息是被控制着。
“你喜欢我了?”我说。
小叶没吭声,听得出她的呼吸有点急促。
那股气息仿佛受惊的小鹿,强弱频率变化极快。
很多人都问过我,什么法术能感知到对方的心里在想什么,我告诉你们,很简单,只要你能真的安静下来,没有任何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