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的力量仿佛瞬间蒸发,身子越来越软,点个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右手抓着我的手,左手在我后心按摩,口中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
我几乎失去了意识,周围一些影子若隐若现,声音时而很近,时而遥远。
过了不知多久,身上开始热乎了,出了一身透汗,意识也很快清醒过来。
我正靠在乌兰温暖的怀里!
乌兰闭着眼睛,还在默念咒语,这时候我能感觉到手上的疼痛了,再看看地上,一摊黑色的血迹。
“我是怎么了?”我轻声问。
“你中了邪魔的阴骨毒,幸亏发现的早,拖到明天,我也没办法了。”乌兰长舒一口气。
“谢谢。”我笑了笑。
“别动,你还很虚弱。”乌兰的左手心捂到我后颈上,顿时温暖的让我一个冷战。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味道,不是香水,有点像青草香,有点像羊膻味,又像奶味……我慢慢习惯了这种本不熟悉的味道,这种味道让我有一种安全感,踏实,温暖。
又过了一会,耳边一声刺耳的尖叫,我瞬间清醒了。
什么都没有,一切正常。
我还依偎在乌兰的怀里,她呼吸很匀称,额头上都是汗,我的手上也不疼了。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谢谢你。”
乌兰笑了笑,放开我的手,我赶紧站起来。
她抹了抹额头的汗,“身上感觉怎么样?”
“满血复活!”我有点不好意思,“多亏你了,草原的女儿,我自己中毒了都不知道。”
“阴骨毒不是药物的毒,你也是太累了,不然你早该发现了。”她拿起放在一边的刀,嗅了嗅递给我,“你闻闻。”
刀尖上一点紫黑,透着一股阴冷的腥气。
“白天过嬷嬷河的时候,阴气就特别重,当时觉得没事,后来上岸后跟那老太婆过了几招,它抓了我的手,估计就是那时候中毒的。我们道家管这个不叫阴骨毒,叫阴毒入体。”
“曾杰,你不够爱惜自己。”她取出一块鹿皮,擦了擦刀子,收好。
“这次是大意了,上了岸我应该先调息的,当时只顾着想事情了。”我顿了顿,“你这刀以后还能用么?可是沾了毒血了。”
乌兰笑了笑,“这刀几百年了,不知道沾过多少人的血呢。”
第二天十一点多,我们准时赶到了李家祖屋外。
“李丹,这房子里面你了解多少?”
“我只进去过三次,往里面送东西的时候,除了古董,里面没什么特殊的。”李丹说。
“你说没有神像,那你知道地道在哪么?”我问。
李丹取出一个文件夹,翻了翻,很多图纸和照片之类的,“没说有地道。”她把文件夹递给我,“您看看。”
我仔细看了所有的资料,除了一张布局图,其余的都是这几年里面物品的采购清单。
“只有这些?”
“我手头有的只有这些了,这房子有些故事都是口头的,我叔叔病了之后就没人知道了。”李丹很尴尬,“小七爷,是不是很为难?”
“资料少一分,我们的危险就多一分。”我苦笑,“算了,这房子是内有乾坤,我会探清楚的。”
“曾爷,咱这就进去?”老驴扔掉烟头。
“乌兰跟我进去,你们把东西放下,在外面守着,什么时候听到有女人的哭声就冲进去接应我们。”我看看乌尔图,“到时候你跟在老驴后面,不能鲁莽,明白?”
“我们只听小主人的!”乌尔图一脸高傲。
“小主人的侍者,为什么听你的?”毕力格也瞪我。
“嗨,你个彪娘们儿,怎么跟曾爷说话哪!”老驴大喝。
“怎么着?”毕力格往前两步,“想动手?”
老驴本能的退了两步,“我告诉你,看你是个女人我懒得打你,别那么放肆!……你别过来你!”
“够了!”乌兰声音不大,透着一股难以抗拒的威严。
毕力格放开老驴,恭恭敬敬的站好,一边的乌尔图也赶紧低眉顺目的聆听乌兰的教训。
“曾杰是我们的朋友,这个老驴也是,不许再无礼。”乌兰看看我又看看他俩,“按他的意思办!”
我看看李丹,“赵瑶天黑之前能到客栈么?”
李丹看看表,“没问题!”
我点点头,“乌尔图,毕力格,李丹,你们都听老驴的指挥,尤其是面对灵体的时候。一会我和乌兰进院子之后,你们往南边走,走出至少三里地。白天你们在门口等着,太阳落山了就去营地待着。我们出来前,除了李丹其他人不能睡觉,饿了你们吃方便面,不能起火,千万记住!”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都点点头。
朱砂还剩下不到一斤,我放在布袋里随身带好,检查了一下翡翠八卦和转星旗,口袋里还带了一把玛瑙和铜钱。
乌兰带了降魔杵和一串骨项链,另外七色丝绦,系在胳膊上。
我想起一个事,“李丹,你说里面有个玉香炉,在哪?”
“就在正堂,进门有一幅画,下面的桌子上就是那香炉,以往叔叔去里面住的时候每天都要烧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