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干掉了神门的几个手下,心里却没乐呵起来。妖毒这玩意儿是很歹毒的,即便毒药的效力过去了也会留下后遗症。这玩意儿想想就邪门的很,将妖物的毒素注入身体内还能健健康康的?如果长时间或者经常使用这种妖毒,那基本上不死也落个病根甚至残疾。尤其是脑子,在受到妖毒冲击后极有可能烧坏。最终变成傻子。
虽然眼前这些人估计都是神门培养起来的死侍,说白了就是敢死队,训练的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为主子赴死。但给死侍使用妖毒还是歹毒了一些。我本以为神门就是个野心勃勃的江湖门派。对其虽然有敌意但也没到厌恶的份上,可如今看见他们给自己的手下使用妖毒,这心里可就觉得有些不齿。
从小巷子里走了出来。盯梢跟踪我的人暂时没了,但一下子干掉几个人,等过段时间没有回报的话八成会出问题。所以敢在别人发现之前,我要先潜入老屋,想办法救人。
将一个死侍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拿着从尸体上找到的身份令牌我打算来一次暗渡陈仓。
死侍这种职业的人一般有几个特点。第一他们没什么感情,基本上去做死侍的人都是组织从小养到大的,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打小培养起来送死的。自小就明白自己的未来,所以也没有什么希望和未来可言。既然连未来都没有了,那就更加不要提快乐和情感。一个个麻痹自己的感情。这样等长大之后要送死的一天不会特别痛苦。第二他们基本没什么朋友。朋友意味着牵绊,有了牵绊还怎么为自己的主子赴死,所以这样的人一般是不会有朋友的。甚至于自己组织内有多少其他的死侍都不清楚。尤其是处于底层的那些有今天没明天的人。
我假扮成死侍准备混进老屋之中,到了门口也没见人出来拦我,手里拽着身份令牌寻思着这里总该有个地方让我照一下身份令牌吧。四下里一看。瞧见在门把手上有异样。这门把手不过是个普通的木头把手,可在门把手的上面却镶嵌着一块晶石。这要是没注意估计还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可仔细一瞧就觉得有些不搭。木头把手那么粗糙。可上面的晶石却那么漂亮,看起来就有些不和谐。
我走上前去,将手上的身份令牌往晶石上照了照。果不其然,晶石和我手上的身份令牌起了反应,微弱的光芒亮了几下后门把手上发出“咔咔”的响声,片刻后我伸手拽住门把手轻轻这么一捏,面前的大门还真就开了!
门一开我非但没有轻松反而更加紧张起来,按理说老屋里实力最强的人便是黑鹦,我也不怕和黑鹦交手,大家比划比划我也不一定输。可我怕的是这屋子里的机关法阵,神门底蕴不弱,说不定黑鹦就让人在屋子里布置了一些上古法阵对付入侵者。我对老屋里面的机关设置一无所知,这冒然进去风险很大。但眼下时间紧张,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面走。
推开门后,老屋内看起来一个人都没有。这让我有些惊讶,按理说门口不放守卫,四周店铺中的便衣守卫都已经被引开了还被我干掉了好几个,这老屋里要是再没人看守那颗就变成空城一座了。
我大着胆子往里面走,面前是一个大厅,家具和配饰都很陈旧一看就很有年代感。墙壁上还挂着几幅画,其中一幅是女人的肖像画,画的还是一个东方女人的模样。而在大厅的左侧是一个环绕向上的楼梯,我打算先在第一层看看情况,如果没什么发现再上楼去。
可就在我走进客厅没几分钟的时间里,楼梯那边忽然传来了响声!因为是木头楼梯,所以如果有人走动的话会发出“砰砰”的响声。
我一听到脚步声立马停下步子,一只手按着葫芦,另一只手回头看去,片刻后一位穿着黑衣的男子从楼上走了下来。
第八十四章 豪门逆子(1)
从穿着上来看,这人应该也是神门培养的死侍,穿着打扮和我身上这套很像。手上拿着一个餐盘,上面的食物还没动过的痕迹。
他走到楼梯下面看了我一眼,我也看着他。我们俩眼神对视的时候我心里还挺紧张,这他娘的是要暴露了?要是此人露出怀疑之色,我肯定第一时间出手将其打晕。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开口问道。他一问,我心里的紧张程度又提高了一些,手指已经按在了葫芦口。但面容上还是很镇定的样子说道:“奉命巡逻,你呢?”
他看了看我,表情也没多大变化。似乎并没有因为从来没见过我这个人而露出怀疑,刚刚那句问题反而更像是例行公事地询问。
“我给下面的人送饭,你继续巡逻吧。”说完他端着餐盘居然转身就走。这一下我心里才算放松下来。看来死侍之间还真的没有太多交流,这些人并不将所谓同甘共苦甚至可能死在一起的其他人当做朋友兄弟,在他们看来。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总有一天会变成尸体。
他正在往客厅另一个房间走去,我却心里觉得奇怪。这里已经是底楼了,他却说给下面的人送饭,难不成这老屋还有地下室?我觉得倒是很有可能将芦屋芳子关在地下室内,如果能跟着眼前这个人进入地下室兴许就能找到芦屋芳子。
当即看着他往前走了一段路后,我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芦屋芳子此刻是彻底绝望了,本来芦屋家安排在邪道阴阳师组织内的内线还打算营救她,都搭上话了,以为自己能脱困可内线还是被发现了,铁门一打开看见的不是救自己的人,而是一具尸体以及安倍云山冷漠的面容。
“你以为你跑的了?”安倍云山将尸体一把甩到了芦屋芳子的面前,开口喝道。
芦屋芳子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安倍云山,声音卡在喉咙里半天没说出话来。却在此时安倍云山快步走到芦屋芳子面前,一把拽住了芦屋芳子的手臂,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按在了墙壁上。面容狰狞甚至有些扭曲的安倍云山看着芦屋芳子,喝道:“你逃不出去的,永远都会活在我的身边。”
芦屋芳子被掐的几乎透不过气来。面容通红,伸手捶打安倍云山。但安倍云山像是星兴奋过了头,非但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兴奋,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就在此时,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放肆!混蛋,谁碰我!”他大吼一声。可回头看去见到的却是黑鹦冷漠的面容,当即吓了一跳赶紧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大人。”
黑鹦手指微微发力,安倍云山便感觉自己的肩膀好像要被撕裂了一般剧痛无比,面色也跟着变的特别痛苦,一个劲地求饶,同时掐着芦屋芳子脖子的手也不得不松开。
终于喘上一口气的芦屋芳子坐在地上一个劲的咳嗽,连续呼吸了好几口才缓过劲来。黑影此时才松开了安倍云山的肩膀,低声说道:“她很重要,别因为你内心的愤怒而毁了我们的计划,如果你再这么放肆的话我会让你承受比刚刚高出百倍的痛苦。”
安倍云山看起来非常害怕黑鹦的样子,急忙点了点头然后匆匆忙忙地退了出去。房间内剩下黑鹦和芦屋芳子两个人,芦屋芳子蜷缩在角落里依然惊魂未定的样子,而黑鹦则叹了口气。站起身说道:“你可以暂时安心,他不会再来伤害你了,但你也别梦想逃走。没人能救的了你。”
说完黑鹦正要离开,芦屋芳子突然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抓我?”
黑鹦站在门口一只手抓着门把手,听到此话回过头来看着芦屋芳子说道:“你很快就会知道真相的。现在知道只会徒增你的悲伤。”
等他也离开了房间,此地又只剩下芦屋芳子,那心里可真是不好受,被人欺负了不说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绑架,莫名其妙地被关在这里成了人质。纵然过去也有过类似的事情发生,但过去那些人图谋的都是芦屋家的钱财或者法宝秘术之类的。可这一次芦屋芳子隐约感觉到,这些人所要的和过去不一样。
再说我这边,我偷偷跟着前面的死侍走到了房间内。我躲在门边上看着,见他在房间中央站好后朝地板上跺了三脚,只听见“砰砰”三声。地板便如同升降台一般开始向下降,我没直接赶跟过去,而是依然等在原地。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之前那个人又走了回来,而这一次手上已经空了,显然餐盘留在了下面。他站在升降台上再度回到地面上。我一看急忙闪到一旁,他径直走出房间没瞧见我就这么走了。
等他走远了我才悄悄走进房间内,站在他刚刚矗立的地方朝着地上跺了三下脚。只听见“砰砰”三声,升降台果然启动,并且缓缓地朝下方落了下去。升降台大约下降了四五米的样子便停住了。我一看可坏事了!在升降台旁边坐着两个黑衣人,看起来是守在这里看管升降台的。见到我后也没有太紧张,毕竟我穿着打扮和他们这些人差不多,只是背后背着一个木箱和七杀鬼刀。
“下来干什么?令牌呢?”其中一个站起身来问道,我将令牌递了过去,对方检查后点了点头但还没有放我过去的意思,依然盘问道:“你下来干什么?”
我也没想好具体的理由所以一开始没直接说出话来,对方见我犹犹豫豫的样子也有些怀疑,目光很快便落在了我背后的木箱子和七杀鬼刀上,说道:“你到底下来干什么?”
我见他们注意到了我背上的木箱,灵机一动喊道:“我是把这个木箱和这把刀送下来的,黑鹦大人交代了,要将这两样东西放在地下仓库中。”
此话一出,对面的两个人表情顿时缓和了一些,冲我微微一点头说道:“好吧,送进去吧。”
他们一让开,我内心稍稍松了口气。背着木箱和七杀鬼刀朝里面走去。这老屋的地下占地还挺大,我在下面转悠了一会儿遇上不少死侍,但大多都是行色匆匆没人盘问我。我也没找到芦屋芳子关押的地方,这没头苍蝇一般地瞎转悠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芦屋芳子?我正心烦呢,没想到这时候看见一个人影从前面的过道走了过去,这人虽然走的很快但我还是一眼便将其认了出来,正是安倍云山!
看来这回芦屋家的情报很准确,安倍云山既然在这里那芦屋芳子肯定也在。
此时的安倍云山正郁闷呢,自己投身邪道阴阳师组织是为了修习禁法然后增强实力,但毕竟他是大家族的继承人,身份那是非常尊贵的。可进了这个邪道阴阳师组织才发现自己过去的身份根本算个屁。看似也是阴阳师组织,但背后控制的人确实来自中国的庞大势力。一开始他还有些不服气,可后来在见识了负责日本这边事务的黑鹦实力之后终于明白自己和人家的差距,而且入了邪道也没有回头路可言,所以只能心甘情愿当个二三把手。
可毕竟是少年心性,被人训斥了总是不爽,面子上不能发作私底下反而非常怨恨。刚刚被黑鹦训斥后他便负气走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准备咒骂几声让心里平静一下。可此时的他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老屋地下。
第八十五章 豪门逆子(2)
“总有一天,我总有一天会成为大人物。我会超越爷爷,超越阴阳寮中的任何一个人,甚至超越安倍晴明。我将变成安倍家族乃至整个阴阳寮历史上最强大的阴阳师!”安倍云山站在空房间里对着墙自言自语。
这种怪异的行为在压抑的生活环境下已经变成了安倍云山的一种常态,他经常自言自语,仿佛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对自己说话。
我偷偷跟了上来,轻轻用手指推开了门缝往里面瞧了一眼,骤然间听到安倍云山在小声地自言自语。正想走进去的时候,忽然看见这小子身上冒出来一股淡淡的黑气。这股黑气很淡。不仔细看几乎是看不见的,黑气是从他的脊椎部位飘出来的,透过皮肤升腾到了半空中。在他说话的时候。这股黑气环绕在他的头顶。
“怎么回事?”我心里也在纳闷,难不成是这小子在修炼什么邪功?可这股黑气看起来虽然很邪性可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而且这股黑气我居然看不透。既不像是纯粹的灵气,又不像是厉害的邪光,让人觉得邪恶不敢靠近。可又感觉不到太强的侵略性。它仿若是依附着安倍云山而生,说的夸张一点,就像是他的影子一般。
安倍云山絮絮叨叨自言自语好半天,我因为那股黑气的缘故没敢靠上去而在后方观察。等他说完了一连串的话后,似乎心情好了许多,这才站直了身子。同时黑气也不知不觉间回到了他的身体中,看起来似乎并不想让安倍云山知道自己的存在。
安倍云山长出了一口气,转过头来这一望,刚好看见了我,顿时一惊。下一秒才张开嘴巴要说话,就在这时候我缓过神来三步并两步地冲到他面前,一掌将其按在了墙壁上。
“芦屋芳子在哪里?”我开口便问,他挣扎个不停,还想去摸腰间的灵符,但刚有些小动作便被我的气控制了身体,整只手顿时无法动弹,全身如同被大量的气束缚着。
“我问你话呢,听不懂吗?”我喝了一声。安倍云山艰难地张开嘴,低声道:“我不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