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到底是干哪行的啊?”
他好奇地问。
我想了想觉得也没必要对个老人家撒谎,便如实相告,当然说的更委婉一些。
“哦,没想到天下间还真有那么多怪事儿。不过咱们中国历史那么久,很多怪事的确没办法解释。当初我就觉得图书馆不对劲,没想到还真藏着脏东西。那以后咋办?总不能让孩子们在这么个环境里读书吧?”
老大爷有些忧心忡忡地说。
这事儿我就管不了了,能做的也就是早些将鬼怪给抓了。
“大爷。除了图书馆有猫腻外,学校其他地方是不是都干净?还有啥传闻吗?”
听我这么一说,老大爷想了想后回答:“学校其他地方都还挺干净的,要是三天两头闹事儿的话恐怕也没有学生来上课了。不过我上班的这些年却见过几次日本鬼子。”
“嗯?日本鬼子?这怎么回事啊?”
我奇怪地问。
“上回不是和你们说了吗?咱们学校以前是日本人的地方。后面还有碉堡,甚至有人在里面发现过尸骨。因此有些鬼魂之类的也不稀奇,这几天看不见了,但是早些时候在学校里巡逻。晚上的时候还能听见黑暗里有日本兵说话,说的是日语,叽里呱啦地听不懂。有时候还突然会有枪响,当时有几个值班老师都听见了,吓的够呛。不过,最厉害的是有一年夏天,下大雨打雷呢,学校放假了。值班老师也都不在。我一个人来上班,下午四点多天就一片漆黑。我穿着雨衣拿着手电筒去学校里巡逻。没想到在学校后面的操场角落里看见有个人!”
老大爷说的还挺详细,此时抽了口烟,缓了缓后继续说道:“我一看有人翻墙进来。那还了得?就急忙走上去喊他,没想到这人也不搭理我,就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当时雨很大,站的远了根本就看不清楚。可等我凑近了一瞧。脸色顿时变了。那个站在角落里的人居然穿着军服!”
听到此话我也愣住了,急忙说:“军服?那是个日本兵?”
“我当时也有些害怕,没敢过去,就站在比较远的地方喊话。他不搭理我。在雨里站的很直,像是当兵的在立正。后来天上忽然一道闪电打下来,我就看见那个日本兵的一下子从眼前消失了。”
老大爷这事儿说的离奇,早些年故宫据说也有这样的传闻。听说打雷的时候会出现宫女或者太监的身影,目击的人还不在少数。
“那之后呢?还见过吗?”
我急忙问道。
“没见过了,之后太平了很久,这是唯一一次出事。想想也许是个劫难啊。社会在变,老东西要淘汰,兴许就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有那么多怪事发生。”
老大爷话里有话。说的意思大概就是改革开放后很多地方因为发展而变迁,旧时的房子被拆掉,有很多人说一年不回北京或者上海你还能找到自己家在哪来,但是三年不回来,那估计你连路都找不着了。
和老大爷聊了几句,嘱咐老大爷早些休息后我自己回了家。离开学校的时候是晚上十二点半,别看前后折腾了那么久,也不过才过去了两个小时。路上没什么人,公交车肯定也没了,从这儿走回去估计要两个小时,期待能有辆出租车来,或者有开小电驴的来接我也好。
沿着路走了一段,晚上安静的很,后面是农田,大陆上鬼影子都看不见一个。却没想到,我走着走着,后面忽然传来了喊声:“喂,前面的朋友等一等。”
我一愣,停下脚步回头看去,一个穿着白衬衫和西装背心,梳着大背头的男子正快步赶上来。长相还挺帅,个子得有一米八,白白净净但却不显得单薄,肩膀很宽,估计练过身体,身材线条很不错。
“你叫我?”
我奇怪地问。
“当然,这大马路上就只有你,不叫你叫谁?”
他笑着说,笑起来的样子还挺阳光帅气的。
“那你叫我干嘛?”
我又不解地问。
“哦,我摩托车胎爆了,大半夜的也没地方修,走回去比较远,一个人感觉挺无聊的,正好看见你就叫住你聊聊天咯。”
他开口回答,感觉说话的口气还挺实在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雨果
深更半夜,凌晨的农村路上还能遇上一个穿戴这么整齐的陌生男人,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还挺奇怪。
看他的外形像是有身份的人,脚上蹬着的那双军靴特别惹眼,可又偏偏套了件西装背心,显得不太搭却挺帅气,比起过去整天学美的资本主义,扛着个录音机装嬉皮士的小年轻要有范儿多了。
“怎么称呼?”
我还是有些戒心的,这里四下无人要是这家伙其实是有所企图,或者根本就不是人,那可就麻烦了。
“哦。我叫雨果。”
他笑着回答,我却愣住了,望着他有些惊讶地说:“你叫雨果?开玩笑的吧,那可是大作家的名字。写悲惨世界的那位。你也叫这个?”
“怎么难道中国没有雨姓?为什么中国人不能叫雨果?”
他耸了耸肩,却质问我起来,我立刻闭上嘴,好一会儿后才笑道:“我只是有些惊讶。毕竟这是我很喜欢的一位作家。”
我不算是标准意义上的知识分子,但低学历不代表我不爱看书。《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这些名著我都看过,虽然当时市面上不怎么好搞翻译版。
这位大作家笔下的世界显得灰暗阴沉,充满了批判现实主义的悲凉。但却总会给你带来点希望,这种感觉明明让人绝望,但却仿佛一朵盛开的无比热烈的花朵。
“我看要走很久了,这条路一般没有车开过来,你怎么称呼?”
他回头看了看,随后问道。
“我叫巴小山,嗯……我想我们还是快点走,不然可能要在路上过这一夜了。”
我抬脚向前走,却忽然听见雨果冲我喊道:“嘿!我们就不能诚实一点吗?”
“什么?”
我愣住,随后回头看他。
“其实你一点都不想回家。”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好吧好吧,现在的人总是这样,不喜欢对自己诚实。越是和金钱,权力,欲望这些东西纠缠在一起后,就越是会隐藏自己。渐渐变成习惯,甚至连自己戴上面具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