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这规矩我有点不理解，不过为了高薪，我点头同意了。
　　“……还有我叫杜幽兰，你可以叫我老板娘，也可以叫我幽兰，随意。”
　　杜幽兰……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啊，知道了……我叫叶阎，叶子的叶，阎王的阎。”
　　老板娘一笑，没对我名字提出什么异议。
　　我到更衣室把服务生的衣服换好就出去了，总觉得这一切有点太突然，跟做梦似的。白天刚被炒，晚上就找了份儿更好的？这能不能是耍我呢？不签个合约什么的么？
　　“哎，老板娘，我……”
　　我刚想问问，老板娘却突然递给我一个盘子，刚刚从后面拿上来的，还冒着热气儿，我低头一看，恶心坏了，一大块牛肉，下面全是血汤……这不死热气，是血气儿啊。
　　“这……这什么玩意儿？”我不止一次说过，我怕恶心。
　　“一分熟牛排喽，你说什么？”老板娘靠在吧台上摆弄她那把小刀。
　　这特么是一分熟？我看是全生的好吗？这么恶心的东西也不知道是谁吃。老板娘这时候递给我一张胆子，上面写着，14号桌，我看了一眼，端着盘子就走过去。我倒要看看，这么恶心的玩意儿究竟谁要吃。
　　我端着盘子就到14号桌，本来我以为会是个长相粗狂的大汉，结果端盘子过去的时候我才发现，这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长得很漂亮，穿着淡黄色的低胸衣，我这个角度还可以看到完整的事业线。
　　女孩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身材貌似也很好。只是满桌子的食物，她几乎一口没动。
　　这要是个男的，我一定会冷笑，心说这孙子果然是吃不下去啊！但是个女的，我就叹口气，这美女何苦难为自己呢。
　　“小姐，您的牛排……”说着，我把牛排往桌子上一放，这就要走。
　　突然被那美女把我衣服袖子给拉住了！当时我心中一紧，始终怀疑这家餐厅所说的陪客人聊天是有隐藏意义的，我一个激灵，甩开手：“小姐，你，你干什么？”
　　“可以帮我个忙吗？”女孩抬头，她长着一双淡黄色的眼睛。
　　我愣了一下：“什么忙？”
　　“我跟人约定今天见面，在今晚三点钟的时候，但是……我点了太多的东西，吃不完，又不想剩下，打包，可以陪我吃点东西吗？”
　　陪美女吃饭，我自然愿意，可不知道老板娘是否允许，在我回头看一眼的时候，老板娘竟然微笑着对我点头。
　　这活儿可真好干啊！我心中感叹。
　　“那行，正好我也有点饿，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我做到女孩对面。
　　这个角度，窗外的月光正好倾泻到女孩的脸上，看着格外美好，我竟然微微东西……对，我特么遇见所以看着合适的雌性生物都动心，鬼都不在话下，就是这么禽兽。
　　也许是我真的饿了，坐下之后就专心的吃东西，专门挑这桌子上看着比较熟的食物。吃了一会儿，我突然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盯着我。我一愣，抬头正好对上了对面眼仁淡黄色的美女。
　　“咳咳，不好意思啊，有点饿。”
　　女孩摇头，嘴角流露出一丝清冷的微笑，她看着我，问：“不如陪我聊点什么吧。”
　　“嗯？好啊！”
　　聊天可是我擅长的事儿，从小追着鬼说单口相声，养成了我话痨的毛病，一听有人说要跟我聊天，我就特兴奋，可当我刚准备给对面妹子讲我的鬼故事的时候，妹子线开口了，她问我：“你说……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是不是都不可信？”
　　“啊？什么玩意儿？”
　　“给你讲个故事，我……我一个女朋友的故事。”
　　完了，这妹子把我的角色给抢了，不过没关系，听也行，正好腾出嘴吃饭了。于是我点点头，示意妹子说。
　　“我那个女朋友叫秦瑶，二十年前，她爱上了一个男人……”
　　我当时一愣，二十年？梦话吧？可我没插嘴，女孩继续讲着……
　　秦瑶大学的时候交了一个男朋友，两人相爱，爱得死去活来，该做的也都做了。秦瑶觉得，这个男人将会伴随她一生一世，永远不会背叛她。但是后来一次，两人去登山，秦瑶在拍山间风景的时候，脚下一滑，从悬崖上掉了下去。
　　男人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摔得面目全非，奄奄一息。
　　男人当时哭得很伤心，秦瑶也很害怕，她感觉得到，自己就快要死了。男人抱紧她，安慰她别怕。其实秦瑶并不怕死，因为每个人都要死，她只是害怕，自己死了就不能够跟男人在一起过一辈子。
　　她害怕分别，男人明白，安慰她许诺永远把她放在心中，并且让她坚持住。秦瑶知道自己不可能坚持了，就对男人说，可不可以答应她，等她投胎转世，再做他的妻子。男人答应了，说等着她。
　　秦瑶还让男人保证，永远不要爱上别人，男人也答应了。
　　在男人都答应以后，秦瑶咽下最后一口气。
　　男人很伤心，之后的接近半年的时间，他都活在阴影里。直到后来，另外一个女孩出现在男人的生活中。男人渐渐走出阴影，爱上女孩。一天夜里，女孩加班，要男人去接她。男人到的时候，已经夜里十点，但女孩仍在加班。男人就在秦瑶办公室外等候。等了许久，男人不耐烦了，就敲了敲办公室的玻璃门，却发现女孩站了起来，背对着男人，挥了挥手。
　　男人叹口气，以为女孩还在忙，他就微笑着看着女孩对他不断挥手的背影。
　　突然，男人的电话响了，他接通，同时目光仍然不离开女孩的背影，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电话里竟然传来了女孩惊恐的哭喊和求救，男人当时懵了，女孩明明在一直对他挥手，怎么会……
　　就在男人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眼前出现了让他永远都忘不了的一幕。女孩的头突然反转过来，面目全非，就好像从高处掉下来摔烂了脸一样。
　　男人晕了。
　　“……之后，这个负心汉的每一个女朋友，都会莫名其妙的死，一个接一个，一直到她老婆出现了，这是唯一一个婚前没有死掉的女人。”女孩目光呆滞的讲着故事。
　　我却早已停下吃东西的动作，咕嘟一声，吞了口口水，下意识的瞄了一眼桌子下面。
　　女孩继续说道：“再然后，她找了个老婆，老婆给他生了个小女孩，本来这负心汉以为自己身上的诅咒打破了。却没想到，女儿一出生，老婆就死了，这之后，他又谈过三场恋爱，每一次都是女方惨死。最后一次，案子破了，但奇怪的是，杀了他最后一人女友的人竟然是他女儿，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第五章 父女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其实我猜到了，但是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