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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


  说着我朝他伸出手去,但是却不是去抓他,而是在他身后的虚空中这么一抓,果真又是一个人偶被抓了出来,我紧紧抓住他的脖子,他无法动弹,我说:“让我猜猜看,你的制造者又是谁。”
  人偶在挣扎着,可是我眼前的这个人却根本动弹不得,因为还在冰桥上的时候,我就已经封住了他的行动,这也是他为什么丝毫不反抗的原因,不是不反抗,而是根本反抗不了。
  我举着人偶,我问他说:“是谁制造了你我已经知道了,但我还是要问你一个问题,你们受谁召唤?”
  我能感觉到人偶身体中那些蠢蠢欲动的亡魂,他们似乎正借着这个时候想要从人偶的身体里冲将出来,然后我就听见他们组成的声音开始重重叠叠地响起来:“是大黑天,大黑天召唤了我们,大黑天召唤了我们。”
  我说:“果然是他,除了他没有人能有这么强控制傀儡的能力。”
  我边说着却并没有因此而驱散人偶,而是继续问:“他现在在哪里?”
  这些声音却分成了很多种回答,我能听见里面的分歧和不确定,这些不同的声音统统都汇聚成一个答案,那就是他们也不确定,但是我还是听见最多的声音在说:“他在你身边,他就在你身边。”
  最后我手上用力就驱散了这个人偶,然后众多的亡魂就从人偶身体里四散出来,我没有去管他们,他们一哄四散了,接着刚刚还是冰面的这里,忽然就变成了焦土一般在消散,烧尽的灰烬飞的漫天都是。
  我将手扶在他的肩膀上,说:“你从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去,只是从这之后,你已经没有可能再跑出来了,因为那里已经被我彻底封住。”
  说完我手上用力,他就这样消失在了我面前。
  当一切都消失之后,我重新站在了房间里面,这里还是熟悉的房间,单兰金睡在床上,完全不知道刚刚自己被自己暗面所占据,水主阴,暗面能力会超过他自己也不足为奇。做完这些之后,我并没有喊醒单兰金,在他醒之前我就离开了,他不会知道我来过,充其量只会有一个奇怪的梦,只是醒来后能否记得,还另当别论。
  炎地狱第一重被驱散,进入炎地狱的人就再也不能回来,通往暗黑地狱的路也会被切断,这两个地方被封住,就省心了许多。
  我离开酒店,直接就去了殡仪馆,因为天亮之后,我什么也不是,依旧是一个普通人,依旧还要上班,还要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我开车到殡仪馆的时候,忽然有一只乌鸦撞在了挡风玻璃上,我开的速度并不是特别快,但是乌鸦竟然被撞得血肉飞溅,溅了车窗玻璃满满都是,我停下车下来,捡起乌鸦,才发现是一只死乌鸦,身子都已经干了,但是它却的的确确在我车窗玻璃上留下了鲜红的血迹。
  我看着血迹,猛地就明白了过来,然后就看见本来应该是我的座位上坐着一个人,就隔着挡风玻璃这样看着我,那不是我有谁。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身边有一个声音和我说道:“已经开始了。”
  我转过头,看见龚定海站在我身后,我说:“可是时间还没到。”

第六章 迷茫的暗示
  龚定海说:“它在提前,因为你违背了约定,四大狱你封禁了两个,那么剩下的两个你打算怎么办,你应该比我清楚,四大狱紧密相连,要是不能四个一起封禁了,很快他们就能借靠暗黑狱与极乐狱的力量挣脱,你做好如何应对了吗?”
  我说:“你就是来提醒我这个的?”
  龚定海说:“在废墟,已经在发生了。”
  我还想说什么,龚定海忽然就变成了一堆乌一哄四散,我看向车里,车里那个与我一模一样的人已经不见了,我于是从车里拿了抹布将车上的血迹给擦掉,然后将车停靠在殡仪馆广场上,这时候天虽然已经开始亮了,但是时间还早,我就一直到了四楼,来到409门口,我看了看四周,然后就往墙上的这面镜子里伸了手进去,我摸到在镜子里有一件东西,暂时我还没有完全想起是谁放在里面的,但打开之后就知道了。
  我将东西拿出来,打开盒子之后只见是一张白纸,我拿到之后才发现这是小丑写的,只见上面写着——醒过来!
  我看着这三个字,起初还有一些不明白,可是忽然就像是被闪电击中了一样,然后这三个字像是带了某种魔力一样,我只觉得身边的所有种种都开始变得恍惚,接着我就从梦中忽地惊醒了过来。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床上,我疑惑地看着窗子外面,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而且醒来的这种大脑空白感一直在持续着,我甚至都无法追溯到我睡前的最后一刻,我于是从床边上起来,只见外面阳光正好,可我却觉得一阵头疼,我用手捏了捏头,只有梦里的场景在一个个的轮换着,就像是走马观花一样。
  这时候我疑惑地抬起左手,用力了一下,发现手上的那个印记根本没有,我这才晃晃头,这阵的是一个梦不成。可是梦里却如此真实的场景,让我又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经历过。
  就在这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却是施虎打过来的,我接听了电话,他在电话那头问我:“你在哪里?”
  我有些迷迷糊糊地回答他:“我在睡觉,刚刚醒过来。”
  施虎在电话里头说:“我就在你门外,敲了这么长时间的门,你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于是这才出来给施虎开门,施虎看见我之后就觉得我不对劲,问我说:“你这是怎么了,感觉你怎么怪怪的?”
  我晃晃头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人有些晕,好像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一样。”
  施虎看看我说:“殡仪馆那边发现你没有去上班,单兰金打你电话你没有接,于是就让我来问问。”
  我说:“我可能是睡得太沉了,没看见。”
  于是施虎才说:“你这是怎么了。”
  我这时候思绪很迷糊,就什么都没说,就问他说:“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施虎说了时间,没错的啊,我记得清晨的时候我明明在殡仪馆,然后从镜子里拿到了东西,上面说让我醒过来,然后我就真的醒过来了。
  施虎见我一直这样,终于问我说:“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瞧瞧。”
  我说:“没事,我只是还没有恍过神来。”
  边说着我在回溯之前的事,发现的确能回溯到昨天,只是好像自己做过什么都有些大致的印象,又好像和梦里的融成了一体,我似乎真的做了梦里的那些事,又似乎什么都没做,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于是最后问施虎:“我昨晚和你聊天了没有。”
  我一边说一边按着头,施虎说:“聊了,你大半夜下来的。”
  听见施虎这么一说,我忽然浑身一个激灵,也就是说这不是梦,接着一个很不好的念头就忽然划过了我的脑海,同时一个词语跟着出现——暗面!
  在梦里我放逐了施虎和单兰金的暗面,可是却没想到,在做这一切的,却是我的暗面!
  这让我无法理解,难怪我会有这种迷茫的感觉,就像施虎忽然醒过来那样,他也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可他们醒来之后根本无法记起暗面存在的事,可为什么我就偏偏记得?
  之后单兰金也来了,这场面就像是三堂会审一样,我头疼的的确太厉害,于是不得不吃了一片阿司匹林来缓解一下,而且这种状态,我根本无法好好理清前后倒底发生过什么,哪些事是我做的,哪些事是我不知道的暗面做的。
  这时候我才明白过来,那时候在梦里看见的另一个我,才是真正的我,而那个我自以为是我的人,却是暗面。
  我头更疼了起来,好绕。
  但这却是的的确确在发生的,更甚的是,我不记得我那封信里写了什么,要写给谁,又是谁帮我去送的。
  但是有一个词却异常清晰的在我脑海里,就是——夺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