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终于把那个难缠的人引走,可以和你单独说说话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施虎忽然变成了另一个人,就是因为你在暗中捣鬼?”
他却说:“施虎?原来他用了这样一个名字。”
我说:“难道他不叫这么名字?”
他说:“叫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认出他是谁都不要紧。不过你说暗中搞鬼我倒不敢承认,因为这才是他,你们看到的,不过是他的一面而已。”
我心上明了,也就不在这个问题上和他多做纠缠,既然他是为了单独和我说话,我就问他:“这里是哪里,似乎并不是我来的地方。”
他说:“上次来的地方?”
说完他就笑了起来,笑了一阵之后继续说:“看来你还没有明白,你不可能再去到上回去的那个地方了。”
我问:“为什么?”
他说:“因为你会迷失在这里,最起码在你的身体死亡之前,你是不可能出去了,我说的是彻底死亡,不是像上回那样还能回魂那样。”
我问:“这里倒底是哪里?”
他说:“是哪里,你自然会知道,也慢慢会体会到。我们还是先来说一点轻松点的话题。”
我问:“什么话题?”
他说:“东西你放在哪里了?”
我一头雾水,问他说:“什么东西?”
他说:“外人喊你一声十三爷,并不是因为你真的是十三爷,而是因为它借给了你力量,你拥有的是他的身份,那些亡魂没见过什么世面,认错人也是情理当中的事。只是可笑的是,你竟然欣然接受了。”
我说:“我也从来不认为我是什么十三爷。”
他说:“你本来就不是,他才是,不过让我好奇的是,你身上有一股与他一样的气味,但是你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我真想把你的脑袋给撕开,看看里面倒底有什么秘密。”
我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我知道他只不过只是说说,要真要做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废话,我于是说:“我不知道你要找的是什么东西,如果你说的是施虎的黑油木符,那我已经给他了,你有本事去和他要。”
他说:“那符本来就是他的东西,别说我抢不来,即便抢来了也用不了,我说的是另一件东西。”
我说:“那我就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了。”
他却说:“你知道的,而且你会带着我去把它取回来,你这次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件东西而来吗?”
我看着他,却没有再说话,心上却已经在翻江倒海,他说我来这里是为了那件东西,可是是什么东西,难道我做的每一个决定,并不都是偶然,而是因为暗中有什么力量在主导,而且遵循一定的规矩在进行吗,就像我本来不是到这里来取东西,但是最后却会找到一件东西带回去?
所以这才是我坚决要到这里来的原因,有些时候莫名的坚持看似毫无道理,可是到了结果出来,却总是发现会有一些莫名的巧合,却从来没有去想过当初是什么让自己坚持了下来,只是呆了一些侥幸和庆幸去回想罢了。
他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有所图谋,于是说:“在这里,你别想能从我眼皮底下离开。”
我说:“你明知道我和施虎交好,你又怕他,却明目张胆地威胁我,就不怕他帮我?”
我说出这话来的时候,他就笑起来:“他那样冷漠的人,不会帮任何人,即便你死在他眼前,他也只会眼睁睁地看着,不会有任何的举动,因为生命在他眼中从来什么都不是,你以为你是谁,他为什么要在意你的生死?”
我说:“他不在意我的生死,也同样会不在意你的。既然生命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那么你也可以像一只蚂蚁一样轻易地被碾死。”
我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我只觉得我们之间的气氛边了,我虽然看不到他的面庞,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表情在变化,甚至脸庞都在扭曲。
然后他一步步靠近我,那张脸也逐渐清晰起来,我终于看清他是谁,只是让我颇感惊讶的是,这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被我放逐的梁然。
我惊异地看着他,说:“怎么会是你!”
梁然一步步到我跟前,几乎脸贴在一起,只不过他的整张脸都是凶神恶煞的,凶狠地和我说:“当时你驱散我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会在这边等着你的,所以你想不到我会以这样的身份和你再见面,你意想不到你觉得如蝼蚁随便驱散掉的一个亡魂,现在却让你害怕,让你无法反抗!”
惊讶倒是真的,但是害怕却根本没有,因为我从他的身上,根本感觉不到一丁半点的恐怖。
第十三章 铁树地狱
其实再一次看见他,我反而却还有问题想问他,当时他附在马一品身上追着要施虎的黑油木符,现在又和我要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这不是有些自相矛盾么。
梁然因为被我刚刚的那一番话所激怒,我最起码知道,在这里他还是有怕的人的,也就是说能有压制他不乱来的一个人,而且是绝对的实力悬殊,否则他不会怕成这样。
既然是这样,我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毕竟他和施虎与我和施虎,我认为我还是占据一定优势的,最起码我又概率能让施虎帮我,而他却是绝对不可能。
梁然在短暂地恼羞成怒之后,就又恢复了正常,之后他退开了一些,有兀自笑了起来,说:“即便这样又能怎样,他现在去做他要紧的事,你能去哪里找他?”
见他已经平复过来,不再像一个疯子一样,我才开口说:“那么你和黄伟伦抢夺黑油木符的时候,可曾想过刚刚你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要是施虎他知道你曾经想过抢这件东西,他会怎么想呢,你也说过,他对人命向来是不屑一顾的。”
梁然的脸色忽然变得极其难看,他说:“我是受人胁迫的。”
我继续说:“不管你是受谁胁迫,施虎认为你和他抢东西,你该死,那你就该死!”
梁然看着我,虽然已经落了下风,却一点也不服输,他说:“你也不用拿施虎来压我,你要有这个本事,可以现在就驱散了我,要是没有这个本事,就不要耍嘴上功夫。”
我说:“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抢施虎的黑油木符,你就不怕施虎在那边驱散了你?”
梁然说:“他在那一边我并不怕他,因为他没有那个本事。”
我就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因为我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在我们那边,恐怕身上的一些东西都被压制了,所以并不能完全展现出来,就像梁然,在那边能被我轻易放逐,可是到了这边,我却奈何不了他一样。
我问:“那是谁在幕后操纵你,那个人一定是站在施虎另一边的人,既然想要阻止施虎得到黑油木符,就是要与他做对的人。”
梁然却说:“我并没有义务要回答你的问题,而且现在你应该搞清楚身份,是我问你而不是你问我。”
我看着他说:“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操控你的人,就是操控第四个人偶的人是不是,据我所知,前三个人偶其实并没有什么作为,也就是说并没有什么可以让人为之恐惧的地方,真正的关键在这第四个人偶身上,也在制造它的那个人身上。”
梁然只是看着我并不说话,他说:“你与其说这么多废话,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去找到那件东西,或许我还能考虑饶你不死。”
我说:“现在,我们谁胜谁负还说不一定,你要知道,我虽然不敢保证能力在你之上,可逆也同样不敢确定在我之上,也就是说,我们胜负各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