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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节


下午四点,铁鞋回來了,带回了消息,江水在三百里外的瀑布下方喷涌了出來,继续按江道奔涌,那条巨蜥也在那里被冲了出來,此刻正在江畔西侧的树林中快速回返。
汇报完情况铁鞋就开始埋怨左登峰把兔子烤糊了,不过这并沒有影响他的食欲,糊了也行。
下午五时许,那条巨蜥也回來了,它是绕到上游顺流而下的,到达这片区域的时候嘴里拖着一只死去麋鹿,但是它回來之后并沒有能够进入屏障之内,而是趴在屏障上方左顾右盼,此时江水已经被分流减缓,它趴在江中露出了大部分的身体。
“里面的地支应该还活着,那条四脚蛇想要给它喂食,但是它在等什么。”玉拂伸手指着江中的那条巨蜥。
“等时辰。”左登峰正色开口,他目前已然窥悟阵法要旨,知道阵法会受到节气时辰等因素的影响。
晚上八点,左登峰的心提了起來,九点到了,那条巨蜥并沒有任何的反应,仍然拖着那只麋鹿在屏障上方趴卧,左登峰一直在掐表,十一点刚过,那条巨蜥猛然从屏障上方落了下去,它落下的极为突然,口中的麋鹿脱落,巨蜥落地之后高高跃起,将屏障上方的麋鹿拽了下去,转而拖着它跑进了庙宇。
“废物,浪费老子的时间。”左登峰见状顿时勃然大怒,恼怒之下延出灵气抓过身旁的一块尺许青石扔向了江中。
“怎么了。”玉拂不解的看着他。
“阵法会受到时辰的影响,十二地支各自对应十二时辰,在它对应的这个时辰里它可以在阵法内接应与它气息相通的毒物,如果九点到十一点的亥时那只巨蜥掉了下去,那就说明庙里是那头猪,可是过了十一点了,是子时了,这就说明接应那条巨蜥的是耗子,我要阳属的耗子有什么用。”左登峰再度扔出一块青石,青石并不能进入屏障下方,而是滚落进了南侧的深坑。
“你确定。”玉拂皱眉问道。
左登峰正色点头,他在清水观布置的阵法跟此处的阵法类似,那块沾有他和十三鲜血的松木被他放在了巫心语的棺木旁边,那块松木与他和十三的气息相通,所以清水观的阵法对他们无效,此处的情况也是如此,那只耗子被作为阵眼困在了阵法里面,本身无法移动,但是那条巨蜥的气息与它相通,所以那只耗子可以在属于它的时辰之内减弱阵法的威力,让巨蜥可以带食物进去。
“现在怎么办。”玉拂出言问道。
“到西面寻找那只水属阴猪。”左登峰说着背起了木箱,这里的事情再诡异也跟他无关。
“不往北寻找了。”玉拂也背起了被褥。
“据史书记载濮国和髳国不在一条江流上,不用往北了。”左登峰点头说道。
二人统一了看法,铁鞋自然沒什么意见,背起木箱随行。
三人这次并沒有回头,而是背负着行李和装备横穿江流,江流不窄,三人的修为难以横渡,而此处这片阵法恰好可以供三人踏脚。
三人是一起屈膝凌空的,玉拂灵气修为稍差,先行落在无形的屏障上借力,铁鞋随后落下,好奇的在屏障上踩了几脚方才借力凌空,三人之中左登峰修为最高,他是最后一个在屏障上借力的,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并沒有像玉拂和铁鞋一样踏实,而是径直穿过那道无形的屏障跌入了屏障内部。
突如其來的变故令左登峰骇然大惊,危急关头他首先发现十三沒有与之一起落下來,抬头上望,发现十三掉进了上方齐膝的江水中,此刻正在水里快速的扑腾。
情急之下左登峰來不及查看左右的情况,落地之后立刻屈膝跃起冲出屏障抱住了十三。
“我能下去。”左登峰抱着十三在空中暂时定住了身形。
玉拂和铁鞋闻声立刻回掠,來到了左登峰身边。
“我能自由出入这处阵法。”左登峰冲二人说道。
“为啥我们不能。”铁鞋好奇的问道,他们只是湿了半截裤子,而左登峰此刻浑身上下全是水渍,傻子也知道他先前的确是掉下去了。
“不清楚,我下去看看。”左登峰快速的将十三递给铁鞋,将袍子脱下递给玉拂,如果要费事下去他肯定不下去,顺便的事儿,何乐而不为。
“小心点。”玉拂点头说道。
“沒事儿,那条巨蜥在陆地上就是个孙子。”左登峰反运灵气开始下落,但是诡异的情况再度出现,这次他沒能下到阵法之内,而是在阵法上面站住了。
“袍子给我。”左登峰借力掠到二人身旁,从玉拂手里拿过了袍子。
此时玉拂和铁鞋凌空之势枯竭,落于水中,同样站住了,问題就在袍子上。
这一情形令三人极为疑惑,尤其是左登峰,他知道自己这件袍子只是普通的袍子,自己看重的只是它的纪念意义,袍子本身沒有任何的特异之处。
既然袍子沒有问題,那就只能是袍子里的某件东西与阵法有关联,想及此处,左登峰快速的从袍子里拿出了先前在蟒蛇巢穴捡到的那面免死金牌。
一试之下,问題就出在这面免死金牌上,
第一百六十九章耗子无耻
“怎么会这样。”玉拂疑惑的看着左登峰。
“这处阵法应该是姜子牙布下的,但是后來又被人开启了,在里面建造了庙宇,庙宇建成之后那人又将阵法恢复了原样,所以这处阵法就有两种阵符,这枚免死金牌就是后來建造庙宇的人留下的二次阵符。”左登峰出言解释。
“小心点儿。”玉拂点头。
“你们去西岸等我。”左登峰说完运转灵气进入阵内。
落到地面之后左登峰径直冲那座庙宇掠去,三个起落便來到庙宇门前,庙宇沒有庙门,大殿里的情形一目了然,大殿坐北朝南,全为青石垒砌,大殿正中竖立着一面高大的黄金墙壁,高至顶梁,贯穿东西,封住了大殿北侧部分,黄金墙南侧的中心偏下有一拳头大小的圆形孔洞,一条粗若环指的黄sè锁链自洞中穿出,锁链长有丈许,末端拴着一只浑身幽蓝的小动物,这只小动物长约尺许,嘴尖眼大,双腮带须,皮毛为蓝,眼睛呈红,四爪为白,爪间有蹼,像鼹鼠多过像老鼠。
它的情况跟十三不同,十三当年是数千年沒有进食,而它每年可以进食一次,所以并不瘦弱,此刻正在不紧不慢的咬嚼着巨蜥带來的麋鹿尸体,大殿的南侧区域除了动物的骨骸之外空无一物。
就在左登峰端详那只奇怪的耗子之际,那条巨蜥已经发现了他的到來,快速的自大殿里冲了出來扑咬左登峰。
“滚一边儿去。”左登峰气凝右脚,待巨蜥冲近凌空将其踢出了数丈。
那只蓝sè老鼠闻声抬起头來,发现左登峰之后立刻瞪大了眼睛,原本如玻璃球一般的红眼在瞬间瞪大了不少,左登峰好奇的与之对视,与此同时防备那条巨蜥再度扑來。
令左登峰沒想到的是那条巨蜥被踢飞之后并沒有再扑上來,而是原地趴伏了下去,与此同时那只老鼠冲左登峰做出了奇怪的动作,嘴角上翘,缩鼻眯眼,竟然在笑。
笑是人类特有的表情,也有极个别的动物能够模仿这个人类的笑容,不过即便是模仿也模仿的不像,但是这只子鼠却笑的极为娴熟,在微笑的同时两颗洁白的上侧门牙外露,显得可爱又可笑。
“咕咕。”子鼠见左登峰并无恶意,再度冲他发笑,与此同时还发出了叫声。
“哎呀,有意思。”左登峰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只子鼠长的本來就可爱,虽然发出的笑容属于献媚讨好的笑容,但是笑的一点都不假,微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讨好他。
那只子鼠见左登峰发笑,笑的越发卖力,与此同时开始原地转圈,转几圈冲左登峰笑一笑,嘴里还一直在“咕咕”。
“我救你脱困,如何。”左登峰冲那子鼠笑道,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喜欢别人讨好自己,这只子鼠可能也懂得恶拳不打笑脸的道理,一个劲儿的冲左登峰献媚,左登峰虽然知道它别有居心,却仍然忍不住喜欢它。
“咕咕咕咕。”子鼠可能听得懂人话,闻言笑的越发喜悦。
虽然这只子鼠露出的是媚笑,左登峰却并不讨厌它,它被困了好久了,见到人就像是见到了救星,它目前做出的这些动作都是它能想到的最能讨好人的动作了,目的自然是希望左登峰出手救它,换个角度來说,它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