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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节


“因为……”施慕白转过身来,凝望着她:“我就是那个施姓进士。”
此言一出,陈微的目光难以置信的睁大,指着他:“你……”
陈微摇头,也笑了起来:“你别逗了,你怎么可能是画这画的施姓进士,大家都知道这幅画来自南宋,距今将近千年,别说你活了近千岁。”
施慕白就这样深情且歉意的望着她。
陈微见他不说话,就凝望着自己,再上下打量他一眼,他的穿着,他的发型,还有他姓施……她猛然心下一跳,回头看了看这幅画,然后又看向他,不可思议:“你,你真的来自南宋?”
施慕白转过了身去,一支长笛横在了他的嘴前。
宁静的夜,婉转沉长的笛声袅绕这个夜,似穿越了千年万年。
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一切,该不该让她承载那段凄伤的记忆。虽然她是她的来生,很多证据都表明她是,可这是她的来生,来生有来生的生活,一切都物是人非,自己不能将那段不堪回事的记忆强加给她。她已经摆脱了过去,摆脱了那份痛苦,何要在延续那份痛苦?
即使她能承受来自前世的一切,自己又能给她什么呢?
自己乱,她更乱。
自己伤,她更伤。
唯有一曲千年万年,方能倾述他心中的矛盾和纠结,以及那份无可奈何的沉长。
她坐在床边,望着他。她很震撼他的来历,他竟然来自南宋,竟然是这幅画的作者,是那满腹经纶的施姓进士!
也是这一刻,她明白了,之前在拍卖会,他为什么要对这幅画志在必得了,因为这就是他的,他不希望别人拥有。还有第一次见到自己就抱着自己,还叫自己微音。就是下午的时候,他也抱着自己,还说就静静地抱一会儿,就把画送给自己,这一抱就值三千万,他是傻子吗?明显不是,只是因为自己和画中人一模一样,让他看见自己,就看见了画中女子,他是在回忆,是在温存曾经的美好。
可是,也不对啊,既然他活了近千年,这幅画对他又怎么重要,那么这幅画怎么没有在他手里,没有被他一直保管收藏,反而流落别处?还有,他真的活了近千年吗?他为什么不死?这可能吗?
震惊和疑问,让她就这样凝望着他。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背影,他的笛声,是那样的凄伤……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笛声停止,窗前的施慕白,微微侧头:“有什么想问的吗?如果没有,我想,我也该走了。”
“有。”
施慕白望着她。
“我想知道那凄美的爱情故事是真的吗?”
“一半真,一半假。”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讲。我只能告诉你,你是微音的来生,你从小到大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书楼,梦见一个看不清五官的男子在看书。其实那个书楼真实存在,是乔府的藏书楼,那个男子就是我。我们经常在藏书楼里吟诗作对,可以说她对我的感情,就是在那藏书楼里一点一滴成长起来的,包括她的死,也在那藏书楼悬梁自尽的。所以你有那个梦境,不奇怪。加上你和她一模一样,也更加证实了,你就是她的来生。”
陈微怔住。
“除了这些,其它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讲,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关于你前世所遭遇的爱恨情仇,因为那不堪回首,充满了阴谋诡计。现在你有你的生活,如果不想现在的生活被打扰,不想增添无谓的烦恼,那么你知道这些就够了。我也从此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当然,如果你非要了解你的前世,那么我劝你好好想一想,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你如果还是想要了解你的前世,给我打电话。”
说着话,施慕白留下了电话号码,然后沉了口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能等一下吗。”
施慕白微微侧头:“还有事吗?”
陈微咬了下唇,试着问:“你很爱她吗?”
这个问题让施慕白怔住。
就这样站在门口,背对着陈微。
“你看我问的,你一定很爱她,要不然也不会为她画像,她也不会为了你香消玉殒。”
施慕白没有回答,只是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了。
离开陈家别墅。
施慕白一个人走在漫漫长夜里。
脑海里回荡着陈微的话:你很爱她吗?
这个问题,他施慕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爱她吗?自己与她有着血缘,有着不可超越的禁锢,没有结果,也没有想过真正爱她,所以不爱。不爱吗?不爱,为什么她死的时候,自己是那样的心痛?直到现在都无法释怀。到底爱不爱,这又是一份什么爱?他说不出来。
第二天中午,他回到了自己所在的沿海城市。
离家将近十天了,也不知道细水在家里怎么样。
还没进屋,就听到了屋里传出震耳欲聋的音乐,这让施慕白眉头微皱,心想这死丫头趁自己不在,在家里无法无天了。
拿着钥匙打开门,那震耳欲聋的声音更加清晰。
可是当施慕白来到客厅,第一眼就见到了客厅里有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穿着灰色健身背心,灰色健身长裤,光着脚,踩在一张瑜伽毯上,练习瑜伽。
重要的是,这人不是细水,而是……
施慕白盯着她:“楚晗……?”
楚晗在客厅里跟着电视里的瑜伽教程,在练瑜伽。由于客厅里有声音,楼上还有震耳欲聋的的士高音乐,所以她根本没有听见有人开门回来了,直到施慕白诧异的喊她,她才反应过来,望向施慕白。一看是老怪物回来了,立马就站好,尴尬一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怎么在这里?”施慕白诧异的盯着她:“你不是走了吗?”
“我就是回来看看。”楚晗笑了笑:“对了老怪物,你吃饭没有?没吃,我去给你做点。”
“不用了。”施慕白瞅了她一眼,望向二楼,发现那的士高音乐就是从二楼传出来的,一时间沉了口气喊:“细水,细水……”
没有应答,似乎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