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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


只听轰的一声大响,人腿粗细的石质手臂居然炸的粉粉碎,忽然产生的冲击力撞得我腾空而起远远飞出十几米远狠狠摔在马路上,差点没把翔给摔出来。
躺在地下我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碎了,想要爬起来,居然无法动弹,深深吸了一口气,休息了很长时间才觉得好点,强撑着爬起来后捡起落在远处的五雷镇尸杵,再看棍身就是毫发无损。
我又激动又茫然,难道给我捡到金箍棒了?想到这儿我差点没激动晕了,仔细端详棍子上的浮雕图案只见是云雾中隐约浮现的一条龙,龙头部位坐着一个须发皆张、样貌狰狞手持双锤的雷神。
而在雷神金龙之下一只三羽凤凰背托着手持方镜的电母,雕刻极为细致传神,无论是神仙还是神物连须发都是根根独立可见的。
这是一根神器啊,难怪廖叔不肯对我说这东西的用处,确实一个把握不好就容易出大事,不过我相信自己有能力使用它,因为我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想到这儿我将棍子轻轻扛在肩上,往子贡山走去,有神器在手,我胆气增了不少,心中暗道:如果棍子能短点就好了,更方便携带。
扛着棍子走路我真有点孙悟空的感觉,一路晃晃悠悠的进了子贡山,当晚月色很好,只见明月在天,山中树影婆娑,水静无语,偌大的爱情湖连水纹都没有一道,白天悠闲晃荡的鸳鸯此刻都没了踪影,一座山里似乎只有我一个活物。
小串子似乎感受到了暗中存在的危险,踏上山路那一刻便紧紧贴着我的腿边行走,入了山中只见树林深处还拉着一道警戒线,而那里就是道士白骨的散落地,我点亮了手电赫然只见这片区域中虽然道士的白骨已被清除,但铺满落叶的地面居然堆了满满一堆的死蛇尸体,只见这些蛇类身体无一不是被啃得千疮百孔,各各犹如破烂的布条。
看来在鼠妖的带领下子贡山即将成为耗子的天下。想到这儿我心里略微放心了点,毕竟这耗子是有数百年道行的老妖精,真想要伤害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顺着山路一路而下走到了爱情湖边,没有任何过度,第一眼就看到四五张惨白的人脸在淡蓝色的透明湖水下缓慢飘动着,最为可怕的是这些面色惨白的人眼睛时不时还眨动两下,似乎是活着的人一般。
仔细看了一会儿我发现这些苍白面孔的人有男有女,每一对男女右手手腕以红绳捆绑,所以水里的应该是殉情的情侣。
刚有这个念头只听轰的一声,只觉得浑身被冰凉的湖水浇了个透心凉,我一阵激灵,回过神就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下到了湖水里,此时水已经淹没到我脖子处,如果不是五雷镇尸杵震起大片湖水,惊醒了我,片刻之后我只怕也和湖里那些殉情的男女一样,成为漂浮在水面下的冤魂水鬼了。
这并非是水鬼勾魂,我居然遇到了一条“殉葬洵”。
115、生化毒人
“殉葬洵”是一种非常邪门的风水诡局,就像日本富士山下的青木森林,总是不断有人从山上掉落被摔得粉身碎骨,这些人中有很多并非是想要自杀的情侣,只是因为误入了“殉葬洵”这道奇特的风水局,无法脱身而出。
殉葬洵是特别邪门的死亡之地,首先四周必有高山围绕,而其下若非山林便是内湖,所以当人死腐烂之后,尸气长期积郁,无法散清,山谷之下便会形成一道“殉葬洵”,常人在上风口逗留心情会变的十分低落,直至产生幻觉,踏落深渊。
这也是全球多有死亡之地的原因,因为经常死人,所以就会经常死人。
此时我站在冰冷的湖水中,可见水下死尸暗动,水面就像开了锅,无数张密密麻麻苍白的脸从四面八方朝我游来。
虽然我不怕鬼,但这一场景实在是太可怕了,我赶紧转身淌水上岸,当我双脚站在岸上那一刻,水下诡异的死尸就像忽然被定住一般不在动弹,与此同时水面飘来一层薄雾,但雾气很快便消失,水面下那些死尸也消失不见了。
一切静悄悄的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黑暗的密林深处闪烁着几点阴冷的白光,似乎是动物眼睛发出的光亮,但手电筒照射过去却发现啥都没有。
为了壮胆我将五雷镇尸杵紧紧握在右手上,警惕的打量四周,扯开嗓子连喊了几声“鼠妖。”
树林中隐隐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似乎是小动物来回跑动的声音,我道:“鼠妖是你吗?出来见我一面。”小串子则面朝西北蹲坐在地,轻声呜咽着。
我心里疑惑用手电筒朝西北方向照去。
阴冷的光束中并没有见到任何有生命的物体,只看见一株大树。
这株大树造型非常奇特,树杆又粗又大,树杆上又衍生出三根粗大的树杈,朝三个方向蜿蜒生长,树杈之上又生了许多细小的枝杈,枝杈上长满了细细的藤条,藤条下挂着一些拳头大小的红色果子。
就好像一盏盏挂在树杈上的灯笼。
我拍了拍小串子的脑袋道:“别怕,这无非就是一株招鬼的树,别靠近就好。”
说罢我正要走,小串子忽然站起身浑身瑟瑟发抖,双跨下尿水抑制不住的流淌而出,望着怪树的双眼流露出极端恐怖的神情,即便它是狗我是人也看的清清楚楚。
想到这儿我脱下身上的衣物盖在狗的脖颈处,朝怪树树杈上结成的红颜色灯笼果望去。
这灯笼果颜色十分妖冶,并非是大红色的,而是比橘红色更深点的那种红,灯笼果一个个果实饱满异常,表皮透着油光色。
按道理说种果子应该是鸟类的最爱,但树上的果子一个个保存完整,甚至地面都没有落下一个果实。
这绝对不正常,想到这儿我掏出一把符咒,十分警惕的朝怪树走去,距离此树还有十几米的距离,鼻子里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油漆味,我只觉得胸口一阵气闷,这是典型的中毒症状,我立刻以左手三指结“无法、无通、无恶”印,狠狠戳在喉头下方的位置。
这叫“三无法印”,是专门控人七魄的手印,而喉头是“气魄”所在,被“三无法印”抵住后呼吸是一点透不出也吸不进了,以此抵挡毒气侵袭。
饶是如此我双眼只觉得一阵刺痛,光线瞬间黯淡下去,所有物体在我眼中先是一阵茫然,接着变成白茫茫一片,我顿时吓的魂飞魄散,难道这是要瞎的节奏。
混乱之下抵住气魄的手印自解,又吸了一口毒气,这次吸入量较大,整个肺部就好像被人插了一把刀进去,刺痛的感觉,我连退几步,目不视物,难以保持平衡,一跤摔倒在地。
只觉得脑袋一阵阵发晕,随时都有可能迷晕,我心里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失去意识,否则肯定无法醒转,但中毒之深比我想象的严重,脑子越发沉重,而眼前的一切也是逐渐模糊,天上的月亮、星星似乎都变成了一片金色的雾气。
此时一个模模糊糊的大脑袋壳子出现在我的视线中,但我却无法看清,随即一股略带清香气息的青草味传入我的鼻子里。
起初我以为是小串子,抬手摸了摸发现毛发又密又软,接着一声轻轻的“吱哇”声传入我的耳朵里。
就这一声顿时让我激动起来,道:“鼠妖,是你吗?”然而说出来的却是“呜呜”之声,因为毒气麻痹了我的神经,舌头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这时我感到鼠妖那大大的爪子轻轻按在我脑门上,似乎是抚慰我的情绪,让我安静,接着凉凉的液体滴入我的眼睛里,瞬间我的毛孔似乎都在往外冒冷气,但整个人反而更加疲惫了。
再后来我就睡着了。
当我再度睁开眼睛,猛然一道刺眼的精光射入眼中,刺得我双眼发白,赶紧闭上眼睛,过了好久觉得视力逐渐适应光亮才睁开眼睛,发现视力已经完全恢复正常,天色已是大亮,我就躺在岸边,小串子也是懒洋洋趴着,看见我做起便摇头晃脑蹭了过了。
我的身边有一堆青草渣子,这应该是鼠妖替我疗伤时嚼烂的药草,想到这儿我起身就打算继续深入林中寻找它,却看见身前不远处戳着一根长长的树棍,树棍顶端插着一颗骷髅头。
鼠妖在用它自己的方式警告我不要跨入这道警戒线,而我的命是它救,这说明鼠妖并没有“背叛”我,只是去过它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想到这儿我心里一阵激动,对着树林深处高声道:“鼠妖,我知道你想法,如果真的不愿意和我回去,我不勉强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招惹麻烦了。”
密密的树林中只有微风作响。
知道鼠妖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到这份上我连宝藏都没太大兴趣,捡起地上的五雷镇尸杵带着小串子离开了子贡山。
坐在出租车上我无意中听到一条消息,昨天广场上吸引枪手射击的那名军人居然没被打死,只是东林市医院的血库血源告急,通过广播希望市民踊跃捐血。
这可是个好消息,我立刻改道去了市医院,只见里面自愿献血的市民早就排成了两行长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