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许就是在这山洞发生变化的时候。他和不善和尚走散的。
王梓的脸色惨白的毫无血色,不知道是因为刚才跑的太急,体力透支的太厉害,还是因为这山洞的诡异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现在是真心的后悔了,后悔自己在发现这个山洞后没有谨慎对待,反而盲目的选择进来。若是他能及时收手,在附近多留下一些记号,将这个消息告诉萧陌他们,并同他们仔细商量一番再来探寻的话,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么糟糕了。
“看来我还真是一个废物。”
王梓自嘲的想着,脑中不由浮现出以往在现实中的点点滴滴。
他在现实中的身份是一所律师事务所的实习律师。
他虽然学了多年的法律,几乎将所有的理论知识背的滚瓜烂熟,但因为没有经验所以在毕业后,也只能和其他人一样先找个律师事务所混日子。
因为自认对法律全知全解,所以他在事务所中并不谦虚好学,反而对谁都摆出副你不如我的姿态。事实上他那时候也一直认为,自己确实有这种心高气傲的本钱。他表面上可以做出对谁都佩服,都赏识的样子,但心里面则瞧不起任何人,只觉得自己最了不起。
这种心高气傲在学校时还好,毕竟国人的教育拼的就是理论知识,但一到步入实践,那么理论高材生的那套东西就显得有些苍白了。
王梓就遭受到了这样的厄运,他嘴上一套一套的说的比谁都遛,但等到真枪实弹的面对时,他不是因为怯场,就是因为紧张,再就是因为不自信,总之他是所有实习律师里表现最差的一个。
原本差不差的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奈何他之前太过自负,所以一碰壁所有不屑的取笑与讥讽便全都来了。
不知道是自身的心态出了毛病,还是性格真的不适合做一行,在事务所整整一年的时间,但凡是他经手的案子都做的一团糟,即使给前辈当助手,中间都要出不少岔子。
心态上的起伏让他的自信心极速的流失,这期间他开始着手看一些心理方面的书籍,已好找到调整自己心态的办法。
随着对心理方面了解的深入,王梓渐渐发现了自身的问题,心态的问题,以及在性格上的弱点。他所表现出的自负其实并非是自信到了极点,反倒是想要以此来掩饰心中的自卑。
他其实是一个极度不自信的人,他以往所表现出的那些竟都是自欺欺人。
当他得到这个结论的时候,也着实是吓了他自己一跳。他很纠结,明明对自己的能力不自信,但又觉得别人不如自己,结果便总是出现一些心口不一,自己打自己脸的笑话。
当发现自己存在的这些不足后,他便辞掉了工作,专心在家调理自己的身心,也是在这期间他接触到了那款名为极具恐怖的仿真求生游戏,最终陷入到了这个绝望的深渊中。
其实早在玩这款游戏的时候,他就有在脑中幻想过,如果这个游戏真是真实的,那么他又能闯过多少关呢?
他自己给出的答案是一关都过不去,因为他对于自己的信心,并不足以支撑他在关键时刻做出选择。
之后当他来到巴士上,并和萧陌他们一起经历了几次事件后,他越加的发现自己的信心不足。只能躲在萧陌的身后提点建议,或是在危险来临前充当个狗头军师,随便分析两句。
可等到攸关生死,必须要做出选择的时候,他则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将活命的希望压在了萧陌的身上。
但是人家能化解一次危机,两次危机,难道能化解每一次的危机吗?萧陌的力挽狂澜他在旁看得很清楚,多少次都是惊险到了极点。其中虽不能排除萧陌的能力以及他的付出,但也不能排除一定的运气成分。
所以指望萧陌,或是指望其他人都是不现实的,因为这个诅咒游戏并不是供某个人,或是某几个人刷分的。这是一个令人感到残酷,需要苦苦挣扎才有可能活下去的地狱。
王梓现在的想法,其实和萧陌刚接触到这诅咒时是一样的。萧陌那时候也看出来张天一并不是万能的,在诅咒中依靠某个人活下去并不现实,自己必须要锻炼出一定的自保能力,这样才最有可能生存下来。
另外他也需要做出点什么来证明自己,证明他王梓是他们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也正是这种急于表现的想法,一时令他蒙蔽了心智,丧失了自己本该有的谨慎。
“我不能就这样放弃,一定会有办法离开的!”
王梓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这巴掌也消掉了他刚刚涌出的绝望念头。经过短暂的休息,他觉得身体多少恢复了一些力气,于是便不再停留,认准一个方向朝前走去。
他边走边用手电四处照着,他发现这个山洞奇大无比,感觉上并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倒像是人工开凿的,就是不知道已经荒弃多久了。
两侧墙壁的间隔大概有十米,虽比不上之前他块区域宽阔,但作为通道也并显得狭窄。随着他不断的深入,早在他一开始进来前闻到的那股掺杂着血腥味的腐臭则又冒了出来。并且较他之前闻到的要更加刺鼻,仿佛那味道的源头就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
接下来就和他预想的一样,又走了大概有二十米,眼前顿时又变得开阔了。王梓的心脏在这时“砰砰”的狂跳,他用手电照了照潮湿的地面,在上面发现了好些个一样大小的鞋印。
他任意将脚随便对准其中的一个脚印,结果让他心惊的一幕出现了,二者竟完美的契合了。
可见这鞋印正是他之前发现不善和尚不见后,打算按原路返回时而留下的一排鞋印。只是不知怎么,他竟在绕了一大圈后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第二十二章青年
虽然明知道前方凶险难测,但王梓仍旧只能选择硬着头皮向前,因为刚刚他已经做过测试了,沿着那个方向走最终仍会回到这里,所以若是这山洞真有一个出口的话,那也只能在前面的什么地方。
王梓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又充满鼓舞的狠锤了自己几下胸口,这才攥紧冰凉的拳头一步一顿的朝前走去。
随着深入,这块宽阔的区域终于完全的呈现出来,整体形状类似于椭圆,半径大概在二三十米,墙壁非常光滑平整,上面充斥着人工开凿过的痕迹。
在这个椭圆形的中央位置,则存在着一个大概一米半左右的平台,平台是一个工整的圆形,四周画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条纹,以及多个双首四壁的怪物。
看样子倒像是一个祭坛。
王梓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所以在惊骇之余也不免有些好奇。他用手电沿着墙壁足足的扫了一圈,他发现在一些墙壁上都放有烛台,并且烛台看起来都是新换上去的。
因为手电的照射范围有限,所以王梓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zippo打火机,便就近来到了一只烛台旁,跳跃着点燃了它。
一只烛台的亮起顿时照亮了部分区域,这火光虽说不强但也让王梓安心了不少,他继续朝一边走去,故技重施的又点燃了一只烛台。
如此往复的,王梓先后点燃了十只烛台,并且也已经沿着墙壁将整块椭圆形区域绕了大半,之所以停下来,那则是他发现了几件有些骇人的东西。
那是两个面貌骇然的纸人。
它们带着高高的帽子,脸上画着一双弯月般狭长的眼睛,似笑非笑。似睁非睁。
王梓觉得这两个纸人就和印象中的黑白无常一样,只是在颜色上有着少许不同罢了。其中的一个纸人直挺挺的靠在墙上,嘴巴微张,隐约可见一条长舌耷在下巴上。另一个纸人侧身躺在地上,双手扶在胸前,像是正在休息的模样。
王梓当时一心都放在点燃烛台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这两个纸人,当他将烛台点燃后,两个纸人才从黑暗中露了出来。
他当时被这两个纸人吓得一惊,好在一番提心吊胆的观察后。这两个纸人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不然他说不准又要仓惶的跑路了。
谁家有个丧礼什么的,都会用到类似的纸人,但是做的如这两个纸人这般栩栩如生的倒是少有。王梓没有并没有太过留意这两个手工品,虽然他不知道这地方为什么会有纸人。但是他眼下只是一心想找到出口,仅此而已。
当王梓绕过纸人后。在他的面前便出现了一口特大号的水缸。水缸上盖着一个木制的盖子,不过并没有盖严,从中散发着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腐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