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没有声控灯的楼道黑漆黑一片,所以“他”也没有多此一举,干脆问道:
“谁啊?”
“隔壁的。”
“有事吗?”
“嗯,想向你借个东西。”
带着一丝疑惑,屋内的人轻轻将门推开了一丝,也直到这时“他”才看清楚来人的面貌,这人给“他”一种很阴森的感觉,另外,他记得隔壁那人的样子,并不是眼前的这个人。
虽然很怀疑这人为什么要说谎,但联想到可能是其他楼层的住户,便也没去多想:
“你要借什么?”
站在门外的那人低头笑了笑,但却没有回复。
见状,“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又不耐烦的问道:
“说啊,你到底要借什么!”
面对着“他”不耐烦的询问,门外的人突然冲着“他”阴森兮兮的笑了两声,那笑容无疑令“他”不寒而栗。
尤其是它之后的回答。
“借你的命!!!”
不给“他”任何反应的余地,一只锋利的手爪便陡然刺透了“他”的心脏,就当“他”想要发出痛苦的叫声时,另外一只手则捂住了“他”的嘴巴。
生命的气息在飞快的流逝着,“他”的视线也在变得越来越模糊,最终彻底化为了一片黑暗。不过在此之前的一刻,“他”浑浊的双眼却突然瞪得极大,因为那个人的面孔竟然在迅速的变化着,最终变得和“他”一模一样。
房门再度悄无声息的关上了。
老高与糜烂法师的坟墓相邻,在他们的墓前各放着一捧鲜花,花还是新鲜的,可见才被人放上去没多久。
李帅将老高墓前的鲜花拿起来闻了闻,带有些伤感的说道:
“你看,还是张大贱人了解你,知道你长得丑,怕到那边找不到相好的,还特意给你准备了鲜花,这是想让你做一只风流鬼啊!”
萧陌没有理会李帅,而是自顾自的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酒水,拧开盖子,轻轻的往糜烂法师的墓前洒了些,随即他仰头喝了两大口。
之后他又向着老高的坟前轻洒了一下,同样是什么也没说,便将瓶内剩下的白酒都喝光了。
他原本就不胜酒力,况且又喝的很急,只觉得胃里火辣辣的难受,强忍住才没有吐出来。
看到萧陌一副要醉倒的架势,李帅忙伸手扶住了他:
“行了,见好就收吧,万一他俩看你好欺负,在一激动从坟里钻出来可坏了。”
对萧陌说完,李帅低下身子又将手中的鲜花放了回去:
“你俩好好在下面待着,别总想着斗地主二缺一,两个人玩抽王八正好,那玩意比斗地主有意思多了。”
“少他妈放屁!”
听到李帅这种不礼貌的话,萧陌忍不住的骂了一声,李帅听后也不介意,只是嘿嘿一笑道:
“你不懂,这叫地狱式幽默,是死人们最爱的幽默。不过要是哪天我死了,你可千万别和我玩地狱式幽默,不然我说不定会从坟墓里爬出来咬你。”
夕阳西下,李帅陪着面红耳赤的萧陌再度回到了车上,见他们回来,张天一什么都没说,只是吩咐司机回返。
生离死别的一幕,张天一已经见得多了,今日站在墓前送别亡者的他们,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变成被送离的亡者。
张天一出神的望着窗外,余晖洒在他的脸上,掩盖了他的所有表情。
两个小时后,众人回到与欣研汇合,整装待发,等到巴士再次加满油后,李帅便驾驶着巴士渐渐远离了这座城市的喧嚣
在前方等待他们的,依旧是一次攸关生死的残酷考验。
第二章质疑
巴士不紧不慢的行驶在孤独的公路上,途中的多数时间里,车内的气氛都是沉闷的,就只有李帅能零星的冒出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来,但理会他的并不多。
欣研依旧是如同透明,不是坐在座位上发呆,就是望着窗外发呆,一路上她开口说话的次数非常有限。
张天一倒还好些,虽然他脸上并未表现出什么,但老高的死无疑对他造成了一些影响,不过对于他以往的那种目空一切的态度倒是收敛了一些,当然,也就只好了一些而已。
李帅永远是那种乐天派,对于车内沉寂的气氛视而不见,总会时不时的对张天一调侃几句,故意叫他“张贱人”来寻开心,不过张天一倒是没什么反应,戴上耳机,对此充耳不闻。
萧陌放下他正在看的一本悬疑小说,从座位上站起来,打算去卫生间方便一下。
巴士上的卫生间虽然有些简陋,但有总比没有强,平常洗个手,方便一下还是可以做到的,但想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这种事情是想都别想。
况且巴士的储水量非常有限,若没到下一地点就将水用光了,那就尴尬了。
“你说我们现在过的算是什么生活?又鬼怪又诅咒的,还有这个需要加油的狗屁汽车,这也未免太扯了。”
萧陌刚从洗过手从卫生间出来,便听到了李帅的这句抱怨,听后他忍不住笑道:
“这天底下还有你觉得扯的事?你就够扯了。”
“你少来,我说正经的呢。”李帅难得严肃一回,他又接着说:
“你就说现在吧,先是出现了那些丧心病狂的鬼物,接着又出现了如我们这种的能力者,到最后竟然又搞出来一个臭屁诅咒。
有时候我就想了,这你妈是现实世界,还是幻想世界啊?本来一个地地道道的唯物主义社会,竟一下子出现了一堆唯心意义上的东西,搞得我都以为自己是穿越了。
这种事情你说还不够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