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节
这就是最好的办法了??那他们岂不是意味着将要在海上漂泊很长时间吗?
墨裳看着秦震和老顾那逐渐发白的脸,神秘的笑了笑说:“你们知道吗?白天的海。和夜里的海可是不一样的啊……”
看着墨裳那神秘莫测的表情,秦震不禁打了个冷战问道:“怎、怎么个不一样?难不成半夜海面上还能蹦出来波塞冬或者敖广?”
墨裳笑了两声回道:“这西方的海神和东方的龙王能不能出现我倒是不知道。但是山有山路,海有海路,夜里说不定在渤海中央就能发现一处不曾存在过的地方……”墨裳将声音故意压低,用一种类似讲鬼故事的语气说着……
秦震怎么听怎么觉得瘆的慌。好在现在外面海风和煦,阳光明媚。要不然非得被墨裳这番话吓得紧张兮兮不可。
研究鬼谷学的还真是不一样,处处都透着诡异和神秘。
成功的吓到了秦震和顾杰,墨裳满意的笑了笑,拿起地图去了驾驶舱,好像是在和姜旗商定航行路线。
那模样。像极了一个大航海时代的船长。淡定沉着。睿智果断。似乎能和羽东在一起的人,都具备着这种卓越的特质。
秦震回头瞄了一眼墨裳,然后就稍有些紧张的对羽东问道:“你知不知道他刚才说的那是什么意思?山有山路,海有海路。白天的海和夜里的海不一样……这都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呢?”
羽东将那本书转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仔细的看了一遍刚刚墨裳研究的地方。然后便对秦震说道:“按照墨裳占算的距离和方向,这个地方应该是在渤海中的深海正中央。但是卦象却说明我们要找的山就在那里,这其中必有蹊跷。如果我没猜错。墨裳应该是会让姜旗围着一个固定的点环绕航行,以此来等待夜晚的降临。”
“他……就那么确定那里一定会有异象出现?”秦震还是觉得夜里漂泊在大海上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墨裳这么做的唯一依据,就是他那“神机妙算”的本领。
这时候老顾在一旁叹了口气说道:“这要怪还是得怪秦始皇。他要是不把那九个鼎藏起来,不就没有这事儿了么!”
“他要是没把九鼎藏起来,那这九个鼎今天百分之三十落到国外,百分之三十毁于文革,百分之三十散落四方,永无重见天日之时。”羽东轻声开口为秦始皇说了句话。
“那还有百分之十呢?”老顾较真儿的问。
羽东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就这一笑,却让秦震联想出了这百分之十的无限可能。或许会被私人占有、或许会被官僚霸占、或许落入小人之手卖国求荣、还有可能直接焚化烧毁,化为乌有。
不管以上说的任何一种可能,似乎都没有秦始皇隐秘保藏来的妥当。
始皇陵从被发现至今已经将近四十年了,那座举世无双的偌大皇陵就摆在那里,可就是没有人敢打开!如同那千年不毁的兵马俑一样,这是一种千年不减的威严自信与帝王气势!也唯有这样千古一帝嬴政,才能有足够的能力以他的方式收藏起了那属于华夏的传国宝鼎。
不管他将九鼎深藏于何处,至少保存完好,至少始终在中国。
老顾这时又叹了一口气说:“哎!我也明白你们的意思。这位始皇帝,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有功有过。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善还是恶。”
正说着,墨裳回来了。他一边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一边对老顾缓缓说道:“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恶已;皆知善,斯不善矣。千古功过,谁能凭说?”
“啥意思啊……”老顾歪着头呆呆的看着墨裳,显然那缺根筋的脑袋根本就转悠不过来老子的《道德经》。
秦震这时候在一旁尴尬的低声对老顾解释了一下:“墨裳的意思就是说啊,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美之所以美,那是因为有丑陋的东西存在。都知道善之所以为善,那是因为有恶的存在。功与过,善与恶,大多时候是很难说清楚的……”
老顾讷讷的看了看秦震,然后就恍然大悟道:“哦!那么个意思啊!不是,无常哥啊,你能不能跟我说话的时候直接说‘赏析’的那部分?我老顾是个粗人,没人翻译,你这一套一套的,我根本就听不懂啊!”
墨裳忍不住笑道:“顾杰,我是真挺欣赏你这直爽的性子!你们走过的山一程、水一程,是不是全凭你来带动集体意志和动力了?”
老顾就受不了别人夸他,但是偏偏又最爱听有人夸他!所以这会儿一听墨裳的这话,马上就哈哈大笑道:“难怪能和我夜老大走到一块儿呢!果然是个有眼光的人!我总说,这人活着啊……可不能像东少那样!人生匆匆几十年,到头儿也就三万六千天。并不长!活就得活个洒脱,活就得活个漂亮!你看我们东少,就只剩漂亮了……”老顾一边说着,一边对墨裳朝羽东努着嘴。
此刻的羽东正侧着头看向窗外,那完美的轮廓勾勒出了一个漂亮的侧脸。一如老顾所说,那张脸,似乎也就只剩下漂亮了。没有喜怒哀乐,没有七情六欲,没有任何开心或不开心,就那样像一座冰封的雕塑,绝美,却没有情感和感情。
看着这样的羽东,秦震似乎更怀念一起在他家喝着云雾,席地而坐,促膝而论的那个画面。
大概,从他们航行在渤海之上的那一刻起,羽东就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样的轻松了吧!他需要考虑太多,顾念太多。既要完成使命,还要保护兄弟的性命。
这样沉重的负担,换做谁,谁也笑不起来。
墨裳淡淡的笑着,看了羽东很久很久。最后,他才悠悠的开口说道:“羽东,顾杰说的对。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方式,你也有。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羽东还是没有说话,他望着那已经近黄昏的金色海面,不但没有舒展开愁容,反而还蹙起了眉。
墨裳见状又无奈的说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总不能每一次看到这片海,都把自己逼回到当初那段痛苦的回忆里。没人责备你,你也不是必须每一次都做出绝对正确的选择。你得学会自己放过自己。”
秦震和老顾在一旁听的几乎就要起立鼓掌叫好了!墨裳这话说的实在是太给力了!
没错啊,羽东他就是自己不肯放过自己。所以当他航行于渤海之上的时候,就会自然而然的想起那些故人,想起那无法挽回的致命错误。
半晌,羽东才缓缓的转过头,沉声说道:“我不能再出错。”
这样郑重其事的一句话,让秦震他们也都笑不起来了。
他们都理解羽东的意思。如果他错一次就要搭进去几条生命的话,那这一次如果他再错,搭进去的就是秦震、顾杰、姜旗、甚至是墨裳的命!
他不能错,因为他错不起。
话题明显有些沉重,秦震张了半天嘴,试图说些什么扭转一下这样沉重的气氛,可是最终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就连老顾这样的话唠都沉默了,谁还能活跃的起这压抑的气氛。
不过墨裳这时候却非常和适宜的开了口,他微微的笑看着羽东说道:“夏羽东,如果你是这样的状态,那我真的是多余跟你来。因为你被过去严重干扰,其结果一定是必败!”
说着,墨裳又转头对秦震好意的提醒道:“秦震,我劝你们赶紧打道回府。你这样陪他走下去,没有出生,只有入死。”
第三十四章不可能的卦象
秦震忧心的看着羽东,他不怕死,但是他害怕羽东此刻这样低沉的状态。
虽然明知道墨裳的这番话是故意说给羽东听的,可秦震仍然觉得似乎根本就无法反驳墨裳的话。因为就连他们自己也都能明显的感觉到,羽东这一次出发的状态,十分低迷。
或许正如墨裳所说,羽东被曾经的那段经历,过度的干扰了。所以才会导致他触景生情,心绪不定。
墨裳说的并不夸张,当羽东低迷的已经不像自己了,那他也就扛不起那样沉重的使命了。因为只有‘夏羽东’那样即使天地变色也淡然不惊的状态,才能挑的起山河重任!
如果他看着这片渤海,就像看到了他自己的失败、自己的伤痛……那再次失败的结果,一定是必然的。
这样的情绪真的会给他带来极大的影响,甚至是非常严重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