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立在一旁,心说,看这样子,雨馨的父亲应该很有来头,连手下都是这般人物,而且居然像旧社会一样管他叫‘老爷’。虽然我在广东长大,但这次回老家,待到现在也有一年多了,时常过市里来给人看风水,对我市有哪些大公司,哪些大老板,可以说很清楚,从没听说过有姓白的老板,那么,雨馨的父亲到底是做什么的?…
雨馨似乎抬起手揉了揉眼睛,转过身时,只见她眼圈红红的。
“怎么,不认识我了?”雨馨冲我嘟了嘟嘴。
我笑了笑。
“阿冷。”
“嗯?”
“我有点想王姨了,我们去看看她好不好?”
“好,走。”
王姨是雨馨的保姆,从小把她带到大的,住在雨馨位于市郊的一座小别墅里,别墅外围,小桥流水,古树林荫,非常恬静。我们在超市买了些菜肉,便去了王姨的住处,这天晚上便住在了那里。
第二天,晨星给我打来电话,说小晴县上有个老板在市里相中一套房子,想让我过去帮他看看风水怎么样。我根本没去现场,在电话里,让那老板报了个时间起了一局。奇门占买房,看值符以及生门落宫,值符代表房子的整体气场,生门代表房子。眼前这一局,值符落宫‘六仪击刑’,所谓‘六仪击刑’,六仪,便是十天干里的戊、已、庚、辛、壬、癸。眼前这一局,甲子戊加值符落震三宫,构成击刑,击刑,代表扭曲,房子气场很不好,‘烟波钓叟歌’有云‘六仪击刑何太凶,甲子值符愁向东’。再看生门,落坎宫,生门五行属土,落坎宫水,土克水,所谓‘门制其宫为迫雄’,生门落坎宫,叫做生门被迫,也就是门迫。击刑加门迫,对照整体局象以后,我告诉那老板说,房子不要买,外围四周煞气很多,一旦搬过去,不仅住不踏实,还会影响老人的身体健康,会生病折寿。听我这么一说,那老板千恩万谢,然后就没买了…
如此又过了一天,这天早上刚吃过早饭,雨馨便接到那小庄打来的电话。
“怎么样?”雨馨把手机往桌上一放。
“查到了。”
我眼睛一亮,雨馨冲我打了个手势,淡淡的道,“把你查到的结果说说吧。”
“坟里埋的那小孩儿已经死了好几十年了,小孩儿的父母多年前就搬走了。小孩儿有一个叔叔,目前还在市里,是一个残疾老头儿,受政府照顾,开了个报刊亭…”
“那报刊亭在哪里?”雨馨问。
小庄说了个位置。挂掉电话以后,我和雨馨便发动车出了小别墅,朝那报刊亭驶去。
那报刊亭位于我市的一处风景区,靠着一座假山。夏天的时候,这一带树繁叶密,十分阴凉,现在,树的叶子全部掉光了,感觉很苍凉。来到报刊亭前,只见卷闸门是关着的,根本没人。
“这卖报的大爷去哪儿了,您知道吗?”我问旁边一个卖手链的摊主。
“不知道,今天没来。”
第三十九章深夜鬼影
“没来?”
我眉头一皱,和雨馨对视了一眼,问那卖手链的摊主道,“他昨天有没有来?”
“昨天…早上来了一下,然后就走了。”
我想了想,问道,“这大爷住在哪儿,您知道吗?”
“这个我不知道哎,我外地的。”
“我知道…”远处一个摊主道。
“哦?”我看向他。
那摊主告诉了我们一个大体位置,距离风景区这里有一段路程。按照摊主所说的位置,我和雨馨来到一片住宅小区。小区不大,楼房看起来都挺老旧,一些瓦房错落其间。一连询问了好几家住户,我们才最终问到那卖报老头儿的住址。那是一栋瓦房,坐落在一个很小的院落里,紧靠着废品回收站。院墙上,小广告贴的到处都是。
透过铁栅门朝里面看,只见院子里停着一辆小小的电动三轮车。屋门开着一条缝,里面望进去,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有人在家吗?”我‘哗啦啦’推响了院门。
片刻,屋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拄着单拐的老头儿出现在门口。老头儿很瘦,看起来病怏怏的,脸上全是褶子,身上穿着一套洗的发白的中山装。
“你们找谁?”老头儿警惕的问。
“我们…请问您是风景区假山旁边报刊亭卖报的那大爷吗?”我问。
老头儿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大爷,我们有事找您。”雨馨说,“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可以进去么?”
老头儿看了看雨馨,最终点点头,一拐一拐从屋里出来,给我们打开院门。
跟随老头儿来到屋里,只见到处一片凌乱,充斥着一股潮霉的气味儿,墙角落里,堆叠着许多旧报纸和旧杂志。
老头儿往靠墙一张椅子上一坐,将拐杖立在一旁,问道,“你们找我啥事儿?”
“关于你侄子的事。”雨馨说。
“我侄子?”老头儿一愣。
“没错,当年还没成人便死掉,埋在郊外的,你的那个侄子。”雨馨说。
老头儿愣愣的看着我们,足有一两分钟才回过神,“你们问他做什么?”
“我们…”
我和雨馨异口同声道,雨馨摆了摆手,“阿冷你说。”
“是这样的大爷。”我深吸一口气,“我们想知道,你侄子是怎么死的,以及还有谁知道你侄子埋在那里。”
“为嘛要知道这个?”
“因为,前天晚上,有人指使市里的一个混混,把你侄子的骨骸从坟里刨了出来,带去了市西开发区的一个废弃幼儿园里。后面,那人就像撞了邪一样,被那骨骸附在背上,从楼上跳了下去。”
“你…你说什么?”老头儿瞪大眼睛。
我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盯着老头儿道,“大爷如果不相信我说的,可以到市刑警大队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