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挠头笑了笑,正色道,“大爷,我记得你当初说过,文革那时候,你们高家村当年那村长命人把你们高家祖坟给刨开了,里面的陪葬品全部被扔进了黄河里,有没有这回事?”
老头儿愣了愣,用抠脚丫子的手抠了抠嘴角,“有啊。”
“那,当年被扔进黄河里的陪葬品都是有哪些东西?…”
我的心一阵发紧,说不定,被扔进黄河的那些东西里面其中就有那河图。
“这我不知道嘞。”老头儿摊了摊手,“当年我没参与,据说(从祖坟里拿出来的)是些盆盆罐罐啥啥的。其实吧,值钱东西都被那村长窝藏起来了,那徐向前跳进黄河的第二天村长不是就死了么,村里的人从他衣服兜里摸出一个官印,原本是那祖坟里的。后面搜那村长的家,又搜出两块玉佩。”
“除了这三样东西以外,还没有没别的?”我问。
“据说没了。”
“那官印跟那两块玉佩现在在哪里?”我问。
“当时就拿去扔黄河里了啊。”老头儿说。
我有种想哭的心情,忽然想到,刨坟挖墓是那村长指派别人干的,那些参与挖坟的人说不定也拿了墓里的陪葬品。问老头儿,老头儿说过去了这么多年,他根本就不记得当年具体是哪些人参与挖坟了。
“大爷,不介意我在你们村上挨家挨户的查找一下吧?”我问。
“你查找啥?”
“我怀疑,那张河图可能被当年挖坟的那些人里面的其中一个给私藏起来了,既然你不记得挖坟的是哪些人,那我只有挨家挨户查找一下喽。”
老头儿有些犹豫。我咳嗽一声,叹道,“不让我查也可以,到时候找不到那图,制伏不了河神,它一旦作起乱来,高家村就要被淹了,唉…”
“行吧,唉。”老头儿无奈的摆了摆手,“你要查就去查吧。”
我微微一笑,低声问白小姐,“你刚才叫我,是想对我说什么?”
“嗯?”白小姐一愣,歪着头想了想,尴尬的笑了笑,“我…我不记得了。”
“阿冷,那我们就抓紧行动吧。”向风说着,跟那老狐就要往外走。
“等等。”我叫住二人,冲那老头儿道,“大爷,跟你借一样东西。”
“啥东西嘞?”
我四处望了望,目光落在老头儿手里那根黄铜烟袋上,笑着指了指,“借你这根烟袋锅使使,好比古代的尚方宝剑,见烟袋锅如见村长,免得你们村上的人不让我们查…”
从老头儿家出来,我们接连去了三家,果然,都不让我们查,我把烟袋锅抽出来,说是村长准许的,他们才悻悻的不再阻拦。轮奸高老三儿媳妇,男人被抓的那几家,见到我们就像有深仇大恨似的。不过,我们人多,而且个个身手了得,再加上有‘尚方宝剑’在手,他们倒也没敢说什么。
这高家村虽然闭塞落后,但住户却挺多,差不多有上百家。一晃眼,大半个下午过去了,我们才查了十多家,一无所获,我心里暗暗有些发愁。从一老头儿家出来,我看了看天色,再过不久天就要黑了,雨还在下着,晚风把雨线吹的斜斜的。远近屋顶的烟囱喷吐着淡蓝色的烟雾,袅袅弥散在风雨中。
“这么查不是办法。”我问那老狐,“大爷,你有没有更好更快捷的办法?”
老狐说没有,他也是最近才开始找的,每次过来,无非也就是在高家村坟地,后山之类的地方瞎转悠,转悠来转悠去,啥也没找到,至于村子里,他来的次数不多。
“嗯。”
“要不我们分头行动吧。”向风说。
“尚方宝剑只有这么一根。”我苦笑着摇摇头,扬了扬手里的烟袋锅,“要不,我们回去再跟老头儿要点别的东西,实在不行,就把他的胡子给拔下来…”
白小姐拍了我一下,“一天到晚没正没经的。”
我‘呵呵’一笑。一阵风吹过,我忽然隐隐约约听到有吵闹声从远处一户人家里传过来。这时候,我们身后这家的老头子牵着只羊走了出来。
“大爷,那一家住的是谁?”我拦住老头儿,指着远处问。
老头儿一说,居然是那高富帅家。老头儿说,高富帅他娘跟他媳妇很不和睦,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弄的家里鸡飞狗跳的。
我不禁想到当初高富帅所说的,他娘脱了裤子抽他媳妇弄的家里全是屎的事,暗暗感觉好笑。
“这个混蛋,我正要找他呢,当初在黄河里划起船就跑了,我那些法器,还有罗盘,七星剑都在船上的包里,走,我们去他家…”
高富帅家的院墙破破烂烂的,长满了爬藤类的植物。推开栅门,院子里看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女跟一个又矮又肥的中年妇女面对面站着,正叉着腰蹦高儿。高富帅身上穿着我当初扔在船里那件外套,蹲在房檐底下,捂着耳朵摇头晃脑的。
“哎呀?你还敢冲老娘我跳?!”
老妇女胸往前一挺,那中年妇女吓的一愣,往后退了一步,“我还就跳了,怎么啦?!”说着,又跳了一下。
“你她娘的再跳也是个矮冬瓜!你有老娘跳的高么?!看你那逼样儿!…”
“你那逼样儿好,跟个葛阉(干瘪)的梨似的!…”
……………
两人你跳一下,我跳一下,骂的不亦乐乎,丝毫没注意到走进来的我们。院子里的鹅‘嘎嘎’猛叫,鸭子满地乱跑。我和白小姐哭笑不得地对视了一眼。
“好啦,你们别跳啦!!~~~跳,跳,跳,斗鸡嘞么?!”
高富帅手松开耳朵,一拳打在了地上,疼的呲牙咧嘴的甩着手,一抬眼,看到了我们,‘出溜’一下蹿进了屋子里。
我正纳闷儿时,却见那高富帅走了出来,身上换了件衣服。
“别吵啦,有人来啦,丢不丢人嘞?!”
高富帅一跺脚,吵架的两人停了下来,这才注意到我们。
“嘿嘿,你们…你们咋过来嘞?”高富帅局促的搓着手,朝我们走来。
“怎么,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们在黄河里淹死了?”
“哎呀呀,咋会嘞?看你说嘞…”
我揉了揉鼻子,冲他一摊手,“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