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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我简直哭笑不得,心里想,上次王老板一家人撞邪,是因为王老板的手不小心弄破,血沾在了那老宅的树叶上,冲撞了宅煞。这黑脸男人那鬼东西弄到了河里,应该就是他冲煞的原因了,只是不知道他冲撞的是个什么玩意儿,他的其他家人有没有事。
我点了点头,那黑脸男人问道,“看你刚才弄的神神乎乎的,怪吓人的,我是不是真的活不过这个月?”
我掏出一道‘四方神符’朝他递去,“回去把这道符贴在屋门后面,吃饭睡觉前念一遍‘祈请四方天神降位,保佑我平平安安’,记住了吗?”
黑脸男人嘟囔了一遍,点了点头,“记住了,可是…”
看着他犹犹豫豫不肯接符的样子,我叹了口气说,“放心,不要你钱的。”
“太好了!”黑脸男人接过符,欢天喜地的问,“这样是不是我就没事了?”
我‘哼’了一声,说,“哪有那么容易,这道符只是为了让你心理安定的,因为等死比死亡降临更让人难受。我是怕你还没到等到月底呢,今晚就想不开,发疯自杀了。”
“那…那…”
“放心,把你的住址给我,后面我跟我这个朋友会去你家,想办法救你的。”说完我又加了一句,“不要你钱,如果你认为我在骗你,也可以不信我刚才说的那些。”
“我信!我信!但是,你们一定要来啊!…”
黑脸男人告诉我住址以后,朝他带来的那几个青年挥了挥手,垂头丧气的走了。
这时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向风已经把地上那个局收了起来,先前被打的那中年人仍在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我们。
我清了清嗓子,指着那中年人朝众人说道:“大家以后不要再为难他,村子里之所以有很多人出意外,跟乌不乌鸦嘴没任何关系,而是另有别的原因。我们会找出原因,驱走邪气,让大家以后不再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有个人嚷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微微一笑,“过路的。”看着众人满脸怀疑的样子,我心里想,不露点真本事出来,这些人可能会以为我们是江湖骗子。
我对向风低声说:“阿风,露点本事给他们瞧瞧。”
向风点了点头,回车上拿了一把香回来。
“让一让,让一让。”
我把人群驱开,‘腾’出一块空地。向风动作灵活潇洒,把香点燃在地上插了一个圆圈出来。那地虽然是土的,但车过人行,碾轧的十分坚硬。然而,向风在插香时却显得非常轻松,仿佛插进了柔软的面包里,把众人瞧的目瞪口呆。
香插完以后,向风抽出一道符纸,撕成了一个人的形状,放进了香圈的正中。随后,向风一边踏罡步围着香圈走动,一边念念有词。走到第三遍时,向风猛一顿脚,手上捏了个诀,冲着那纸人一指,仿佛有某种力量驱使着,那纸人就像活了一样,抖动几下,缓缓的站了起来…
人群‘轰’的一下子炸开了,“简直神了!…”“这是魔术吗?!…”
“不。”我说道,“这是法术,现在大家相信我们了吧,都散了回家去吧,村里驱邪的事包在我们身上!”
说完以后,我一扫四周,忽然发现那中年男人不见了。
人群散完以后,我对向风说,“那人可能回家了,走,我们去看看。”
去那宅院的路上,经过池塘时,我仍然心有余悸。小晴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暗暗有些替她担心。
来到院门口,我定了定神喊了一声,里面没人应,于是便推门和向风走了进去。屋门敞开着,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儿。
第二十四章残酷往事
屋子里光线昏暗,冷冷清清,烟雾弥漫中,只见先前那个中年人正蹲在地上熬药。他脸上的血已经擦洗干净了,可能是因为疼痛,身体不时的抖动,并且发出一种低低的呻吟,看起来十分可怜。
“大叔。”
我叫了一声,他才注意到我们,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低头继续熬药。
我叹了口气,掏出几百块钱向他递去。
“去卫生所检查一下吧。”
那人推开我的手,冷冷的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们,不能要你的钱。”
我一怔,向风直截了当的问:“你知道村子里闹邪煞的真相,对不对?”
那人看了向风一眼,似乎被他的气场压的不敢直视,眼神慌乱的移开了,但随后就恢复了平静。
“你们走吧,走的越远越好,不要介入进来,更不应该管我,就让他们打,打死我我就解脱了…”
“解脱?”我‘哼’的一声,站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我们有一个同伴昨晚被不知名的东西引进你门口的池塘里差点淹死!你解脱了,那些被邪煞害死的人怎么办?!”
“我没用!我没用!…”那人忽然哭了起来,双手揪着头发,“我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什么也做不到…”
“唉…”我的心一下子软了,“告诉我们吧,这里到底有什么,我们来对付。”
“不。”那人拼命摇着头,“你们对付不了的,走,快走…”
“我们就是为邪煞事而来的。”向风说,“还有就是有一个人想问你认不认识,她的名字叫杨春梅。”
那人突然像触电一样猛地一震,古怪的看着向风,“你,你们…”
“你认识她。”向风冷冷的说,“杨春梅是文革后期搬到这里来了,我们怀疑,她懂一种家传的养邪煞的咒语…”
那人抓狂的大吼了一声,那样子似乎想要扑过去把向风给撕了。向风冷冷的站在那里,一动都不动。那人浑身颤抖,片刻后恢复了平静。冲我们摆了摆手,朝里屋走去。
来到里屋,那人指着桌上相框里的一个老太太,有气无力的说:“她就是杨春梅,我的母亲…”
我心里想,我们果然没有料错,这人就是杨春梅的儿子,按家族辈分论起来,小晴要管他叫表叔。
我们把来意说了一遍,我对那人说道:“我们没有怀疑你或者你母亲的意思,害小晴父亲的可能是家族里的其他人。我们只是想知道,当年你们家族四分五裂的原因,还有其他那些人搬去了哪里…”
那人颤抖的掏出一根烟点上,猛吸了几口,然后就陷入了沉思,自言自语一样讲了起来,“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我现在想起来都会做噩梦…”
“我父亲是倒插门落户到我们县城的,我们那个家族是当地最大的一个家族。家族里辈分最大的人是我的三姥爷(小晴的太爷爷),在解放以前,三姥爷是当地的风水师,连带着,家族里的其他一些人,像我父亲他们,也从事了这一行业。
“但我父亲的本事不怎么高,帮别人错选了几次坟地,搞的人家破人亡,遭到了报应,前面和我母亲生下的好几个孩子都夭折死掉了,直到四十多岁才有了我。那已经是解放以后了,我小时候上学天天被同龄人欺负,他们都叫我牛鬼蛇神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