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节
我知道猎枪的威力,别说人了,就算裹了厚树脂的野猪,也未必扛得住。
没等我回答啥呢,铁驴又自信的说,“别想凶手的事,他要敢来,老子就敢送他去阎罗那儿报道去。”
我一时间担心尽去。我们又忙活一会儿后,把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完了,出发了。
那一群狗都被拴着绳套,拉着雪橇。雪橇上放着各种设备与食物,另外我们仨也站上去了。
我发现个事,在我们仨没上去前,这些狗拉雪橇很轻松,我们一上去,它们很费力了。
我怕把它们累坏了,尤其别在半路上罢工,就建议铁驴和寅寅,我们先下来跟着狗队往前跑,等跑不动了,我们再上雪橇吧。
我自认这话没啥毛病,但他俩都摇头反驳我。铁驴问我,“知道人在寒冷之地最怕什么么?”
我想了想,回答说,“挨冻!”铁驴学着老猫的样子嗤我一声,大有告诉我,你这么回答不是废话吗?
寅寅接话解释,说在寒冷之地,最怕出汗!
我想不明白,心说出汗代表热,这不是好事么?寅寅又跟我举例子,如果我们真随着狗队往前跑,身子会出很多汗,等我们累了,停下跑了,这些汗散不出去,被寒气一弄,会变成冰冻在身上的,这样我们会更冷,甚至要是因此再跑,这么恶性循环下去的话,最后会怎么样?
我被吓住了,也意识到确实是这么个事。我也不同情狗队了,赶紧老实的站在上面。
此外我打心里还联系起另一个事来,我曾听一个养狗的朋友说过,狗毛的保暖性特别强,狗的大汗腺也不如人类和其他动物那么发达,它们往往通过吐舌头来散热。
这虽然算是个缺陷,但让狗在寒冷之地拉雪橇,反倒不用考虑它们出汗冻冰的问题了。我暗赞藏民智慧的强大。
我们是在后半夜出发的,接下来没停歇,奔着小北极的山谷,一直跑到了第二天破晓。
我一直站着,刚开始没觉得有啥,但渐渐被寒气入侵了,冻得浑身难受,外加也没睡好,最后来了一股极强的困意,我熬不住,就在雪橇上挪了个空,迷迷糊糊睡起来。而且进入小北极后,漫天飘着小雪花,外加风呼呼吹着。我们都各顾各的,我这么一睡觉,竟把自己坐雪橇的事忘了,突然间从雪橇上滚下来了。
在落地那一刻,我就醒了,尤其还是脸冲下挨到雪面上的,那种刺骨的劲儿让我脑中直嗡嗡。
更让人蛋疼的是,我站起来一看,坏了,狗队继续往前行驶着,铁驴和寅寅都没发现我掉队。
我在几乎没脚脖的雪中快跑,但也不如狗的速度,要是再耽误一会儿,被狗队甩远了,我想找到他们就难了,尤其这里荒无人烟的,我在这里停留,后果是必死无疑。
我扯嗓子大喊,但风声把我嗓音完全盖住了,而且一张嘴,就有雪花往里钻,刺激的让我有种哮喘咳嗽的冲动。
我不敢再耽误,也下了一个狠决定,把带的左轮枪拿出来,举着对天砰砰开了一枪。
铁驴和寅寅都听到枪声了,刚开始他俩变得很警惕,等发现是我打枪之后,他们喝住狗队,又让它们调头,奔着我赶回来。
我心里长吐一口气,心说还好,老子这条命是保住了。
第六章破晓鬼叫
我站在原地等着寅寅和铁驴,等狗队到了后,铁驴还主动把手伸过来,拽我上去。
这一刻我有点不好意思了,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大家,但也没必要因此顶着寒风说点啥。
狗队再次调头,寅寅用小皮鞭对着领头的几只狗抽了几下,我们继续前行,但寅寅控制着节奏,时不时又挥舞了几鞭子。
我发现这里面有个规律,狗跑快了,鞭声就响了,狗队速度不得不降下来。
我又对比的看了看两旁,觉得我们的速度实在太慢了。我以为跟我之前落队有关呢,寅寅要照顾我,故意压着狗队速度。
我实在过意不去,对寅寅比划着,让她别想那么多,让狗快点跑。
其实我想的太多了,寅寅示意我一会儿说。她依旧让狗队慢吞吞前行着。
这样往前不到一里地,出现了一个黑铁杆子。这铁杆子不怎么粗,但它很长,我得抬头才能看到顶端。
寅寅指挥狗队往铁杆子奔去。这些狗也邪门,似乎对铁杆子很有感觉,嗖嗖的疯跑起来。
等雪橇停在铁杆子旁边后,寅寅叫我和铁驴下来。
这里风相对小一些,我们仨聚在一起,头顶头的,这样方便说话。
我问他俩,“怎么停在这里了?”寅寅回答,“这是通往小北极的休息站,我们赶了一夜路,应该歇一歇了。”
我愣了一会儿,也不敢相信的四下看看,心说休息站?这不是开玩笑吧?就一个铁杆子,哪有休息站的意思?
寅寅又让我俩去砌食垒,她准备食物。
我又懵了一下。铁驴带着我来到铁杆子底下,趁空跟我大声说,“徒弟,你肯定不知道了,这铁杆子是个讯号,底下埋着石砖呢,咱们把石砖垒起来,把够吃一顿的食物埋进去,这样回来了,咱们经过这里就有吃的了。”
我听完琢磨起来,这铁杆子一定是人为立在这里,让去小北极的人能统一在这里存食物的。虽说我们蛮可以一路带着食物,不在中途弄什么食垒,但这样一旦有危险了,我们食物全没了,就容易挨饿,甚至没有力气沿路逃回来,而有食垒,间接等于把食物分开存放了,算是一种变相的保障。
我再次佩服藏民的智慧,也不再多问,跟铁驴忙活起来。
铁杆子下面的雪没那么硬,我们拿出一种像爪子的设备,就能飞快的把雪扒开。
我没数自己扒了几下,反正之后碰到一块硬物,我费劲巴力又把它周围的雪清理干净,这样能看出来了,这是一个有半尺长、一寸宽的长方形石块,也就是铁驴嘴里的石砖了。
我把它拿出来,继续扒。我也想多,想弄一个食垒,至少要扒出十几块砖头来。
我和铁驴都把石砖放在一起,这样便于查看,正当我觉得差不多了,自己再扒出一块石砖就完活时,出了一个岔子。
这次遇到的石砖,乍一看没啥,但我清理它周围的积雪时,发现有红的迹象。
我心说这是咋回事?我也头次见到红雪,我耐着性子,等清理完雪,把石砖拿出来翻着一看,这背面竟有一个血掌印。
掌印和血已经被冻上了,就好像镶上去的一样。我一下想到了尼玛尸体上的伤了。
我比划了一下,发现这掌印的大小跟凶手的很吻合,我压不住性子,心里咯噔了一下。
铁驴本来没在意这些,还闷头扒砖呢,我使劲拽了他几下,又把带血掌印的砖头举在他眼前。
铁驴身子一抖,骂了句卧槽,不过他呛风了,又咳咳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