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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节

  上官嫣然是何等的冰雪聪慧,一听陈梦生这么说心里也已然明白了七八分。颦眸蹙眉道:“师兄可是怕会有肌肤之亲,被齐姑娘误会?”
  项啸天打趣道:“还有这般事,兄弟干脆你就娶了她呗。看丫头往后还敢欺负你吗?”陈梦生见古靖夫妻俩面露愠怒之色,知道项啸天是为了报复古靖刚才吐痰的无礼之举故意这么说的。
  陈梦生忙转过话题道:“古大伯,你屋里可有银针银刀?”
  “有,以前开药铺时留下过好出存货都收在房中,我这就去拿。”古靖快步回了屋。
  陈梦生对项啸天道:“大哥,过来搭把手。齐姑娘醒来要是看见自己躺在棺材里,那就又得吓到她了。”
  项啸天一拍棺材道:“兄弟,这口棺材是好东西啊,没几千两银子可买不下来。”
  徐氏泣声道:“香兰被送来时嫁衣上全是血,这身青衣还是老身给她换的。棺材是我家砸锅卖铁凑的银子,就是用再多的银子也还不清欠齐家父女俩的债。一切都是为我那儿子惹下的冤孽,烧死他算了……”徐氏说到最后干脆是发了狠,天底下哪有愿意诅咒自己儿子的娘。陈梦生仨人全明白那是徐氏说的气话,谁也没说话从棺材里搭起齐瑛放在屋内床榻上。床榻板厢正中央还有一个没有撕干净的大红囍字,残留的两个口字就像双洞察人间悲欢离合的眼睛。
  古靖捧着一盒银针冲进房中喊道:“大师,快救救香兰吧!”
  陈梦生将银针交给了上官嫣然,又低声告诉她所用之法后带着项啸天和古靖出了屋。房中只剩下上官嫣然和徐氏,上官嫣然取出三枚银针脸涨的通红是迟迟不敢下手……
  徐氏不解奇问道:“女大师,救人如救火不知大师有何顾虑?”
  上官嫣然为难道:“刚才师兄告诉我要施针于期门三焦之处,我从未给人扎过银针就怕不知深浅刺了齐姑娘的心脉。”
  徐氏听后反倒释然的长叹了一口气道:“那我来施针,女大师在旁指导即可。”徐氏解开了齐瑛青衣领颈腋下和腰际的对襟扣褪下里面的中衣,齐瑛一身玉脂尽露眼底。
  “女大师,如何施针?”
  “期门入针一分,三焦后入。”
  徐氏沿齐瑛一对椒乳边缘刺入,双手捻动银针到了一分的位置,再刺脐下三寸的三焦。三焦是人之脏器,心肺为上焦胸腹为中焦脐下为下焦。三焦又以下焦最为敏感,徐氏捻针刺入力道更是恰到好处,期门刺入一分必会停针观察齐姑娘一番再刺下,反复几次后徐氏脸色变的苍白起来。
  “女大师,愚妇不敢再造次了。银针已刺入三分,再刺入必会伤及齐姑娘的心肺和脏器,还望女大师定夺。”
  上官嫣然自知施针的手法远不及徐氏高明,但是眼下却是人命关天的时候。上官嫣然提捻着银针先向外捻一分再刺半分,可是齐瑛丝毫没有反应。
  上官嫣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正准备出门去叫陈梦生。就这当口上插在齐瑛欺门上的银针突然间抖晃了一下,徐氏大叫道:“如大师,香兰她活过来了……”
 
  第160章:活佛巡城
  
  上官嫣然拔出银针后,齐瑛口角涎流出大团的黑褐色血块随之伴着一阵咳嗽后慢慢的张开了眼。
  “香兰,香兰,你可醒过来了啊……”徐氏抽泣着轻声唤道。
  “徐大婶,我这是在哪里啊?我爹呢?”齐瑛看了看徐氏道。
  “香兰,你爹他……你爹他……”徐氏吞吞吐吐的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上官嫣然俯身整理着齐瑛身上的衣物道:“齐姑娘,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气血才刚通畅实在不该多说话的。快休息下我去给你熬些稀粥,先养好了身子再说吧。”
  齐瑛借着屋内的灯火之光看清了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漂亮姑娘正在为自己穿衣,虽然都是姑娘家齐瑛羞臊的满脸通红,想用手去推开她才发现手脚毫无半点力动弹不了。“你是什么人?又为何……”
  徐氏止住泣声道:“香兰,就是这位女大师救了你的命,你都已经昏迷了足足十一天了。住后只要你不嫌弃我知你古伯伯,我们会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
  齐瑛听徐氏的话虽不明白,可眼泪却已刷刷滚落。“徐大婶,我爹究竟怎么了?”
  “你爹他,他把你托负给我们。他……他……,香兰,是我们古家对不住你们父女啊!”徐氏说完卟通跪倒于床榻之前。
  齐瑛大叫了一声:“爹……”悲伤的痛哭起来,哭着问道:“我爹他是怎么……”
  上官嫣然一直在担心齐瑛会闻噩耗而再次昏倒,没想她会这般刚强。上官嫣然起初还暗暗责怪徐氏不该说,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种事又能瞒骗多久?与其编个谎言还不如让齐姑娘知道真相,等谎言破灭的时候那才叫更痛苦。徐氏就长跪在地上把齐瑛在金佛寺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上官嫣然只在太极阵中才有幸看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对齐瑛失父之痛感同身受,悄然无声的红着眼睛退出了房中。
  门外古靖正和陈梦生项啸天三人心急火燎的等待着,看见泪眼婆娑的上官嫣然都是心里一沉。陈梦生甚至带着自责的问道:“师妹那齐姑娘还没醒吗?”
  上官嫣然摇头道:“徐夫人用针如神,齐姑娘已经活转了过来。现正在房中为齐姑娘父亲遇害之事抱大痛哭呢,我心里难受就出来了。”
  陈梦生三人听上官嫣然这么说才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古靖忙向着陈梦生和上官嫣然作揖致谢。项啸天笑道:“古老头这回你知道世上还真有神仙了吧,我兄弟和弟妹活神仙就在你眼前啊!”
  “咣……,咣……,咣……”从屋外一传喧天的鼓声把屋内陈梦生他们都搞懵了。
  项啸天推开身旁被木条封钉的窗棂,晨曦清冽的冷风伴着一道曙光射入了屋里。“我说兄弟啊,他们徽州城内可真够怪的。这么大清早就有敲锣打鼓的了,也不知道是哪位达官贵人出来巡游了啊?”
  古靖痛不欲生的道:“哪里是什么达官贵人啊,那是金佛寺出来接受香火布施了。我家的老婆子就是被这锣鼓声活活气疯的……”
  陈梦生惊道:“金佛寺好大的架子啊,古老伯你就留在此照料齐姑娘。大哥师妹,我们出去看看。”
  徽州城门口不停的有人肩扛手挑着各式各样的香烛素果往敲鼓的地方而走,有两个和尚打扮的出家人正吆喝赶着一辆马车。车把式向着两个和尚在苦苦的哀求,城门口的守城兵了好像是十分害怕那些个和尚躲在旁边就当没看见一样。
  上官嫣然定睛观道:“师兄,那不是送我们来的掌柜的吗?”
  陈梦生也觉得纳闷,再看牟三鼻青脸肿的衣衫过扯破了。“他怎么还留在徽州城中,又怎么会给那两个和尚给纠缠住了啊?”
  项啸天疾步上前喝道:“大胆秃驴,朗朗清明世界岂容你们来胡作非为。”
  牟三转过头看见陈梦生三人激动的从车上跳了下来,连滚带爬的跑过来道:“二位爷,女侠救我啊。”
  陈梦生抓起牟三的肩膀道:“掌柜的有话好好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牟三指着马车上的和尚道:“昨天我送三位来徽州城却被堵在城门外回不去了,今早城门开了后那些香客进了城。我才能得了空,正准备回前山镇那两个和尚说是要我的马车给他们庙里去搬运香客上贡的布施。我都赶了一天的路睌上又是通宵未曾合眼,哪里还有精神给他们庙里去搬货啊?他们就打我还撕破了我的衣服,抢去了女大侠给我的金叶子……”牟三的马车没了车把式,几匹马倒也是乖巧就停在了原地。两个和尚下了车对马又是拖又是拽可就不能前移一步,和尚满脸盛怒的过来抓牟三,项啸天斜踏了几步挡在了牟三身前。
  左首边的和尚双手叉腰阴笑道:“唉唷嗬,这是从哪里滚出的几个货啊?敢来管金佛寺的事,识相点就快滚,别给大爷找不自在。大觉师弟给我把在把式带回去!”
  大觉和尚应声上前想抓牟三回去,项啸天身子一错铁钳似的大手握住了大觉和尚的手腕。
  “啊呦呦……,放……快放手……断了……手要断了,大知师兄……快叫他松……松手啊。”大觉和尚整个人被痛的蹲下了身子。
  大知和尚吼道:“汉子你是想要强为人出头,在徽州城惹了金佛寺的人都没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