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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结果哥三走到这半山腰的位置脚印就没了,拨开四周的针叶也没找到脚印,小七也跟丢了不知道跑哪去,几个人就原地喊小七半天也没个回应。
哥几个一看这不行啊,别是出什么事了,就估摸一个方向几个人猫着腰从厚密的针叶下手脚并用的向前方走。
也不知走了有多远,终于是走出这片像迷宫一样的松林,前方顿时是宽阔了不少,但这毒辣的日头立刻就把几个人晒出一层汗,幸运的是还当真有那么一条溪水,看来小七没瞎说。
老三最后一个从林子里拱出来,他这头发衣服上面粘了许多的松球和针叶,一动就哗哗的往下掉,本来刚起身想把头发上粘的松球烂叶子什么的都弄掉,结果一抬头看见前面的水流,什么也都顾不上,跟猎狗似得奔着那水源就去了。
老三到了河边撅着腚喝了好几口溪水,一脸满足的表情翻身躺在细沙石说:“哎呀这水啊,这水还真是好东西啊,不仅解渴还挺好喝的,这还别说了,就是喝完了有点发困。”
老五一直在找小七,已经走到这条小溪边按理说小七肯定会在这里等他们,但这小子到底跑哪去了?可千万别出事,那可没法跟老吴交代。
越想越急满脑门子都是汗,正四处找人一回头见老三躺在小溪边,满面红光还絮絮叨叨的说着水好喝解渴什么东西的。
老五就没好气的回他话说:“对好喝,你多喝点吧这水不止好喝解渴还利尿呢。”
但老三懒洋洋的躺在那没了动静,腹部间喘气的幅度越来越小,像是快要断气了。
这把老五吓的不轻,赶紧喊回往上游走的老六,两人来到老三身边一瞧,这老三像是睡着了,脸上的表情奇怪,似笑非笑跟个假人似得,看得人都有点瘆的慌。
老六凑上前拍了拍老三的脸,见他没什么反应,就看着河水唑着牙花子说:“坏了坏了,三哥准是中邪了,千万别喝这溪水,弄不好是上游埋着老僵尸,这水不干净。”
老六这人迷信,每次遇到什么无法解释的事情,他就说是撞邪鬼上身一类的话。赶坟队这几个人开始还不在乎这些东西,但每次都听老六这么念叨不免心里头犯嘀咕,吃的就是这碗饭,干的都是刨人家祖坟的活,忌讳的事还多,在听这老六神神叨叨的一说,后脖子那都凉飕飕的。
“赶紧滚边玩蛋去,你丫才中邪了,一天到晚就他么知道瞎说,老三这是中邪了?那可能就是昨天受了伤没当时就有反应,刚才走了那么远的路,这说不定就是内伤复发,别忘了咱们在哪,这大林子里别再乱讲了,听懂了没?”老五见老三情况不对,那吓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这时候又听老六胡扯,就赶紧让他闭嘴。
老六本来还想继续说的,但听到老五的话,这让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以前曾听村里人说过,坟坡子上熊耳岭下半山腰的位置有那么一处宅子,据说那还住过好几代人。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那一户人家许久都没有下山过。
说有个去林子里捡树枝柴火的小孩正好到那家附近,发现宅子的门窗脱落早已荒废,孩子胆小也没敢进去只是偷摸瞧了几眼,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也没当事就随口说了山上的有个破房子,那门窗都掉了里面有好几个大箱子,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
这小孩的家里人那也没当回事,山上有人住都知道,但也有好些年没见过有人下来。
也不知那是哪天,小孩他爹跟邻居闲聊就提起这件事。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山上荒宅里有那么几个大箱子,通常故事中听到这个话头,那往下面说就是荒宅中藏着财宝,拿走换钱之后就能衣食无忧的过完下半辈子。
当然这是说故事,但还真就有人信了。去松林捡树枝柴火的小孩他爹把儿子去山里看到荒宅以及里面有箱子的事给夸大的说了,说什么那房子门窗紧闭,他儿子捡柴火路过,刚走到附近突然那门就开了,从里面伸出一只苍老褶皱的手,食指弯曲招呼他儿子过去。
他儿子胆小只是靠近一点,这一离得近了才看到那竟是只断手,是夹在门缝中,虽然是断手但还在不停的动弹,这可太吓人了,他儿子就被吓跑回了家,但走之前从门缝里看到屋里有很多金灿灿的大箱子,都是镶金挂银的,估摸都装的都是不计其数的黄金宝器,那可值老些钱了。
这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得邪乎了,听的人都知道他在吹呢,也只当听个乐。
可在场听闲侃的人中有那么一个还就真信了,这人名叫刘细,说这刘细小的时候让门槛子给绊了一跤,摔伤了头,神经就一直不太正常。
那不是说像傻子一样流着哈喇子满大街溜达见谁骂谁那种,而是平常看不出来,但经过一段时间接触就会发现这人头脑不精明、不透亮感觉有些笨。
就是这个刘细当时蹲在墙边听说这事,别人都知道那孩他爹是在胡侃,只有这个刘细他脑中不好使就当真了,真以为有那镶金贴银那大箱子。趁着下午带着铁镐拿了几个麻袋直接去了那半山腰的荒宅,结果还真在那荒宅堂屋明面中摆了几口大箱子。但最后发现里面根本就不是什么金银财宝,而是一个被封住的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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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

第一卷 坟坡诡事 第二十四章 张家宅子
熊耳峰山腰处曾经有一户姓张的人家,一个小院里围着前后两栋屋子,住着一对老两口和他们的两个儿子儿媳。
活在大山中的人靠山吃山,山上有地足够这一家子人自给自足,所以他们也很少下山。
但偶尔也会下来用山上特有的野味植果换些煤油、食盐、面碱之类的生活用品。
这其中面碱不但做饭的时候能用到,平时的时候也拿来洗头发,混在水中可以清理碗杯茶器上面的污垢,甚至擦拭铁器上的锈蚀,用途很多家家户户都常备着的东西。
山上那户每次都要买一大坛子,哥俩用扁担挑着,坛子上还挂着一些其他的日用品,一开始都以为是酒呢,等问那哥俩里面是什么啊?这么一大坛子,哥俩就说是碱。
虽然说这面碱在当年又能吃又能洗,但一般人绝不会像住在山上的那户人家每次买那么多。
按照兄弟两抬的那口坛子的尺寸,如果里面能装满碱的话,那最少能用好几年都不止。但是每隔一两个月哥俩总会抬着大坛子下山买了东西抬回去往家走,有认识的看到的问又买什么了?得到的回复跟以前一样,买的碱。
这事说来也奇怪,怎么可能用得到那么多的碱,难道煮着吃么?这肯定是有问题的。
说有一天正好有那么几个乡民闲的没事午后在树下乘凉,结果遇到下山来买东西要回去的张家哥俩,由于是正午过后日头最足的时候,那泥道上被晒的都冒烟了,当年的人鞋底都薄,这时候在这路上走那就跟走在烙煎饼的锅上一样,两脚得快点倒腾,走慢了那脚底板烫的针针的疼。
那几个乡民闲的没事乘凉,见张家兄弟抬着沉重的大坛子,两脚被灼热的地面烫的是直跺脚,便把他们招呼来这树下歇歇脚别一会在烤熟喽。
张家兄弟头上的汗水顺着脖子就流到衣服里去了,整个后背都是湿的,坐在树下阴凉处拿草帽不停的给自己扇风,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那几个乡民乘凉的人说着话。
说那几个乡民都知道这山上的张家每个月都会下来买一坛子碱抬回去,一直都想问问,可一直也都没机会说上话,这次张家兄弟在这歇气能聊上一会就问了:“哎你们每次都抬了一个大坛子都装了什么东西?不是碱吧?我可不信你们能用得上这么多,再说了这玩意本来就不多,哎我说,这没多少人你们实话告诉我们那坛子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是不是什么好吃的?说了没事我们不跟其他人讲,你们说说。”
当年那就压根没有能吃饱的人,老天爷不对付,地里没食,再加上军阀割据战乱不止,那家家户户有点好东西都得藏着掖着,有点什么好吃的都得关紧了门偷着吃,一旦让邻居知道了说闲话是小事,万一被抢了去那可就亏了。
所以这些人就认为张家每次抬个大坛子里面肯定是不知道在哪弄的能吃的东西,怕人知道就说是买盐买碱当掩护,别人一听是盐巴破碱也就不感兴趣了,那玩意算是佐料又不能吃。
张家兄弟听到那些人问坛子里是什么东西,是不是什么好吃的能吃的东西的时候,这兄弟两不约而同的都紧张了起来,当时就要抬起坛子走人。
那几人一看这不是说中了要跑么,都起身起拦着就想看看坛子到底里面是什么吃的,但哥俩就不让看,几个人就在那日头下推搡着。
在场有个人趁着张家兄弟没注意就把盖子给掀开了,几个人都停手转头看那坛子里面的东西,结果还真是白花花的碱,满满的都要冒出来了,这就没意思了,几个人也有点尴尬,老脸一红就想伸手摸自己脑袋装傻解释。
张家兄弟中的弟弟捡起盖子又盖了回去,回头说了句:“看到了么?都是碱你们还吃不?”说完话也不等其他人解释,哥俩抬起坛子奔着山上就走了。
说自从发生了这么一件事之后,张家人再就没下山过。一直过了好些年,刘细听到了说上山那张家已经荒废了,但屋子里有不少的箱子,里面可能装着值钱的东西。
前头说过这刘细脑子不太好使,别人说什么他就相信了,趁着下午没人注意带上工具就上了山找到了那荒宅,在那正堂里发现了几个大箱子,费了好一通劲才给箱子撬开,结果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而是一堆白森森的骨头,还有不少的头骨。
刘细找到荒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撬开箱子的时候还真没看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伸手进去摸到一个圆了咕咚的东西就拿了出来,放到从坡屋顶漏下来的月光照亮,这看清后吓了他一哆嗦,是个小头骨,打眼一看像是个动物的头,但仔细一看那牙齿眼眶就能知道这顶多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头骨。
刘细顺着月光回头看到那掀开了盖子的破箱里全都是白森森的骨头,看着让人惊心触目,刘细本脑子不好但还不大当场就吓晕了过去。